煙雨漓江。也無風雨也無晴
Day 3 陽堤．興坪
這 天 的 行 程 是 徒 步 漓 江 ， 我 們 一 早 起 來 ， 天 氣 依 然 是 又 冷 又 濕 。 退 了 房 、 寄 存 了 行 理 之 後 我 們 便 再 次 去 昨 天 去 過 的 店 舖 吃 早 餐 ， 這 次 我 點 了 碗 餛 飩 ， 這 種 桂 林 餛 飩 很 特 別 ， 看 似 有 餡 ， 但 入 口 後 又 吃 不 出 有 餡 ， 但 的 而 且 確 有 餡 的 味 道 ， 看 來 是 皮 餡 合 一 。
早 餐 後 我 們 到 客 運 站 找 車 往 陽 堤 ， 那 往 陽 堤 的 中 巴 空 無 一 人 ， 之 後 來 了 一 個 青 年 ， 後 來 亦 來 了 一 對 情 呂 ， 他 們 上 了 車 又 下 車 ， 下 了 車 又 上 車 ， 一 副 疑 惑 的 樣 子 ， 原 來 他 們 也 是 打 算 往 陽 堤 徒 步 漓 江 的 ， 但 見 車 上 乘 客 不 多 ， 擔 心 很 少 人 徒 步 。 那 對 情 呂 問 了 我 們 和 那 青 年 ， 原 來 全 都 是 準 備 徒 步 漓 江 的 。 等 了 十 多 分 鐘 便 開 車 了 ， 此 時 車 子 都 上 滿 了 乘 客 ， 過 了 半 小 時 車 程 便 了 陽 堤 。 陽 堤 是 座 小 村 落 ， 車 子 直 駛 往 江 邊 的 渡 頭 。 下 了 車 我 們 便 跟 隨 大 隊 往 渡 頭 乘 小 船 渡 江 。 這 是 一 條 鐵 殼 船 ， 要 由 船 夫 撐 過 對 岸 ， 那 船 夫 不 知 甚 麼 事 與 一 村 婦 發 生 爭 執 ， 一 邊 撐 船 一 邊 大 聲 喝 罵 。
上 了 岸 我 們 便 沿 著 堤 岸 前 行 ， 朋 友 在 四 處 拍 照 ， 走 得 比 較 慢 ， 而 那 對 情 呂 便 與 一 個 同 行 的 老 鄉 先 走 了 ， 那 青 年 也 在 拍 照 ， 我 們 步 行 的 速 度 也 差 不 多 ， 便 一 同 上 路 了 。 那 青 年 也 是 香 港 人 ， 喜 歡 獨 自 遠 足 登 山 ， 他 說 以 前 經 常 獨 自 一 人 爬 山 。 一 位 剛 才 一 同 渡 江 的 老 鄉 對 我 們 說 當 局 要 嚴 打 徒 步 漓 江 遊 ， 剛 巧 從 今 天 起 便 正 式 禁 止 竹 筏 接 載 遊 客 遊 漓 江 。 老 鄉 還 埋 怨 說 政 府 斷 了 沿 岸 漁 民 和 農 民 的 生 計 ， 迫 使 他 們 把 竹 筏 全 部 抬 回 家 。 如 果 老 鄉 所 言 屬 實 ， 那 麼 我 們 便 一 定 要 徒 步 完 成 行 程 ， 不 能 指 望 可 以 乘 坐 小 船 到 目 的 地 了 。 假 如 以 後 不 能 徒 步 漓 江 ， 只 能 乘 坐 豪 華 遊 船 ， 也 真 太 沒 有 意 思 了 。
朋 友 一 直 都 走 得 很 慢 ， 我 去 看 看 他 們 究 竟 有 甚 麼 問 題 ， 原 來 他 是 責 怪 我 與 陌 生 人 交 談 ， 又 與 青 年 和 老 鄉 同 行 ， 他 認 為 這 些 人 必 定 心 存 不 軌 ， 不 懷 好 意 的 ， 所 以 他 們 特 意 走 慢 一 些 以 避 開 這 些 人 。 原 來 朋 友 認 為 獨 自 在 陌 生 的 荒 山 野 嶺 行 走 ， 會 比 與 其 他 遊 人 同 行 安 全 。 我 真 的 被 他 氣 壞 了 ， 試 問 假 若 那 青 年 和 老 鄉 真 的 是 圖 謀 不 軌 ， 也 不 用 搞 這 麼 多 花 樣 吧 ！ 就 好 像 香 港 的 那 些 山 賊 一 樣 ， 從 樹 叢 中 撲 出 來 ， 用 利 刀 指 嚇 遊 客 ， 再 略 劫 財 物 ， 然 後 逃 之 夭 夭 ， 不 是 更 直 接 了 當 嗎 ？ 用 不 著 假 扮 香 港 人 ， 一 身 遊 客 打 扮 ， 手 持 昂 貴 的 數 碼 相 機 作 道 具 ， 再 從 陽 朔 乘 車 來 陽 堤 ， 再 陪 我 們 陡 步 ， 以 圖 我 們 身 上 那 幾 百 塊 錢 。 況 且 如 果 他 們 真 的 是 山 賊 ， 走 慢 一 點 就 能 避 開 他 們 嗎 ？ 始 終 也 是 無 保 於 事 的 。
沿 石 堤 走 了 不 久 ， 經 過 一 條 小 村 莊 ， 接 著 便 到 了 一 個 石 灘 ， 再 前 行 便 有 一 片 草 地 ， 綠 草 青 蔥 ， 樹 木 紅 葉 片 片 ， 靈 山 秀 水 ， 彷 若 世 外 桃 源 。 草 坪 上 有 位 村 婦 在 放 牛 ， 她 對 我 們 說 前 面 那 座 山 是 「 童 子 拜 觀 音 」 ， 對 面 河 邊 那 塊 石 是 「 鯉 魚 出 水 」 ， 的 確 唯 肖 唯 妙 。 過 了 草 坪 便 又 是 石 灘 ， 這 時 一 隻 接 一 隻 的 豪 華 遊 船 在 江 上 緩 緩 駛 過 ， 船 上 的 揚 聲 器 與 船 隻 的 引 擎 聲 嘈 吵 非 常 ， 遊 船 擊 起 了 無 數 浪 花 ， 翻 起 了 陣 陣 波 浪 ， 徹 底 地 破 壞 了 漓 江 的 寧 靜 秀 美 。 此 時 又 下 起 了 冷 雨 來 ， 於 是 我 便 穿 起 了 昨 天 買 的 那 件 神 奇 雨 衣 。
行 了 十 多 分 鐘 便 又 到 了 一 條 村 莊 ， 一 位 在 江 邊 的 老 人 家 看 見 我 們 便 走 了 上 來 ， 他 說 前 面 浪 石 村 的 渡 頭 給 敕 令 關 閉 了 ， 只 有 從 此 處 渡 江 ， 他 載 人 過 江 也 是 偷 偷 經 營 的 。 根 據 資 料 顯 示 ， 徒 步 漓 江 全 程 要 渡 三 次 江 ， 剛 才 陽 堤 是 第 一 次 ， 到 浪 石 是 第 二 次 ， 我 見 其 他 遊 人 都 在 此 處 渡 江 ， 於 是 便 跟 老 人 家 到 了 江 邊 。 江 邊 的 石 頭 很 滑 ， 我 在 石 頭 上 行 走 ， 一 時 大 意 還 差 點 趺 了 一 交 ， 幸 好 有 驚 無 險 。 這 裡 是 用 竹 筏 過 江 ， 竹 筏 由 船 工 用 竹 篙 撐 過 對 岸 ， 竹 筏 十 分 簡 陋 ， 座 在 上 面 左 搖 右 擺 的 ， 好 像 很 不 安 全 。 上 了 岸 之 後 繼 續 沿 江 畔 前 行 ， 過 了 石 灘 之 後 便 向 半 山 的 山 路 走 去 。 後 來 我 看 見 對 岸 浪 石 村 的 渡 頭 ， 的 確 是 關 閉 了 。
我 們 與 那 青 年 和 其 他 遊 客 一 同 前 行 ， 後 來 路 經 一 條 村 落 ， 我 們 遇 見 了 一 位 村 婦 ， 時 值 中 午 時 份 ， 那 位 村 婦 熱 情 地 邀 請 我 們 到 她 家 裡 吃 午 飯 ， 因 為 我 與 朋 友 都 帶 備 了 乾 糧 ， 所 以 便 別 了 他 們 ， 先 走 一 步 了 。 以 後 的 路 都 是 沿 山 腰 而 建 的 山 路 ， 在 山 上 可 以 飽 覽 漓 江 的 景 色 。 江 水 若 斷 若 續 的 縈 繞 在 群 峰 之 間 ， 江 邊 綠 樹 林 蔭 ， 山 峰 高 拔 奇 特 ， 雲 霧 迷 離 ， 山 路 旁 的 田 野 青 蔥 翠 嫩 ， 村 莊 純 樸 怡 人 ， 路 上 間 中 還 會 遇 上 正 在 吃 草 的 牛 群 ， 假 如 陪 伴 著 我 們 走 這 段 路 的 不 是 寒 風 冷 雨 ， 而 是 煦 和 的 陽 光 ， 這 倘 旅 程 便 更 加 完 美 了 。
行 行 從 行 行 ， 過 了 浪 石 渡 後 大 約 一 個 小 時 路 程 便 看 見 一 個 渡 頭 ， 渡 頭 旁 有 一 個 女 子 在 等 船 ， 我 以 為 這 是 第 三 個 渡 頭 ， 於 是 便 向 她 詢 問 ， 她 說 要 徒 步 往 興 坪 的 渡 頭 在 下 游 很 遠 的 地 方 。 我 想 這 個 渡 頭 可 能 是 乘 船 直 接 前 往 興 坪 的 。 我 們 繼 續 行 程 ， 再 走 了 個 多 小 時 ， 途 中 過 了 兩 次 獨 木 橋 ， 轉 過 幾 個 山 頭 ， 忽 然 九 馬 畫 山 便 嚇 然 出 現 在 眼 前 。 九 馬 畫 山 好 像 是 一 座 被 人 削 去 了 一 半 的 大 山 ， 面 對 著 江 邊 的 是 一 道 畢 直 的 懸 崖 ， 懸 崖 上 的 岩 石 與 樹 木 互 相 交 織 ， 成 為 了 奇 特 的 圖 案 ， 活 像 一 幅 水 墨 畫 。 人 們 說 只 要 能 從 九 馬 畫 山 中 看 得 出 九 隻 馬 ， 便 可 以 當 總 理 了 ， 相 傳 當 年 周 恩 來 總 理 遊 覽 漓 江 ， 一 眼 便 數 出 了 九 隻 馬 。 但 我 橫 看 豎 看 ， 最 多 也 只 能 看 得 出 三 隻 ， 假 如 能 夠 看 出 馬 匹 的 數 量 與 個 人 才 能 是 成 正 比 的 話 ， 這 便 彷 彿 在 暗 示 我 的 才 能 是 相 當 之 低 的 。
繼 續 沿 山 路 走 不 久 便 有 一 條 支 路 ， 我 們 憑 著 路 旁 那 個 「 哈 哈 笑 」 記 號 的 指 示 走 到 了 江 邊 。 說 到 這 個 「 哈 哈 笑 」 記 號 ， 在 旅 途 上 相 隔 不 遠 便 會 見 到 ， 真 是 「 總 有 一 個 係 左 近 」 ， 這 必 定 是 有 心 人 為 了 方 便 徒 步 漓 江 的 遊 人 而 設 置 的 了 。 我 們 沿 著 指 示 走 到 了 一 片 大 草 坪 ， 綠 草 青 青 ， 好 比 高 爾 夫 球 場 。 過 了 大 草 坪 便 是 大 石 灘 ， 此 時 一 首 接 一 首 空 載 的 遊 船 在 逆 水 而 行 ， 向 桂 林 市 駛 去 ， 這 些 都 是 早 上 載 滿 遊 客 順 流 而 下 的 遊 船 。 因 為 是 逆 水 行 舟 ， 縱 然 船 隻 都 開 盡 了 引 擎 ， 速 度 依 然 很 慢 。 遊 船 離 開 後 江 水 又 回 復 平 靜 ， 我 們 在 這 裡 休 息 一 會 後 便 又 繼 續 行 程 。 走 過 了 石 灘 便 看 見 一 渡 頭 ， 渡 頭 就 正 正 位 於 九 馬 畫 山 之 下 。 渡 頭 附 近 有 些 小 商 店 ， 而 且 聚 集 了 十 來 個 遊 客 ， 當 中 有 幾 個 是 鬼 佬 。 到 了 此 時 ， 我 才 敢 肯 定 沒 有 走 錯 路 ， 這 就 是 全 程 最 後 一 個 渡 頭 ， 只 要 過 了 對 岸 ， 即 使 出 了 亂 子 也 可 以 找 車 回 興 坪 ， 此 時 我 終 於 放 下 了 心 頭 大 石 。
不 一 會 船 夫 便 開 船 了 ， 這 是 一 首 機 動 鐵 殼 船 ， 引 擎 發 動 的 聲 音 非 常 吵 耳 。 渡 江 後 我 們 便 沿 山 路 走 進 了 村 莊 之 中 ， 接 著 的 路 也 是 在 村 莊 中 穿 行 ， 不 但 遠 離 江 邊 ， 而 且 也 看 不 到 漓 江 的 景 色 ， 遇 然 只 有 幾 個 位 置 有 小 路 通 往 江 畔 。 走 了 幾 十 分 鐘 ， 離 開 了 村 莊 ， 到 了 江 邊 半 山 腰 的 位 置 ， 興 坪 這 個 小 鎮 終 於 出 現 在 眼 前 。 驀 然 回 首 ， 背 後 的 風 景 就 是 二 十 元 人 民 幣 的 背 面 圖 案 。 此 後 的 路 程 也 經 常 遇 到 一 些 中 外 遊 客 專 誠 從 興 坪 上 來 觀 賞 這 著 名 的 錢 幣 背 景 。 再 繼 續 前 行 ， 十 多 分 鐘 後 便 到 達 興 坪 鎮 ， 完 成 了 徒 步 漓 江 之 旅 ， 此 時 已 是 下 午 五 時 半 了 。 在 淒 風 冷 雨 中 走 了 差 不 多 三 十 公 里 ， 卻 感 受 了 漓 江 山 水 之 美 ， 我 又 想 起 了 蘇 子 瞻 的 《 定 風 波 》 ：
莫 聽 穿 林 打 葉 聲 ，
何 妨 吟 嘯 且 行 。
竹 杖 芒 鞋 輕 勝 馬 ， 誰 怕 ？
一 蓑 煙 雨 任 平 生 。
料 峭 春 風 吹 酒 醒 ， 微 冷 ，
山 頭 斜 照 卻 相 迎 。
回 首 向 來 蕭 瑟 處 ， 歸 去 ，
也 無 風 雨 也 無 晴 。
到 了 興 坪 ， 頓 時 叫 人 眼 前 一 亮 ， 窄 巷 兩 旁 的 平 房 ， 都 是 青 磚 、 灰 瓦 、 飛 簷 、 木 梁 ， 好 一 個 古 樸 典 雅 的 老 漁 村 ， 興 坪 的 古 舊 質 樸 與 陽 朔 的 人 工 修 飾 真 是 截 然 不 同 。 我 們 路 經 一 間 小 餐 館 ， 從 早 上 到 此 時 走 了 幾 十 公 里 路 ， 還 未 吃 過 飯 ， 於 是 我 便 在 那 裡 吃 了 碗 麵 條 ， 桂 林 麵 條 的 外 形 有 點 像 香 港 的 河 粉 ， 白 色 扁 身 的 ， 味 道 不 錯 。 店 舖 的 老 闆 十 分 熱 情 健 談 ， 他 說 興 坪 很 古 老 ， 沒 有 甚 麼 好 玩 ， 不 及 陽 朔 那 麼 熱 鬧 時 髦 。 我 卻 覺 得 興 坪 古 舊 ， 但 有 韻 味 ， 相 比 之 下 ， 陽 朔 實 在 太 過 人 工 化 了 。 在 看 過 興 坪 的 面 貌 之 後 ， 我 有 點 後 悔 沒 有 在 這 裡 投 宿 。 聽 說 興 坪 附 近 還 有 一 個 漁 村 ， 連 前 美 國 總 統 克 林 頓 也 曾 經 參 觀 過 ， 我 想 這 個 漁 村 必 定 更 加 古 舊 質 樸 ， 只 可 惜 時 近 黃 昏 ， 也 實 在 沒 有 時 間 去 參 觀 了 。
到 了 興 坪 客 運 站 ， 上 了 往 陽 朔 的 中 巴 ， 大 半 個 小 時 後 便 回 到 陽 朔 ， 我 們 取 過 行 李 後 便 搬 往 青 年 旅 館 ， 這 次 我 獨 自 住 一 間 標 準 間 ， 好 讓 朋 友 能 夠 享 受 二 人 世 界 ， 不 會 被 我 阻 頭 阻 勢 。 可 是 他 們 的 房 間 的 暖 氣 壞 了 ， 服 務 員 搞 了 很 久 也 搞 不 妥 ， 換 了 隔 壁 的 房 間 也 是 一 樣 ， 最 後 終 於 換 了 一 間 有 暖 氣 的 房 間 ， 他 們 才 可 以 安 頓 下 來 。 對 他 們 來 說 ， 這 件 擾 人 的 小 事 彷 彿 在 預 告 著 一 件 更 加 慘 烈 的 事 情 的 來 臨 。
安 頓 好 行 李 後 我 們 便 出 外 吃 飯 ， 這 晚 的 目 標 是 沙 鍋 飯 ， 我 們 去 到 蟠 桃 路 ， 看 見 一 間 賣 沙 鍋 飯 的 店 舖 有 很 多 人 客 光 顧 ， 於 是 便 選 了 這 間 店 舖 。 沙 鍋 飯 的 材 料 是 自 選 的 ， 豐 儉 由 人 ， 我 當 然 選 擇 最 便 宜 的 。 那 些 材 料 一 碟 碟 的 放 在 店 舖 門 外 ， 全 都 是 肉 類 ， 最 便 宜 的 沙 鍋 飯 可 選 擇 三 種 配 料 。 我 不 知 道 那 些 是 甚 麼 肉 ， 於 是 便 問 老 闆 娘 ， 老 闆 娘 說 了 我 也 聽 不 懂 ， 最 後 只 有 胡 亂 選 了 三 種 。 沙 鍋 飯 是 即 叫 即 煮 的 ， 所 以 等 候 的 時 間 頗 長 ， 但 始 終 是 值 得 的 。
朋 友 的 胃 口 驚 人 ， 吃 了 一 鍋 飯 還 嫌 不 夠 飽 ， 於 是 便 到 西 街 買 番 薯 吃 回 旅 館 吃 。 經 過 一 天 的 徒 步 行 程 ， 終 於 能 夠 回 到 旅 館 休 息 ， 不 知 是 不 是 以 前 獨 自 在 雲 南 旅 遊 時 習 慣 了 一 個 人 住 標 準 間 ， 縱 然 這 晚 旅 館 的 房 間 有 點 殘 舊 ， 但 我 卻 覺 得 特 別 舒 適 。 沖 了 一 個 熱 騰 騰 的 熱 水 涼 後 扭 開 電 視 ， 正 在 播 放 一 個 內 地 的 音 樂 節 目 ， 表 演 嘉 賓 竟 然 是 久 違 了 張 洪 量 、 潘 美 辰 和 老 狼 。 曾 幾 何 時 ， 他 們 的 歌 在 香 港 紅 極 一 時 ， 但 不 知 從 何 時 開 始 卻 是 消 聲 匿 跡 。 這 節 目 彷 彿 把 我 帶 回 十 多 年 前 的 世 界 ， 看 來 貪 新 忘 舊 的 只 有 香 港 人 ， 祖 國 的 同 胞 並 沒 有 把 他 們 遺 忘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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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 天 的 行 程 是 徒 步 漓 江 ， 我 們 一 早 起 來 ， 天 氣 依 然 是 又 冷 又 濕 。 退 了 房 、 寄 存 了 行 理 之 後 我 們 便 再 次 去 昨 天 去 過 的 店 舖 吃 早 餐 ， 這 次 我 點 了 碗 餛 飩 ， 這 種 桂 林 餛 飩 很 特 別 ， 看 似 有 餡 ， 但 入 口 後 又 吃 不 出 有 餡 ， 但 的 而 且 確 有 餡 的 味 道 ， 看 來 是 皮 餡 合 一 。
早 餐 後 我 們 到 客 運 站 找 車 往 陽 堤 ， 那 往 陽 堤 的 中 巴 空 無 一 人 ， 之 後 來 了 一 個 青 年 ， 後 來 亦 來 了 一 對 情 呂 ， 他 們 上 了 車 又 下 車 ， 下 了 車 又 上 車 ， 一 副 疑 惑 的 樣 子 ， 原 來 他 們 也 是 打 算 往 陽 堤 徒 步 漓 江 的 ， 但 見 車 上 乘 客 不 多 ， 擔 心 很 少 人 徒 步 。 那 對 情 呂 問 了 我 們 和 那 青 年 ， 原 來 全 都 是 準 備 徒 步 漓 江 的 。 等 了 十 多 分 鐘 便 開 車 了 ， 此 時 車 子 都 上 滿 了 乘 客 ， 過 了 半 小 時 車 程 便 了 陽 堤 。 陽 堤 是 座 小 村 落 ， 車 子 直 駛 往 江 邊 的 渡 頭 。 下 了 車 我 們 便 跟 隨 大 隊 往 渡 頭 乘 小 船 渡 江 。 這 是 一 條 鐵 殼 船 ， 要 由 船 夫 撐 過 對 岸 ， 那 船 夫 不 知 甚 麼 事 與 一 村 婦 發 生 爭 執 ， 一 邊 撐 船 一 邊 大 聲 喝 罵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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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陽堤渡頭旁的淺灘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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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岸邊的大草坪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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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綠草青蔥，彷若世外桃源 |
上 了 岸 我 們 便 沿 著 堤 岸 前 行 ， 朋 友 在 四 處 拍 照 ， 走 得 比 較 慢 ， 而 那 對 情 呂 便 與 一 個 同 行 的 老 鄉 先 走 了 ， 那 青 年 也 在 拍 照 ， 我 們 步 行 的 速 度 也 差 不 多 ， 便 一 同 上 路 了 。 那 青 年 也 是 香 港 人 ， 喜 歡 獨 自 遠 足 登 山 ， 他 說 以 前 經 常 獨 自 一 人 爬 山 。 一 位 剛 才 一 同 渡 江 的 老 鄉 對 我 們 說 當 局 要 嚴 打 徒 步 漓 江 遊 ， 剛 巧 從 今 天 起 便 正 式 禁 止 竹 筏 接 載 遊 客 遊 漓 江 。 老 鄉 還 埋 怨 說 政 府 斷 了 沿 岸 漁 民 和 農 民 的 生 計 ， 迫 使 他 們 把 竹 筏 全 部 抬 回 家 。 如 果 老 鄉 所 言 屬 實 ， 那 麼 我 們 便 一 定 要 徒 步 完 成 行 程 ， 不 能 指 望 可 以 乘 坐 小 船 到 目 的 地 了 。 假 如 以 後 不 能 徒 步 漓 江 ， 只 能 乘 坐 豪 華 遊 船 ， 也 真 太 沒 有 意 思 了 。
朋 友 一 直 都 走 得 很 慢 ， 我 去 看 看 他 們 究 竟 有 甚 麼 問 題 ， 原 來 他 是 責 怪 我 與 陌 生 人 交 談 ， 又 與 青 年 和 老 鄉 同 行 ， 他 認 為 這 些 人 必 定 心 存 不 軌 ， 不 懷 好 意 的 ， 所 以 他 們 特 意 走 慢 一 些 以 避 開 這 些 人 。 原 來 朋 友 認 為 獨 自 在 陌 生 的 荒 山 野 嶺 行 走 ， 會 比 與 其 他 遊 人 同 行 安 全 。 我 真 的 被 他 氣 壞 了 ， 試 問 假 若 那 青 年 和 老 鄉 真 的 是 圖 謀 不 軌 ， 也 不 用 搞 這 麼 多 花 樣 吧 ！ 就 好 像 香 港 的 那 些 山 賊 一 樣 ， 從 樹 叢 中 撲 出 來 ， 用 利 刀 指 嚇 遊 客 ， 再 略 劫 財 物 ， 然 後 逃 之 夭 夭 ， 不 是 更 直 接 了 當 嗎 ？ 用 不 著 假 扮 香 港 人 ， 一 身 遊 客 打 扮 ， 手 持 昂 貴 的 數 碼 相 機 作 道 具 ， 再 從 陽 朔 乘 車 來 陽 堤 ， 再 陪 我 們 陡 步 ， 以 圖 我 們 身 上 那 幾 百 塊 錢 。 況 且 如 果 他 們 真 的 是 山 賊 ， 走 慢 一 點 就 能 避 開 他 們 嗎 ？ 始 終 也 是 無 保 於 事 的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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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紅葉片片，綠水山青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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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一駕接一駕的豪華遊船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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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在浪石村前的渡頭第二次渡江 |
沿 石 堤 走 了 不 久 ， 經 過 一 條 小 村 莊 ， 接 著 便 到 了 一 個 石 灘 ， 再 前 行 便 有 一 片 草 地 ， 綠 草 青 蔥 ， 樹 木 紅 葉 片 片 ， 靈 山 秀 水 ， 彷 若 世 外 桃 源 。 草 坪 上 有 位 村 婦 在 放 牛 ， 她 對 我 們 說 前 面 那 座 山 是 「 童 子 拜 觀 音 」 ， 對 面 河 邊 那 塊 石 是 「 鯉 魚 出 水 」 ， 的 確 唯 肖 唯 妙 。 過 了 草 坪 便 又 是 石 灘 ， 這 時 一 隻 接 一 隻 的 豪 華 遊 船 在 江 上 緩 緩 駛 過 ， 船 上 的 揚 聲 器 與 船 隻 的 引 擎 聲 嘈 吵 非 常 ， 遊 船 擊 起 了 無 數 浪 花 ， 翻 起 了 陣 陣 波 浪 ， 徹 底 地 破 壞 了 漓 江 的 寧 靜 秀 美 。 此 時 又 下 起 了 冷 雨 來 ， 於 是 我 便 穿 起 了 昨 天 買 的 那 件 神 奇 雨 衣 。
行 了 十 多 分 鐘 便 又 到 了 一 條 村 莊 ， 一 位 在 江 邊 的 老 人 家 看 見 我 們 便 走 了 上 來 ， 他 說 前 面 浪 石 村 的 渡 頭 給 敕 令 關 閉 了 ， 只 有 從 此 處 渡 江 ， 他 載 人 過 江 也 是 偷 偷 經 營 的 。 根 據 資 料 顯 示 ， 徒 步 漓 江 全 程 要 渡 三 次 江 ， 剛 才 陽 堤 是 第 一 次 ， 到 浪 石 是 第 二 次 ， 我 見 其 他 遊 人 都 在 此 處 渡 江 ， 於 是 便 跟 老 人 家 到 了 江 邊 。 江 邊 的 石 頭 很 滑 ， 我 在 石 頭 上 行 走 ， 一 時 大 意 還 差 點 趺 了 一 交 ， 幸 好 有 驚 無 險 。 這 裡 是 用 竹 筏 過 江 ， 竹 筏 由 船 工 用 竹 篙 撐 過 對 岸 ， 竹 筏 十 分 簡 陋 ， 座 在 上 面 左 搖 右 擺 的 ， 好 像 很 不 安 全 。 上 了 岸 之 後 繼 續 沿 江 畔 前 行 ， 過 了 石 灘 之 後 便 向 半 山 的 山 路 走 去 。 後 來 我 看 見 對 岸 浪 石 村 的 渡 頭 ， 的 確 是 關 閉 了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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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對岸的浪石村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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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回望漓江的青山綠水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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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江水清澈見底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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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過獨木橋 |
我 們 與 那 青 年 和 其 他 遊 客 一 同 前 行 ， 後 來 路 經 一 條 村 落 ， 我 們 遇 見 了 一 位 村 婦 ， 時 值 中 午 時 份 ， 那 位 村 婦 熱 情 地 邀 請 我 們 到 她 家 裡 吃 午 飯 ， 因 為 我 與 朋 友 都 帶 備 了 乾 糧 ， 所 以 便 別 了 他 們 ， 先 走 一 步 了 。 以 後 的 路 都 是 沿 山 腰 而 建 的 山 路 ， 在 山 上 可 以 飽 覽 漓 江 的 景 色 。 江 水 若 斷 若 續 的 縈 繞 在 群 峰 之 間 ， 江 邊 綠 樹 林 蔭 ， 山 峰 高 拔 奇 特 ， 雲 霧 迷 離 ， 山 路 旁 的 田 野 青 蔥 翠 嫩 ， 村 莊 純 樸 怡 人 ， 路 上 間 中 還 會 遇 上 正 在 吃 草 的 牛 群 ， 假 如 陪 伴 著 我 們 走 這 段 路 的 不 是 寒 風 冷 雨 ， 而 是 煦 和 的 陽 光 ， 這 倘 旅 程 便 更 加 完 美 了 。
行 行 從 行 行 ， 過 了 浪 石 渡 後 大 約 一 個 小 時 路 程 便 看 見 一 個 渡 頭 ， 渡 頭 旁 有 一 個 女 子 在 等 船 ， 我 以 為 這 是 第 三 個 渡 頭 ， 於 是 便 向 她 詢 問 ， 她 說 要 徒 步 往 興 坪 的 渡 頭 在 下 游 很 遠 的 地 方 。 我 想 這 個 渡 頭 可 能 是 乘 船 直 接 前 往 興 坪 的 。 我 們 繼 續 行 程 ， 再 走 了 個 多 小 時 ， 途 中 過 了 兩 次 獨 木 橋 ， 轉 過 幾 個 山 頭 ， 忽 然 九 馬 畫 山 便 嚇 然 出 現 在 眼 前 。 九 馬 畫 山 好 像 是 一 座 被 人 削 去 了 一 半 的 大 山 ， 面 對 著 江 邊 的 是 一 道 畢 直 的 懸 崖 ， 懸 崖 上 的 岩 石 與 樹 木 互 相 交 織 ， 成 為 了 奇 特 的 圖 案 ， 活 像 一 幅 水 墨 畫 。 人 們 說 只 要 能 從 九 馬 畫 山 中 看 得 出 九 隻 馬 ， 便 可 以 當 總 理 了 ， 相 傳 當 年 周 恩 來 總 理 遊 覽 漓 江 ， 一 眼 便 數 出 了 九 隻 馬 。 但 我 橫 看 豎 看 ， 最 多 也 只 能 看 得 出 三 隻 ， 假 如 能 夠 看 出 馬 匹 的 數 量 與 個 人 才 能 是 成 正 比 的 話 ， 這 便 彷 彿 在 暗 示 我 的 才 能 是 相 當 之 低 的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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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在半山腰的農田中穿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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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第三個渡頭還有很遠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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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轉個山頭，九馬畫山便出現在眼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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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你能數出九隻馬嗎？ |
繼 續 沿 山 路 走 不 久 便 有 一 條 支 路 ， 我 們 憑 著 路 旁 那 個 「 哈 哈 笑 」 記 號 的 指 示 走 到 了 江 邊 。 說 到 這 個 「 哈 哈 笑 」 記 號 ， 在 旅 途 上 相 隔 不 遠 便 會 見 到 ， 真 是 「 總 有 一 個 係 左 近 」 ， 這 必 定 是 有 心 人 為 了 方 便 徒 步 漓 江 的 遊 人 而 設 置 的 了 。 我 們 沿 著 指 示 走 到 了 一 片 大 草 坪 ， 綠 草 青 青 ， 好 比 高 爾 夫 球 場 。 過 了 大 草 坪 便 是 大 石 灘 ， 此 時 一 首 接 一 首 空 載 的 遊 船 在 逆 水 而 行 ， 向 桂 林 市 駛 去 ， 這 些 都 是 早 上 載 滿 遊 客 順 流 而 下 的 遊 船 。 因 為 是 逆 水 行 舟 ， 縱 然 船 隻 都 開 盡 了 引 擎 ， 速 度 依 然 很 慢 。 遊 船 離 開 後 江 水 又 回 復 平 靜 ， 我 們 在 這 裡 休 息 一 會 後 便 又 繼 續 行 程 。 走 過 了 石 灘 便 看 見 一 渡 頭 ， 渡 頭 就 正 正 位 於 九 馬 畫 山 之 下 。 渡 頭 附 近 有 些 小 商 店 ， 而 且 聚 集 了 十 來 個 遊 客 ， 當 中 有 幾 個 是 鬼 佬 。 到 了 此 時 ， 我 才 敢 肯 定 沒 有 走 錯 路 ， 這 就 是 全 程 最 後 一 個 渡 頭 ， 只 要 過 了 對 岸 ， 即 使 出 了 亂 子 也 可 以 找 車 回 興 坪 ， 此 時 我 終 於 放 下 了 心 頭 大 石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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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在最後一個渡頭渡江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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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二十元人民幣的背面圖案 |
不 一 會 船 夫 便 開 船 了 ， 這 是 一 首 機 動 鐵 殼 船 ， 引 擎 發 動 的 聲 音 非 常 吵 耳 。 渡 江 後 我 們 便 沿 山 路 走 進 了 村 莊 之 中 ， 接 著 的 路 也 是 在 村 莊 中 穿 行 ， 不 但 遠 離 江 邊 ， 而 且 也 看 不 到 漓 江 的 景 色 ， 遇 然 只 有 幾 個 位 置 有 小 路 通 往 江 畔 。 走 了 幾 十 分 鐘 ， 離 開 了 村 莊 ， 到 了 江 邊 半 山 腰 的 位 置 ， 興 坪 這 個 小 鎮 終 於 出 現 在 眼 前 。 驀 然 回 首 ， 背 後 的 風 景 就 是 二 十 元 人 民 幣 的 背 面 圖 案 。 此 後 的 路 程 也 經 常 遇 到 一 些 中 外 遊 客 專 誠 從 興 坪 上 來 觀 賞 這 著 名 的 錢 幣 背 景 。 再 繼 續 前 行 ， 十 多 分 鐘 後 便 到 達 興 坪 鎮 ， 完 成 了 徒 步 漓 江 之 旅 ， 此 時 已 是 下 午 五 時 半 了 。 在 淒 風 冷 雨 中 走 了 差 不 多 三 十 公 里 ， 卻 感 受 了 漓 江 山 水 之 美 ， 我 又 想 起 了 蘇 子 瞻 的 《 定 風 波 》 ：
莫 聽 穿 林 打 葉 聲 ，
何 妨 吟 嘯 且 行 。
竹 杖 芒 鞋 輕 勝 馬 ， 誰 怕 ？
一 蓑 煙 雨 任 平 生 。
料 峭 春 風 吹 酒 醒 ， 微 冷 ，
山 頭 斜 照 卻 相 迎 。
回 首 向 來 蕭 瑟 處 ， 歸 去 ，
也 無 風 雨 也 無 晴 。
到 了 興 坪 ， 頓 時 叫 人 眼 前 一 亮 ， 窄 巷 兩 旁 的 平 房 ， 都 是 青 磚 、 灰 瓦 、 飛 簷 、 木 梁 ， 好 一 個 古 樸 典 雅 的 老 漁 村 ， 興 坪 的 古 舊 質 樸 與 陽 朔 的 人 工 修 飾 真 是 截 然 不 同 。 我 們 路 經 一 間 小 餐 館 ， 從 早 上 到 此 時 走 了 幾 十 公 里 路 ， 還 未 吃 過 飯 ， 於 是 我 便 在 那 裡 吃 了 碗 麵 條 ， 桂 林 麵 條 的 外 形 有 點 像 香 港 的 河 粉 ， 白 色 扁 身 的 ， 味 道 不 錯 。 店 舖 的 老 闆 十 分 熱 情 健 談 ， 他 說 興 坪 很 古 老 ， 沒 有 甚 麼 好 玩 ， 不 及 陽 朔 那 麼 熱 鬧 時 髦 。 我 卻 覺 得 興 坪 古 舊 ， 但 有 韻 味 ， 相 比 之 下 ， 陽 朔 實 在 太 過 人 工 化 了 。 在 看 過 興 坪 的 面 貌 之 後 ， 我 有 點 後 悔 沒 有 在 這 裡 投 宿 。 聽 說 興 坪 附 近 還 有 一 個 漁 村 ， 連 前 美 國 總 統 克 林 頓 也 曾 經 參 觀 過 ， 我 想 這 個 漁 村 必 定 更 加 古 舊 質 樸 ， 只 可 惜 時 近 黃 昏 ， 也 實 在 沒 有 時 間 去 參 觀 了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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興坪古鎮叫人眼前一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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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古樸的小街老巷 |
到 了 興 坪 客 運 站 ， 上 了 往 陽 朔 的 中 巴 ， 大 半 個 小 時 後 便 回 到 陽 朔 ， 我 們 取 過 行 李 後 便 搬 往 青 年 旅 館 ， 這 次 我 獨 自 住 一 間 標 準 間 ， 好 讓 朋 友 能 夠 享 受 二 人 世 界 ， 不 會 被 我 阻 頭 阻 勢 。 可 是 他 們 的 房 間 的 暖 氣 壞 了 ， 服 務 員 搞 了 很 久 也 搞 不 妥 ， 換 了 隔 壁 的 房 間 也 是 一 樣 ， 最 後 終 於 換 了 一 間 有 暖 氣 的 房 間 ， 他 們 才 可 以 安 頓 下 來 。 對 他 們 來 說 ， 這 件 擾 人 的 小 事 彷 彿 在 預 告 著 一 件 更 加 慘 烈 的 事 情 的 來 臨 。
安 頓 好 行 李 後 我 們 便 出 外 吃 飯 ， 這 晚 的 目 標 是 沙 鍋 飯 ， 我 們 去 到 蟠 桃 路 ， 看 見 一 間 賣 沙 鍋 飯 的 店 舖 有 很 多 人 客 光 顧 ， 於 是 便 選 了 這 間 店 舖 。 沙 鍋 飯 的 材 料 是 自 選 的 ， 豐 儉 由 人 ， 我 當 然 選 擇 最 便 宜 的 。 那 些 材 料 一 碟 碟 的 放 在 店 舖 門 外 ， 全 都 是 肉 類 ， 最 便 宜 的 沙 鍋 飯 可 選 擇 三 種 配 料 。 我 不 知 道 那 些 是 甚 麼 肉 ， 於 是 便 問 老 闆 娘 ， 老 闆 娘 說 了 我 也 聽 不 懂 ， 最 後 只 有 胡 亂 選 了 三 種 。 沙 鍋 飯 是 即 叫 即 煮 的 ， 所 以 等 候 的 時 間 頗 長 ， 但 始 終 是 值 得 的 。
朋 友 的 胃 口 驚 人 ， 吃 了 一 鍋 飯 還 嫌 不 夠 飽 ， 於 是 便 到 西 街 買 番 薯 吃 回 旅 館 吃 。 經 過 一 天 的 徒 步 行 程 ， 終 於 能 夠 回 到 旅 館 休 息 ， 不 知 是 不 是 以 前 獨 自 在 雲 南 旅 遊 時 習 慣 了 一 個 人 住 標 準 間 ， 縱 然 這 晚 旅 館 的 房 間 有 點 殘 舊 ， 但 我 卻 覺 得 特 別 舒 適 。 沖 了 一 個 熱 騰 騰 的 熱 水 涼 後 扭 開 電 視 ， 正 在 播 放 一 個 內 地 的 音 樂 節 目 ， 表 演 嘉 賓 竟 然 是 久 違 了 張 洪 量 、 潘 美 辰 和 老 狼 。 曾 幾 何 時 ， 他 們 的 歌 在 香 港 紅 極 一 時 ， 但 不 知 從 何 時 開 始 卻 是 消 聲 匿 跡 。 這 節 目 彷 彿 把 我 帶 回 十 多 年 前 的 世 界 ， 看 來 貪 新 忘 舊 的 只 有 香 港 人 ， 祖 國 的 同 胞 並 沒 有 把 他 們 遺 忘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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