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笑高棉。食量大比併
Day 5 暹粒．吳哥窟．女皇宮
幾 小 時 前 我 才 剛 告 別 洞 里 薩 湖 寧 靜 的 夜 晚 ， 幾 小 時 後 我 再 次 乘 著 夜 色 往 吳 哥 奔 去 ， 街 上 都 是 點 點 稀 微 的 汽 車 的 燈 光 。 來 到 吳 哥 窟 的 入 口 ， 遊 人 都 往 吳 哥 窟 的 內 城 裡 鑽 ， 我 們 卻 步 進 向 對 面 隱 蔽 的 樹 林 ， 往 巴 肯 山 (Phnom Bakheng) 的 山 徑 走 去 。 山 路 彎 彎 曲 曲 ， 一 片 漆 黑 ， 看 到 的 就 只 有 手 電 筒 所 照 射 的 幾 尺 前 路 ， 聽 到 的 就 只 有 我 們 的 腳 步 聲 。 我 們 只 顧 一 直 往 山 上 走 ， 不 覺 身 後 有 人 亦 步 亦 趨 ， 知 道 時 有 點 兒 訝 異 ， 原 來 是 博 瑞 泊 好 車 後 從 後 趕 了 上 來 。
十 多 分 鐘 後 到 了 山 頂 ， 在 樹 林 之 中 出 現 了 一 座 建 在 七 層 高 台 之 上 的 巴 肯 寺 ， 比 我 想 像 的 要 大 得 多 。 我 們 登 上 台 階 頂 層 ， 放 眼 四 望 ， 盡 是 還 未 甦 醒 的 森 林 ， 在 暗 淡 的 晨 曦 中 顯 得 一 片 蒼 茫 ， 遠 方 是 那 屹 立 在 叢 林 中 的 吳 哥 窟 ， 有 如 披 上 面 紗 般 迷 濛 。 我 們 在 朝 東 的 位 置 找 了 個 地 方 坐 下 來 等 待 日 出 ， 清 晨 的 巴 肯 山 遊 客 不 多 ， 只 有 數 個 鬼 佬 在 另 一 邊 靜 靜 地 守 候 ， 此 刻 的 巴 肯 山 仍 安 睡 於 寧 靜 之 中 。
天 空 漸 漸 化 出 了 魚 肚 白 ， 山 下 的 叢 林 也 慢 慢 退 去 了 朦 朧 的 外 衣 ， 天 色 越 見 明 朗 ， 然 而 旭 日 卻 始 終 未 見 蹤 影 ， 是 那 天 邊 厚 厚 的 雲 霧 擋 住 了 朝 陽 的 面 龐 。 我 好 不 失 望 ， 以 為 這 天 會 與 吳 哥 的 日 出 失 之 交 臂 ， 暉 暉 卻 叫 我 耐 心 等 待 ， 果 然 ， 不 久 朝 陽 便 從 厚 雲 之 中 探 出 頭 來 ， 帶 著 串 串 署 光 把 天 際 的 雲 霞 染 上 銀 裝 ， 再 過 一 會 ， 當 旭 日 剛 爬 升 上 來 ， 便 又 匆 忙 躲 回 雲 霧 之 中 ， 然 而 我 已 滿 足 於 那 一 霎 的 曙 光 了 。
清 晨 的 吳 哥 披 著 蒼 茫 的 輕 紗 ， 鬱 鬱 蔥 蔥 。 日 出 後 我 細 心 觀 賞 巴 肯 寺 ， 那 已 倒 了 一 截 的 主 塔 屹 立 在 頂 層 台 階 之 上 ， 台 階 四 邊 有 小 塔 圍 繞 。 巴 肯 寺 是 耶 輸 跋 摩 一 世 (Yasovarman I) 從 羅 洛 (Roluos) 遷 都 至 巴 肯 山 時 興 建 的 ， 建 於 九 世 紀 末 ， 全 用 石 塊 建 造 ， 是 作 天 參 觀 過 的 羅 洛 古 蹟 群 之 後 的 新 建 築 藝 術 風 格 。
頂 層 的 台 階 上 有 很 多 保 存 良 好 的 大 型 「 玲 嘎 」 (Linga) 石 雕 ， 是 一 根 豎 立 在 四 方 石 盤 中 央 的 光 滑 石 柱 ， 那 根 石 柱 是 男 性 生 殖 器 官 的 象 徵 ， 而 四 方 石 盤 則 代 表 女 陰 ， 玲 嘎 是 印 度 教 的 聖 物 ， 代 表 了 宇 宙 創 造 萬 物 的 大 能 ， 古 時 信 徒 會 把 清 水 倒 進 石 盤 內 ， 藉 以 得 到 淨 化 和 祝 福 。 我 想 到 我 國 的 易 經 有 云 ： 乾 為 天 ， 坤 為 地 ； 乾 為 陽 、 為 剛 ， 坤 為 陰 、 為 柔 。 陰 陽 交 流 ， 生 生 不 息 為 之 泰 ， 陰 陽 不 濟 為 之 否 ， 否 極 則 泰 來 … … 中 國 把 陰 陽 相 交 之 道 演 化 出 一 套 博 大 精 深 的 學 說 ， 而 印 度 教 則 把 演 化 萬 物 的 陰 陽 兩 性 造 成 實 物 來 崇 拜 。 在 觀 看 日 出 時 有 個 鬼 婆 大 模 廝 樣 地 坐 一 根 玲 嘎 之 上 等 日 出 ， 她 這 個 舉 動 帶 有 濃 厚 的 象 徵 性 ， 又 有 點 兒 不 雅 和 意 識 不 良 ， 實 在 是 兒 童 不 宜 觀 看 ， 眾 人 亦 為 之 則 目 。
我 們 從 巴 肯 寺 東 面 正 門 的 山 路 步 行 落 山 回 去 ， 這 條 路 原 本 是 通 往 巴 肯 寺 正 門 的 石 階 級 ， 不 過 現 在 損 毀 嚴 重 ， 當 局 也 不 建 議 使 用 。 博 瑞 箭 地 往 下 衝 ， 很 快 便 回 到 地 面 ， 他 說 他 身 為 導 遊 ， 不 想 給 別 人 看 見 帶 遊 客 行 危 險 的 山 路 ， 真 搞 笑 。 之 後 我 們 回 到 旅 館 接 朋 友 ， 再 一 同 去 大 吳 哥 城 東 北 角 的 聖 劍 寺 (Prah Khan) 參 觀 。
在 到 聖 劍 寺 的 西 門 ， 跨 過 護 城 河 的 通 道 兩 則 有 左 右 善 惡 之 神 各 抱 著 七 頭 蛇 拔 河 的 雕 塑 ， 與 大 吳 哥 城 (Angkor Thom) 南 門 的 一 樣 ， 不 過 規 模 比 較 小 。 聖 劍 寺 有 完 整 的 城 牆 圍 繞 ， 牆 上 有 隻 胖 胖 的 神 鳥 加 魯 達 (Garuda) 浮 雕 ， 樣 子 很 趣 絰 。 聖 劍 寺 的 面 積 比 較 大 ， 穿 過 了 城 牆 還 要 走 一 段 林 蔭 小 徑 才 到 內 城 ， 寺 廟 建 在 一 公 尺 多 高 的 地 台 之 上 ， 內 城 的 城 牆 多 已 損 毀 ， 只 餘 門 廊 在 苟 延 殘 喘 ， 門 前 的 兩 尊 門 神 石 像 也 被 砍 掉 了 頭 。 步 進 西 門 ， 只 見 寺 內 建 築 的 屋 頂 很 多 已 倒 塌 ， 門 眉 上 的 雕 刻 也 都 是 面 目 模 糊 ， 唯 獨 那 些 舞 動 的 仙 女 浮 雕 比 較 清 晰 。
沿 著 中 央 的 通 道 往 前 行 ， 不 久 便 到 了 主 聖 塔 ， 塔 下 內 有 一 個 佛 塔 ， 是 為 記 念 寺 廟 興 建 者 查 耶 跋 摩 七 世 (Jayavarman VII) 的 父 親 。 聖 劍 寺 內 的 寶 塔 都 損 毀 嚴 重 ， 很 多 寶 塔 都 經 已 倒 塌 ， 所 以 少 了 點 氣 勢 。 我 們 繼 續 往 前 行 ， 便 到 寺 內 的 舞 池 ， 再 往 東 走 去 便 是 內 城 的 庭 園 ， 在 那 裡 有 座 獨 特 的 長 形 兩 層 石 砌 建 築 ， 建 築 物 兩 旁 是 一 排 粗 大 的 圓 柱 ， 屋 頂 已 倒 塌 ， 台 階 四 邊 有 靈 蛇 欄 杆 圍 繞 。 這 座 建 築 物 就 是 傳 說 中 皇 帝 存 放 代 表 權 力 寶 劍 的 地 方 。
聖 劍 寺 是 查 耶 跋 摩 七 世 (Jayavarman VII) 於 十 二 世 紀 末 興 建 的 ， 查 耶 跋 摩 七 世 亦 即 是 大 吳 哥 城 (Angkor Thom) 的 興 建 者 ， 在 大 吳 哥 城 完 工 前 ， 聖 劍 寺 是 查 耶 跋 摩 七 世 的 皇 宮 。 之 後 我 們 從 東 門 離 開 ， 經 林 蔭 小 路 回 到 馬 路 ， 再 乘 車 往 東 面 蟠 蛇 水 池 (Preah Neak Pean) 遊 覽 。
穿 過 一 條 小 徑 ， 便 見 一 個 方 形 的 水 池 ， 在 水 中 央 有 一 座 被 兩 條 七 頭 靈 蛇 盤 繞 的 圓 形 小 島 ， 島 上 豎 立 了 一 座 佛 塔 ， 塔 內 供 奉 了 觀 世 音 菩 薩 (Avalokiteshvara) 。 水 池 平 靜 如 鏡 ， 點 點 嫩 綠 的 水 草 散 佈 池 面 ， 圓 島 的 一 面 有 座 古 怪 的 飛 馬 雕 像 ， 博 瑞 說 這 飛 馬 代 表 了 觀 音 菩 薩 用 飛 馬 拯 救 一 群 遇 溺 的 人 的 故 事 。 這 個 水 池 看 似 平 凡 ， 卻 是 內 有 乾 坤 ， 原 來 水 池 四 邊 都 有 一 個 會 噴 水 的 雕 像 ： 東 方 的 是 人 頭 ， 屬 土 ； 南 方 是 獅 頭 ， 屬 火 ； 西 方 是 馬 頭 ， 屬 風 ; 而 北 方 是 象 頭 ， 屬 水 。 每 個 方 向 的 雕 像 都 與 一 個 較 小 的 方 形 池 塘 相 連 ， 相 傳 當 年 各 池 塘 裡 都 種 滿 了 所 屬 的 各 種 草 藥 ， 聖 水 從 雕 像 口 噴 出 ， 再 流 遍 池 塘 的 草 樂 ， 患 了 不 同 病 症 的 病 人 會 到 所 屬 的 池 塘 浸 泡 治 病 。 蟠 蛇 水 池 其 實 是 個 古 時 的 水 療 SPA 中 心 。
蟠 蛇 水 池 又 名 涅 盤 寺 ， 亦 是 查 耶 跋 摩 七 世 (Jayavarman VII) 興 建 的 ， 據 說 查 耶 跋 摩 七 世 在 任 其 間 十 分 關 心 黎 民 百 姓 疾 苦 ， 除 了 蟠 蛇 水 池 這 個 位 於 吳 哥 的 水 療 SPA 中 心 之 外 ， 還 在 全 國 興 建 了 一 百 零 二 間 醫 院 ， 看 來 吳 哥 王 朝 的 興 盛 ， 與 查 耶 跋 摩 七 世 善 待 百 姓 有 密 切 的 關 係 。
接 著 我 們 又 了 另 一 座 同 樣 由 查 耶 跋 摩 七 世 (Jayavarman VII) 興 建 的 寺 廟 ， 這 就 是 拓 桑 寺 (Ta Som) 。 拓 桑 寺 建 於 十 二 世 紀 末 ， 與 大 吳 哥 城 (Angkor Thom) 屬 同 一 時 期 ， 所 以 寺 廟 的 入 口 聳 立 一 座 典 型 的 四 面 人 頭 門 樓 。 拓 桑 寺 的 面 積 較 小 ， 座 落 在 一 個 小 台 基 之 上 ， 佛 塔 和 迴 廊 破 損 也 算 嚴 重 ， 寺 廟 牆 身 有 不 同 的 仙 女 (Apsara) 浮 雕 ， 仙 女 的 造 型 樸 素 ， 頭 上 沒 有 花 巧 的 華 冠 ， 卻 有 個 小 肚 腩 。 拓 桑 寺 東 面 入 口 的 人 面 門 樓 被 一 棵 大 樹 緊 緊 纏 繞 著 ， 是 寺 內 較 有 特 色 的 地 方 。
離 開 拓 桑 之 後 ， 我 們 轉 往 南 行 ， 不 久 便 到 了 東 湄 本 寺 (East Mebon) 。 這 座 寺 廟 是 羅 貞 陀 羅 跋 摩 二 世 (Rajendravarman II) 於 十 世 紀 中 興 建 ， 原 本 是 位 於 一 個 七 公 里 長 ， 二 公 里 寬 的 人 工 水 庫 ， 即 東 巴 萊 湖 (East Baray) 中 央 ， 不 過 湖 水 早 已 乾 涸 ， 水 庫 的 範 圍 已 變 成 農 田 了 。 剛 來 到 寺 廟 ， 門 前 有 農 民 趕 牛 經 過 ， 揚 起 了 一 陣 塵 土 。 東 湄 本 寺 建 在 用 紅 色 砂 岩 砌 成 的 三 層 台 階 之 上 ， 台 階 四 角 都 有 大 象 石 雕 ， 而 且 保 存 得 比 較 完 好 。 五 座 磚 砌 的 寶 塔 豎 立 在 頂 層 台 階 之 上 ， 塔 身 多 有 損 毀 ， 而 其 他 建 築 亦 大 都 倒 塌 ， 只 餘 石 雕 的 門 框 和 廊 柱 在 勉 強 支 撐 著 。 磚 砌 的 塔 身 上 佈 滿 雞 蛋 般 大 小 的 圓 孔 ， 博 瑞 說 這 些 圓 孔 可 能 是 鑲 嵌 了 寶 石 ， 又 或 是 為 了 牢 固 原 本 覆 蓋 在 塔 身 面 層 的 灰 泥 。 我 對 這 兩 個 說 法 也 很 懷 疑 ， 如 果 說 這 些 大 量 的 密 密 麻 麻 的 圓 孔 都 鑲 嵌 了 雞 蛋 般 大 寶 石 ， 又 真 是 令 人 難 以 置 信 ， 如 果 說 那 是 令 表 面 的 灰 泥 層 更 牢 固 呢 ， 那 麼 洞 內 一 定 會 殘 留 灰 泥 的 痕 跡 ， 那 怕 是 一 少 許 ， 但 小 孔 內 空 空 如 也 ， 並 沒 有 灰 泥 的 痕 跡 ， 這 也 真 令 人 費 解 。
我 帶 著 疑 惑 來 到 了 同 樣 是 羅 貞 陀 羅 跋 摩 二 世 (Rajendravarman II) 興 建 的 變 身 塔 (Pre Rup) ， 這 座 寺 廟 與 東 湄 本 寺 是 同 時 期 的 建 築 ， 所 以 兩 者 風 格 也 很 相 似 ， 不 過 變 身 塔 座 落 在 多 層 更 高 更 大 的 台 階 之 上 ， 而 那 台 頂 的 五 座 寶 塔 都 長 滿 了 雜 草 ， 更 覺 滄 桑 。 在 寺 廟 的 東 面 入 口 旁 有 六 座 圓 塔 ， 其 中 一 座 已 完 全 倒 塌 。 因 為 塔 頂 有 些 像 通 風 口 的 東 西 ， 博 瑞 說 有 學 者 相 信 這 些 圓 塔 是 火 葬 室 ， 而 門 前 的 一 個 長 方 形 石 槽 是 暫 時 停 放 屍 體 的 地 方 ， 再 加 上 Pre Rup 在 柬 埔 寨 語 裡 有 轉 世 的 意 思 ， 於 是 人 們 便 說 變 身 塔 是 皇 室 的 火 葬 場 ， 意 味 著 皇 帝 死 後 下 一 世 繼 續 變 身 當 皇 帝 。 不 過 博 瑞 也 說 這 個 火 葬 場 的 說 法 很 有 爭 議 ， 每 個 人 的 解 釋 也 有 各 自 的 根 據 ， 所 以 各 個 導 遊 的 解 釋 也 不 一 樣 。
我 一 口 氣 登 上 最 高 層 的 台 階 ， 寶 塔 的 正 門 朝 東 ， 其 他 三 面 都 是 假 門 ， 門 眉 和 門 柱 的 雕 刻 比 較 完 好 ， 這 種 風 格 與 昨 天 參 觀 過 的 羅 洛 古 蹟 群 (Roluos) 很 相 似 ， 不 過 變 身 塔 的 建 築 時 期 比 羅 洛 古 蹟 群 晚 。 我 頂 著 頭 上 的 烈 日 ， 觀 看 周 邊 的 風 光 ， 除 了 巴 肯 山 ， 變 身 塔 是 這 個 早 上 參 觀 過 的 寺 廟 當 中 最 高 的 寺 廟 ， 我 本 應 好 好 把 握 這 個 放 眼 千 里 的 機 會 ， 不 過 中 午 的 太 陽 把 一 切 遊 樂 的 興 致 都 蒸 發 掉 了 ， 匆 匆 一 遊 ， 便 乘 車 往 暹 粒 市 內 吃 午 飯 去 也 。
因 天 氣 酷 熱 ， 我 們 去 了 一 間 有 冷 氣 的 餐 館 吃 午 飯 ， 我 們 揭 開 餐 牌 ， 才 驚 覺 這 菜 館 的 價 格 是 超 貴 的 ， 隨 便 炒 個 菜 也 要 三 、 四 美 元 ， 最 後 我 們 都 唯 有 吃 那 些 餐 牌 上 最 平 的 河 粉 ， 味 道 一 般 。 暉 暉 在 點 菜 時 向 侍 應 講 了 幾 句 柬 埔 寨 語 ， 竟 引 起 了 侍 應 的 好 奇 ， 不 時 走 過 來 搭 訕 ， 令 暉 暉 哭 笑 不 得 。 飯 後 我 們 回 旅 館 稍 息 一 會 ， 我 原 本 打 算 趁 機 會 獨 自 出 外 看 看 暹 粒 市 區 的 面 貌 ， 卻 竟 然 被 暉 暉 撞 破 ， 原 來 她 也 想 出 外 走 走 ， 於 是 便 與 聯 同 朋 友 一 起 外 出 逛 逛 。
這 天 暹 粒 特 別 熾 熱 ， 半 點 微 風 也 沒 有 ， 天 空 也 有 點 灰 茫 茫 ， 街 上 都 是 拿 著 傘 子 往 返 寺 廟 的 僧 侶 ， 是 正 宗 的 和 尚 打 傘 。 到 了 街 角 ， 看 見 一 檔 賣 炸 香 蕉 的 小 攤 檔 ， 暉 暉 急 不 及 待 地 買 了 一 大 袋 ， 這 些 炸 香 蕉 外 皮 香 脆 ， 很 有 特 色 。 行 至 暹 粒 河 畔 ， 河 邊 是 條 草 坪 長 廊 ， 綠 樹 林 蔭 ， 樹 影 婆 娑 ， 景 色 也 不 錯 ， 只 嫌 暹 粒 河 的 河 水 有 點 混 濁 。 暉 暉 又 在 這 裡 的 攤 檔 買 了 炸 麵 包 ， 這 種 炸 麵 包 的 口 感 像 煎 堆 ， 不 過 表 面 沒 有 芝 麻 罷 了 。 我 們 逛 了 差 不 多 半 小 時 ， 便 折 返 回 旅 館 ， 暉 暉 又 在 回 程 的 路 上 買 了 個 切 成 蓮 花 狀 的 青 芒 果。 才 認 識 了 暉 暉 幾 天 ， 這 天 才 驚 覺 她 雖 然 身 段 纖 瘦 ， 卻 食 量 驚 人 ， 我 們 才 剛 剛 吃 過 午 飯 ， 她 還 能 夠 繼 續 品 嚐 多 種 小 吃 ， 可 見 的 確 有 些 能 耐 。 在 旅 程 中 我 也 經 常 與 她 比 試 食 量 ， 但 最 後 都 是 我 甘 拜 下 風 的 。
下 午 我 們 去 離 暹 粒 市 區 以 北 三 十 多 公 的 女 皇 宮 (Banteay Srei) 遊 覽 ， 汽 車 先 經 過 吳 哥 古 蹟 群 ， 再 向 北 而 行 ， 往 女 皇 宮 的 馬 路 雖 然 都 是 柏 油 路 ， 但 可 能 日 久 失 修 ， 汽 車 行 駛 比 較 顛 簸 。 離 開 了 市 區 ， 馬 路 兩 旁 都 是 青 蔥 的 稻 田 ， 一 望 無 際 ， 又 高 又 長 的 棕 櫚 樹 在 平 整 的 田 野 上 顯 得 特 別 顯 眼 ， 稻 田 中 央 散 佈 著 零 星 的 吊 腳 草 房 子 ， 偶 爾 路 過 一 個 小 泥 塘 ， 那 就 是 大 水 牛 的 樂 園 。
來 到 女 皇 宮 ， 翠 綠 的 草 坪 上 是 那 紅 褐 色 的 建 築 ， 門 前 一 條 石 塊 鋪 成 的 通 道 和 長 廊 ， 不 過 已 被 歲 月 沖 蝕 得 體 無 完 膚 了 。 城 牆 中 央 是 有 精 緻 的 三 角 頂 飾 門 樓 ， 步 過 門 樓 ， 可 見 大 道 兩 旁 平 靜 的 池 塘 ， 通 道 盡 頭 便 女 皇 宮 的 內 城 。 內 城 的 圍 牆 不 高 ， 禁 不 往 城 牆 內 寶 塔 和 廳 廊 的 姿 彩 ， 走 進 內 城 ， 令 人 驚 嘆 的 女 皇 宮 便 完 整 地 展 現 在 眼 前 。 女 皇 宮 內 的 建 築 明 顯 地 較 小 巧 精 緻 ， 據 說 是 因 為 興 建 女 皇 宮 的 是 羅 貞 陀 羅 跋 摩 二 世 (Rajendravarman II) 信 奉 婆 羅 門 教 的 國 師 ， 所 以 建 築 物 的 大 小 不 能 僭 越 國 皇 的 皇 宮 ， 雖 然 如 此 ， 但 國 師 把 女 皇 宮 精 心 雕 琢 得 比 更 皇 宮 更 美 輪 美 奐 ， 時 至 今 日 ， 女 皇 宮 被 公 認 為 吳 哥 雕 刻 藝 術 的 結 晶 。
午 後 的 陽 光 把 用 紅 色 砂 岩 建 造 的 女 皇 宮 照 得 通 紅 ， 三 座 聖 塔 座 立 在 內 城 中 央 ， 旁 邊 是 小 巧 的 藏 經 閣 、 廳 堂 和 迴 廊 ， 那 門 柱 、 台 基 、 牆 壁 、 屋 頂 ， 無 不 是 工 整 細 密 的 雕 刻 ， 密 密 麻 麻 的 好 像 沒 有 一 處 留 白 。 門 眉 上 都 是 大 得 有 點 不 合 比 例 的 三 角 形 牌 飾 ， 每 塊 牌 飾 上 都 刻 有 非 常 深 刻 細 膩 的 浮 雕 ， 雕 刻 的 大 都 是 與 印 度 宗 教 有 關 的 神 話 故 事 。 其 中 一 幅 雕 刻 了 濕 婆 神 (Shiva) 和 妻 子 帕 瓦 蒂 (Parvati) ， 拿 著 弓 箭 的 愛 神 (Kama) 站 在 濕 婆 的 旁 邊 。 這 幅 雕 刻 是 要 表 達 濕 婆 因 為 專 心 冥 想 而 冷 落 了 妻 子 ， 眾 神 便 命 令 愛 神 把 愛 情 之 箭 射 進 濕 婆 的 心 ， 濕 婆 被 情 箭 所 傷 ， 非 常 憤 怒 ， 用 前 額 的 眼 睛 噴 出 的 火 焰 把 愛 神 殺 死 ， 但 當 濕 婆 看 見 帕 瓦 蒂 的 面 容 後 卻 已 深 深 愛 上 她 了 。 這 個 故 事 其 實 還 有 下 集 ， 帕 瓦 蒂 為 濕 婆 生 了 一 個 兒 子 格 涅 沙 (Ganesha) ， 但 之 後 濕 婆 又 故 態 復 萌 ， 經 常 外 出 冥 想 ， 一 天 濕 婆 回 家 時 有 個 陌 生 男 孩 擋 在 家 門 前 ， 濕 婆 憤 怒 地 把 男 孩 的 頭 砍 掉 ， 後 來 經 帕 瓦 蒂 解 釋 才 知 道 這 男 孩 就 是 自 己 的 兒 子 格 涅 沙 ， 於 是 濕 婆 便 用 大 象 頭 駁 到 兒 子 的 身 上 ， 格 涅 沙 長 大 後 便 變 成 了 象 頭 人 身 的 智 慧 之 神 。
另 外 一 幅 牌 飾 刻 劃 了 十 頭 魔 王 羅 波 那 (Ravana) 要 倒 毀 濕 婆 居 住 的 神 山 ， 山 中 的 猛 獸 和 眾 神 都 驚 惶 失 措 ， 濕 婆 的 妻 子 帕 瓦 蒂 也 害 怕 得 緊 緊 抱 著 濕 婆 ， 濕 婆 坐 在 山 頂 用 腳 把 神 山 壓 往 ， 穩 定 了 神 山 ， 最 後 收 服 了 魔 王 。 我 最 喜 愛 那 些 猛 獸 驚 惶 迴 避 的 表 情 ， 刻 劃 得 細 膩 逼 真 。 女 皇 宮 裡 還 有 很 多 門 牌 壁 畫 ， 例 如 有 一 幅 牌 飾 是 天 神 因 陀 羅 (Indar) （ 又 稱 帝 釋 天 ） 坐 在 三 頭 象 戰 車 上 驅 散 天 上 的 暴 雨 、 描 繪 濕 婆 降 服 阿 修 羅 、 神 猴 哈 奴 曼 (Hanuman) 相 搏 、 《 羅 摩 衍 那 》 (Ramayana) 裡 魔 王 羅 波 那 (Ravana) 虜 劫 羅 摩 (Rama) 的 妻 子 悉 多 (Sita) 等 ， 叫 人 目 不 暇 給 。 在 西 面 聖 塔 的 假 門 旁 有 仙 女 (Apsara) 的 浮 雕 ， 仙 女 衣 飾 比 較 樸 素 ， 耳 珠 長 長 的 ， 面 上 掛 著 一 絲 真 摯 動 人 的 微 笑 ， 姿 態 從 容 ， 比 起 吳 哥 城 裡 的 仙 女 雕 刻 更 逼 真 自 然 。
女 皇 宮 建 於 十 世 紀 中 ， 雖 歷 千 年 ， 依 然 散 發 出 懾 人 的 光 茫 。 寺 內 的 面 積 不 大 ， 卻 把 所 有 精 美 絕 輪 和 華 麗 細 膩 的 雕 刻 集 於 一 身 ， 叫 人 久 久 不 欲 離 去 ， 因 為 即 使 隨 便 找 一 幅 浮 雕 也 足 可 叫 人 花 掉 半 天 ， 然 而 我 欠 缺 的 正 是 時 間 。 我 獨 自 走 到 女 皇 宮 的 西 面 ， 隔 著 池 塘 欣 賞 披 著 斜 陽 的 紅 色 宮 殿 ， 黃 昏 日 暮 ， 當 最 後 一 個 遊 客 離 去 後 ， 我 獨 享 著 女 皇 宮 那 份 寧 靜 的 瑰 麗 。
會 合 了 朋 友 ， 我 不 捨 地 離 開 了 三 天 吳 哥 古 蹟 之 行 的 最 後 一 個 景 點 。 夕 陽 西 下 ， 把 天 際 的 雲 霞 抹 上 一 道 淡 紅 ， 汽 車 在 嫩 綠 的 稻 田 中 行 駛 ， 追 逐 著 緩 緩 殞 落 在 田 野 之 上 的 夕 陽 。 回 到 暹 粒 市 ， 我 們 去 了 舊 市 場 (Phsar Chas) 的 文 具 店 ， 購 買 一 批 準 備 明 天 送 給 當 地 小 學 的 文 具 ， 之 後 便 到 附 近 一 間 暉 暉 和 博 瑞 都 極 力 推 薦 的 印 度 餐 館 吃 印 度 菜 ， 不 過 他 們 也 異 口 同 聲 說 這 間 餐 館 上 菜 是 非 常 之 慢 的 。 這 晚 我 們 叫 了 三 四 個 菜 ， 那 些 印 度 菜 名 我 全 都 忘 記 了 ， 但 有 一 道 類 似 牛 肉 醬 汁 的 菜 有 著 濃 郁 的 新 疆 香 料 味 道 ， 再 次 喚 起 了 多 年 前 那 段 絲 綢 之 路 的 回 憶 。
飯 後 我 們 在 舊 市 場 一 帶 的 酒 吧 街 逛 逛 ， 這 裡 都 是 兩 三 層 高 的 西 式 平 房 ， 滿 街 盡 是 西 式 餐 廳 、 酒 吧 和 精 品 店 ， 店 舖 的 燈 光 佈 置 五 光 十 色 ， 遊 人 和 拉 客 的 篤 篤 車 在 霓 虹 燈 下 各 自 談 天 叫 嚷 ， 喧 鬧 如 晝 。 我 走 在 彷 彿 迷 失 了 自 我 的 酒 吧 街 上 ， 感 到 很 不 真 實 ， 有 點 茫 茫 然 不 知 身 在 何 方 的 感 覺 。 之 後 我 們 去 了 對 面 一 間 西 式 雪 糕 點 買 雪 糕 ， 但 那 些 所 謂 雪 糕 其 實 是 「 思 樂 冰 」 ， 真 搵 笨 ， 又 貴 又 難 食 。 路 邊 有 一 隊 演 奏 著 傳 統 柬 埔 寨 音 樂 的 街 頭 藝 人 ， 暉 暉 見 到 他 們 好 像 久 別 重 逢 的 朋 友 ， 原 來 這 些 街 頭 藝 人 都 是 誤 觸 地 雷 的 受 害 者 ， 有 不 同 程 度 的 肢 體 傷 殘 ， 多 年 前 在 非 政 府 組 織 協 助 下 學 習 演 奏 柬 埔 寨 的 傳 統 樂 器 ， 以 一 技 之 長 賣 藝 為 生 ， 因 而 與 暉 暉 認 識 。 暉 暉 說 她 以 前 還 一 起 學 習 過 柬 埔 寨 樂 器 ， 只 是 現 在 都 忘 記 得 一 乾 二 淨 了 。
之 後 我 們 沿 暹 粒 河 畔 昏 暗 的 街 道 步 行 回 旅 館 ， 暹 粒 河 倒 映 著 對 岸 舊 市 場 那 五 光 十 色 的 燈 火 ， 河 水 彷 彿 濾 去 了 舊 市 場 那 表 面 的 繁 華 ， 蕩 漾 著 的 是 燈 火 闌 珊 的 寂 然 。 回 到 旅 館 ， 正 在 寫 旅 遊 日 誌 ， 卻 被 暉 暉 和 朋 友 召 往 鄰 房 幫 忙 收 拾 明 天 準 備 分 發 的 物 資 。 房 中 的 玩 具 和 衣 物 等 舖 滿 一 地 ， 我 們 把 物 質 收 進 行 李 箱 中 ， 擠 得 滿 滿 的 ， 但 願 箱 中 滿 載 的 不 僅 是 小 小 的 心 意 ， 還 會 是 更 多 的 歡 笑 與 希 望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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幾 小 時 前 我 才 剛 告 別 洞 里 薩 湖 寧 靜 的 夜 晚 ， 幾 小 時 後 我 再 次 乘 著 夜 色 往 吳 哥 奔 去 ， 街 上 都 是 點 點 稀 微 的 汽 車 的 燈 光 。 來 到 吳 哥 窟 的 入 口 ， 遊 人 都 往 吳 哥 窟 的 內 城 裡 鑽 ， 我 們 卻 步 進 向 對 面 隱 蔽 的 樹 林 ， 往 巴 肯 山 (Phnom Bakheng) 的 山 徑 走 去 。 山 路 彎 彎 曲 曲 ， 一 片 漆 黑 ， 看 到 的 就 只 有 手 電 筒 所 照 射 的 幾 尺 前 路 ， 聽 到 的 就 只 有 我 們 的 腳 步 聲 。 我 們 只 顧 一 直 往 山 上 走 ， 不 覺 身 後 有 人 亦 步 亦 趨 ， 知 道 時 有 點 兒 訝 異 ， 原 來 是 博 瑞 泊 好 車 後 從 後 趕 了 上 來 。
十 多 分 鐘 後 到 了 山 頂 ， 在 樹 林 之 中 出 現 了 一 座 建 在 七 層 高 台 之 上 的 巴 肯 寺 ， 比 我 想 像 的 要 大 得 多 。 我 們 登 上 台 階 頂 層 ， 放 眼 四 望 ， 盡 是 還 未 甦 醒 的 森 林 ， 在 暗 淡 的 晨 曦 中 顯 得 一 片 蒼 茫 ， 遠 方 是 那 屹 立 在 叢 林 中 的 吳 哥 窟 ， 有 如 披 上 面 紗 般 迷 濛 。 我 們 在 朝 東 的 位 置 找 了 個 地 方 坐 下 來 等 待 日 出 ， 清 晨 的 巴 肯 山 遊 客 不 多 ， 只 有 數 個 鬼 佬 在 另 一 邊 靜 靜 地 守 候 ， 此 刻 的 巴 肯 山 仍 安 睡 於 寧 靜 之 中 。
天 空 漸 漸 化 出 了 魚 肚 白 ， 山 下 的 叢 林 也 慢 慢 退 去 了 朦 朧 的 外 衣 ， 天 色 越 見 明 朗 ， 然 而 旭 日 卻 始 終 未 見 蹤 影 ， 是 那 天 邊 厚 厚 的 雲 霧 擋 住 了 朝 陽 的 面 龐 。 我 好 不 失 望 ， 以 為 這 天 會 與 吳 哥 的 日 出 失 之 交 臂 ， 暉 暉 卻 叫 我 耐 心 等 待 ， 果 然 ， 不 久 朝 陽 便 從 厚 雲 之 中 探 出 頭 來 ， 帶 著 串 串 署 光 把 天 際 的 雲 霞 染 上 銀 裝 ， 再 過 一 會 ， 當 旭 日 剛 爬 升 上 來 ， 便 又 匆 忙 躲 回 雲 霧 之 中 ， 然 而 我 已 滿 足 於 那 一 霎 的 曙 光 了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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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在巴肯山上只見到迷霧之中的吳哥森林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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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吳哥窟一片蒼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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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朝陽在天邊探出頭來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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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縷縷曙光照耀大地 |
清 晨 的 吳 哥 披 著 蒼 茫 的 輕 紗 ， 鬱 鬱 蔥 蔥 。 日 出 後 我 細 心 觀 賞 巴 肯 寺 ， 那 已 倒 了 一 截 的 主 塔 屹 立 在 頂 層 台 階 之 上 ， 台 階 四 邊 有 小 塔 圍 繞 。 巴 肯 寺 是 耶 輸 跋 摩 一 世 (Yasovarman I) 從 羅 洛 (Roluos) 遷 都 至 巴 肯 山 時 興 建 的 ， 建 於 九 世 紀 末 ， 全 用 石 塊 建 造 ， 是 作 天 參 觀 過 的 羅 洛 古 蹟 群 之 後 的 新 建 築 藝 術 風 格 。
頂 層 的 台 階 上 有 很 多 保 存 良 好 的 大 型 「 玲 嘎 」 (Linga) 石 雕 ， 是 一 根 豎 立 在 四 方 石 盤 中 央 的 光 滑 石 柱 ， 那 根 石 柱 是 男 性 生 殖 器 官 的 象 徵 ， 而 四 方 石 盤 則 代 表 女 陰 ， 玲 嘎 是 印 度 教 的 聖 物 ， 代 表 了 宇 宙 創 造 萬 物 的 大 能 ， 古 時 信 徒 會 把 清 水 倒 進 石 盤 內 ， 藉 以 得 到 淨 化 和 祝 福 。 我 想 到 我 國 的 易 經 有 云 ： 乾 為 天 ， 坤 為 地 ； 乾 為 陽 、 為 剛 ， 坤 為 陰 、 為 柔 。 陰 陽 交 流 ， 生 生 不 息 為 之 泰 ， 陰 陽 不 濟 為 之 否 ， 否 極 則 泰 來 … … 中 國 把 陰 陽 相 交 之 道 演 化 出 一 套 博 大 精 深 的 學 說 ， 而 印 度 教 則 把 演 化 萬 物 的 陰 陽 兩 性 造 成 實 物 來 崇 拜 。 在 觀 看 日 出 時 有 個 鬼 婆 大 模 廝 樣 地 坐 一 根 玲 嘎 之 上 等 日 出 ， 她 這 個 舉 動 帶 有 濃 厚 的 象 徵 性 ， 又 有 點 兒 不 雅 和 意 識 不 良 ， 實 在 是 兒 童 不 宜 觀 看 ， 眾 人 亦 為 之 則 目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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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巴肯寺曾經是高棉王朝的政治中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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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位於山頂的巴肯寺 |
我 們 從 巴 肯 寺 東 面 正 門 的 山 路 步 行 落 山 回 去 ， 這 條 路 原 本 是 通 往 巴 肯 寺 正 門 的 石 階 級 ， 不 過 現 在 損 毀 嚴 重 ， 當 局 也 不 建 議 使 用 。 博 瑞 箭 地 往 下 衝 ， 很 快 便 回 到 地 面 ， 他 說 他 身 為 導 遊 ， 不 想 給 別 人 看 見 帶 遊 客 行 危 險 的 山 路 ， 真 搞 笑 。 之 後 我 們 回 到 旅 館 接 朋 友 ， 再 一 同 去 大 吳 哥 城 東 北 角 的 聖 劍 寺 (Prah Khan) 參 觀 。
在 到 聖 劍 寺 的 西 門 ， 跨 過 護 城 河 的 通 道 兩 則 有 左 右 善 惡 之 神 各 抱 著 七 頭 蛇 拔 河 的 雕 塑 ， 與 大 吳 哥 城 (Angkor Thom) 南 門 的 一 樣 ， 不 過 規 模 比 較 小 。 聖 劍 寺 有 完 整 的 城 牆 圍 繞 ， 牆 上 有 隻 胖 胖 的 神 鳥 加 魯 達 (Garuda) 浮 雕 ， 樣 子 很 趣 絰 。 聖 劍 寺 的 面 積 比 較 大 ， 穿 過 了 城 牆 還 要 走 一 段 林 蔭 小 徑 才 到 內 城 ， 寺 廟 建 在 一 公 尺 多 高 的 地 台 之 上 ， 內 城 的 城 牆 多 已 損 毀 ， 只 餘 門 廊 在 苟 延 殘 喘 ， 門 前 的 兩 尊 門 神 石 像 也 被 砍 掉 了 頭 。 步 進 西 門 ， 只 見 寺 內 建 築 的 屋 頂 很 多 已 倒 塌 ， 門 眉 上 的 雕 刻 也 都 是 面 目 模 糊 ， 唯 獨 那 些 舞 動 的 仙 女 浮 雕 比 較 清 晰 。
沿 著 中 央 的 通 道 往 前 行 ， 不 久 便 到 了 主 聖 塔 ， 塔 下 內 有 一 個 佛 塔 ， 是 為 記 念 寺 廟 興 建 者 查 耶 跋 摩 七 世 (Jayavarman VII) 的 父 親 。 聖 劍 寺 內 的 寶 塔 都 損 毀 嚴 重 ， 很 多 寶 塔 都 經 已 倒 塌 ， 所 以 少 了 點 氣 勢 。 我 們 繼 續 往 前 行 ， 便 到 寺 內 的 舞 池 ， 再 往 東 走 去 便 是 內 城 的 庭 園 ， 在 那 裡 有 座 獨 特 的 長 形 兩 層 石 砌 建 築 ， 建 築 物 兩 旁 是 一 排 粗 大 的 圓 柱 ， 屋 頂 已 倒 塌 ， 台 階 四 邊 有 靈 蛇 欄 杆 圍 繞 。 這 座 建 築 物 就 是 傳 說 中 皇 帝 存 放 代 表 權 力 寶 劍 的 地 方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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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聖劍寺門前也有善惡神拔河的石雕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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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聖劍寺的面積頗大，甚至比得上小吳哥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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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傳說中存放聖劍的圓柱建築 |
聖 劍 寺 是 查 耶 跋 摩 七 世 (Jayavarman VII) 於 十 二 世 紀 末 興 建 的 ， 查 耶 跋 摩 七 世 亦 即 是 大 吳 哥 城 (Angkor Thom) 的 興 建 者 ， 在 大 吳 哥 城 完 工 前 ， 聖 劍 寺 是 查 耶 跋 摩 七 世 的 皇 宮 。 之 後 我 們 從 東 門 離 開 ， 經 林 蔭 小 路 回 到 馬 路 ， 再 乘 車 往 東 面 蟠 蛇 水 池 (Preah Neak Pean) 遊 覽 。
穿 過 一 條 小 徑 ， 便 見 一 個 方 形 的 水 池 ， 在 水 中 央 有 一 座 被 兩 條 七 頭 靈 蛇 盤 繞 的 圓 形 小 島 ， 島 上 豎 立 了 一 座 佛 塔 ， 塔 內 供 奉 了 觀 世 音 菩 薩 (Avalokiteshvara) 。 水 池 平 靜 如 鏡 ， 點 點 嫩 綠 的 水 草 散 佈 池 面 ， 圓 島 的 一 面 有 座 古 怪 的 飛 馬 雕 像 ， 博 瑞 說 這 飛 馬 代 表 了 觀 音 菩 薩 用 飛 馬 拯 救 一 群 遇 溺 的 人 的 故 事 。 這 個 水 池 看 似 平 凡 ， 卻 是 內 有 乾 坤 ， 原 來 水 池 四 邊 都 有 一 個 會 噴 水 的 雕 像 ： 東 方 的 是 人 頭 ， 屬 土 ； 南 方 是 獅 頭 ， 屬 火 ； 西 方 是 馬 頭 ， 屬 風 ; 而 北 方 是 象 頭 ， 屬 水 。 每 個 方 向 的 雕 像 都 與 一 個 較 小 的 方 形 池 塘 相 連 ， 相 傳 當 年 各 池 塘 裡 都 種 滿 了 所 屬 的 各 種 草 藥 ， 聖 水 從 雕 像 口 噴 出 ， 再 流 遍 池 塘 的 草 樂 ， 患 了 不 同 病 症 的 病 人 會 到 所 屬 的 池 塘 浸 泡 治 病 。 蟠 蛇 水 池 其 實 是 個 古 時 的 水 療 SPA 中 心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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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蟠蛇水池也許是個水療中心 |
接 著 我 們 又 了 另 一 座 同 樣 由 查 耶 跋 摩 七 世 (Jayavarman VII) 興 建 的 寺 廟 ， 這 就 是 拓 桑 寺 (Ta Som) 。 拓 桑 寺 建 於 十 二 世 紀 末 ， 與 大 吳 哥 城 (Angkor Thom) 屬 同 一 時 期 ， 所 以 寺 廟 的 入 口 聳 立 一 座 典 型 的 四 面 人 頭 門 樓 。 拓 桑 寺 的 面 積 較 小 ， 座 落 在 一 個 小 台 基 之 上 ， 佛 塔 和 迴 廊 破 損 也 算 嚴 重 ， 寺 廟 牆 身 有 不 同 的 仙 女 (Apsara) 浮 雕 ， 仙 女 的 造 型 樸 素 ， 頭 上 沒 有 花 巧 的 華 冠 ， 卻 有 個 小 肚 腩 。 拓 桑 寺 東 面 入 口 的 人 面 門 樓 被 一 棵 大 樹 緊 緊 纏 繞 著 ， 是 寺 內 較 有 特 色 的 地 方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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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倒塌了的拓桑寺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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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拓桑寺被大樹纏繞的門樓 |
離 開 拓 桑 之 後 ， 我 們 轉 往 南 行 ， 不 久 便 到 了 東 湄 本 寺 (East Mebon) 。 這 座 寺 廟 是 羅 貞 陀 羅 跋 摩 二 世 (Rajendravarman II) 於 十 世 紀 中 興 建 ， 原 本 是 位 於 一 個 七 公 里 長 ， 二 公 里 寬 的 人 工 水 庫 ， 即 東 巴 萊 湖 (East Baray) 中 央 ， 不 過 湖 水 早 已 乾 涸 ， 水 庫 的 範 圍 已 變 成 農 田 了 。 剛 來 到 寺 廟 ， 門 前 有 農 民 趕 牛 經 過 ， 揚 起 了 一 陣 塵 土 。 東 湄 本 寺 建 在 用 紅 色 砂 岩 砌 成 的 三 層 台 階 之 上 ， 台 階 四 角 都 有 大 象 石 雕 ， 而 且 保 存 得 比 較 完 好 。 五 座 磚 砌 的 寶 塔 豎 立 在 頂 層 台 階 之 上 ， 塔 身 多 有 損 毀 ， 而 其 他 建 築 亦 大 都 倒 塌 ， 只 餘 石 雕 的 門 框 和 廊 柱 在 勉 強 支 撐 著 。 磚 砌 的 塔 身 上 佈 滿 雞 蛋 般 大 小 的 圓 孔 ， 博 瑞 說 這 些 圓 孔 可 能 是 鑲 嵌 了 寶 石 ， 又 或 是 為 了 牢 固 原 本 覆 蓋 在 塔 身 面 層 的 灰 泥 。 我 對 這 兩 個 說 法 也 很 懷 疑 ， 如 果 說 這 些 大 量 的 密 密 麻 麻 的 圓 孔 都 鑲 嵌 了 雞 蛋 般 大 寶 石 ， 又 真 是 令 人 難 以 置 信 ， 如 果 說 那 是 令 表 面 的 灰 泥 層 更 牢 固 呢 ， 那 麼 洞 內 一 定 會 殘 留 灰 泥 的 痕 跡 ， 那 怕 是 一 少 許 ， 但 小 孔 內 空 空 如 也 ， 並 沒 有 灰 泥 的 痕 跡 ， 這 也 真 令 人 費 解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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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原本位於東巴萊湖中央的東湄本寺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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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東湄本寺的聖塔 |
我 帶 著 疑 惑 來 到 了 同 樣 是 羅 貞 陀 羅 跋 摩 二 世 (Rajendravarman II) 興 建 的 變 身 塔 (Pre Rup) ， 這 座 寺 廟 與 東 湄 本 寺 是 同 時 期 的 建 築 ， 所 以 兩 者 風 格 也 很 相 似 ， 不 過 變 身 塔 座 落 在 多 層 更 高 更 大 的 台 階 之 上 ， 而 那 台 頂 的 五 座 寶 塔 都 長 滿 了 雜 草 ， 更 覺 滄 桑 。 在 寺 廟 的 東 面 入 口 旁 有 六 座 圓 塔 ， 其 中 一 座 已 完 全 倒 塌 。 因 為 塔 頂 有 些 像 通 風 口 的 東 西 ， 博 瑞 說 有 學 者 相 信 這 些 圓 塔 是 火 葬 室 ， 而 門 前 的 一 個 長 方 形 石 槽 是 暫 時 停 放 屍 體 的 地 方 ， 再 加 上 Pre Rup 在 柬 埔 寨 語 裡 有 轉 世 的 意 思 ， 於 是 人 們 便 說 變 身 塔 是 皇 室 的 火 葬 場 ， 意 味 著 皇 帝 死 後 下 一 世 繼 續 變 身 當 皇 帝 。 不 過 博 瑞 也 說 這 個 火 葬 場 的 說 法 很 有 爭 議 ， 每 個 人 的 解 釋 也 有 各 自 的 根 據 ， 所 以 各 個 導 遊 的 解 釋 也 不 一 樣 。
我 一 口 氣 登 上 最 高 層 的 台 階 ， 寶 塔 的 正 門 朝 東 ， 其 他 三 面 都 是 假 門 ， 門 眉 和 門 柱 的 雕 刻 比 較 完 好 ， 這 種 風 格 與 昨 天 參 觀 過 的 羅 洛 古 蹟 群 (Roluos) 很 相 似 ， 不 過 變 身 塔 的 建 築 時 期 比 羅 洛 古 蹟 群 晚 。 我 頂 著 頭 上 的 烈 日 ， 觀 看 周 邊 的 風 光 ， 除 了 巴 肯 山 ， 變 身 塔 是 這 個 早 上 參 觀 過 的 寺 廟 當 中 最 高 的 寺 廟 ， 我 本 應 好 好 把 握 這 個 放 眼 千 里 的 機 會 ， 不 過 中 午 的 太 陽 把 一 切 遊 樂 的 興 致 都 蒸 發 掉 了 ， 匆 匆 一 遊 ， 便 乘 車 往 暹 粒 市 內 吃 午 飯 去 也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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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變身塔可能是個皇室火葬場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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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寺廟的假門雕刻 |
因 天 氣 酷 熱 ， 我 們 去 了 一 間 有 冷 氣 的 餐 館 吃 午 飯 ， 我 們 揭 開 餐 牌 ， 才 驚 覺 這 菜 館 的 價 格 是 超 貴 的 ， 隨 便 炒 個 菜 也 要 三 、 四 美 元 ， 最 後 我 們 都 唯 有 吃 那 些 餐 牌 上 最 平 的 河 粉 ， 味 道 一 般 。 暉 暉 在 點 菜 時 向 侍 應 講 了 幾 句 柬 埔 寨 語 ， 竟 引 起 了 侍 應 的 好 奇 ， 不 時 走 過 來 搭 訕 ， 令 暉 暉 哭 笑 不 得 。 飯 後 我 們 回 旅 館 稍 息 一 會 ， 我 原 本 打 算 趁 機 會 獨 自 出 外 看 看 暹 粒 市 區 的 面 貌 ， 卻 竟 然 被 暉 暉 撞 破 ， 原 來 她 也 想 出 外 走 走 ， 於 是 便 與 聯 同 朋 友 一 起 外 出 逛 逛 。
這 天 暹 粒 特 別 熾 熱 ， 半 點 微 風 也 沒 有 ， 天 空 也 有 點 灰 茫 茫 ， 街 上 都 是 拿 著 傘 子 往 返 寺 廟 的 僧 侶 ， 是 正 宗 的 和 尚 打 傘 。 到 了 街 角 ， 看 見 一 檔 賣 炸 香 蕉 的 小 攤 檔 ， 暉 暉 急 不 及 待 地 買 了 一 大 袋 ， 這 些 炸 香 蕉 外 皮 香 脆 ， 很 有 特 色 。 行 至 暹 粒 河 畔 ， 河 邊 是 條 草 坪 長 廊 ， 綠 樹 林 蔭 ， 樹 影 婆 娑 ， 景 色 也 不 錯 ， 只 嫌 暹 粒 河 的 河 水 有 點 混 濁 。 暉 暉 又 在 這 裡 的 攤 檔 買 了 炸 麵 包 ， 這 種 炸 麵 包 的 口 感 像 煎 堆 ， 不 過 表 面 沒 有 芝 麻 罷 了 。 我 們 逛 了 差 不 多 半 小 時 ， 便 折 返 回 旅 館 ， 暉 暉 又 在 回 程 的 路 上 買 了 個 切 成 蓮 花 狀 的 青 芒 果。 才 認 識 了 暉 暉 幾 天 ， 這 天 才 驚 覺 她 雖 然 身 段 纖 瘦 ， 卻 食 量 驚 人 ， 我 們 才 剛 剛 吃 過 午 飯 ， 她 還 能 夠 繼 續 品 嚐 多 種 小 吃 ， 可 見 的 確 有 些 能 耐 。 在 旅 程 中 我 也 經 常 與 她 比 試 食 量 ， 但 最 後 都 是 我 甘 拜 下 風 的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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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剛吃過午飯，也不得不一嚐地道炸香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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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沿田野小路去女皇宮 |
下 午 我 們 去 離 暹 粒 市 區 以 北 三 十 多 公 的 女 皇 宮 (Banteay Srei) 遊 覽 ， 汽 車 先 經 過 吳 哥 古 蹟 群 ， 再 向 北 而 行 ， 往 女 皇 宮 的 馬 路 雖 然 都 是 柏 油 路 ， 但 可 能 日 久 失 修 ， 汽 車 行 駛 比 較 顛 簸 。 離 開 了 市 區 ， 馬 路 兩 旁 都 是 青 蔥 的 稻 田 ， 一 望 無 際 ， 又 高 又 長 的 棕 櫚 樹 在 平 整 的 田 野 上 顯 得 特 別 顯 眼 ， 稻 田 中 央 散 佈 著 零 星 的 吊 腳 草 房 子 ， 偶 爾 路 過 一 個 小 泥 塘 ， 那 就 是 大 水 牛 的 樂 園 。
來 到 女 皇 宮 ， 翠 綠 的 草 坪 上 是 那 紅 褐 色 的 建 築 ， 門 前 一 條 石 塊 鋪 成 的 通 道 和 長 廊 ， 不 過 已 被 歲 月 沖 蝕 得 體 無 完 膚 了 。 城 牆 中 央 是 有 精 緻 的 三 角 頂 飾 門 樓 ， 步 過 門 樓 ， 可 見 大 道 兩 旁 平 靜 的 池 塘 ， 通 道 盡 頭 便 女 皇 宮 的 內 城 。 內 城 的 圍 牆 不 高 ， 禁 不 往 城 牆 內 寶 塔 和 廳 廊 的 姿 彩 ， 走 進 內 城 ， 令 人 驚 嘆 的 女 皇 宮 便 完 整 地 展 現 在 眼 前 。 女 皇 宮 內 的 建 築 明 顯 地 較 小 巧 精 緻 ， 據 說 是 因 為 興 建 女 皇 宮 的 是 羅 貞 陀 羅 跋 摩 二 世 (Rajendravarman II) 信 奉 婆 羅 門 教 的 國 師 ， 所 以 建 築 物 的 大 小 不 能 僭 越 國 皇 的 皇 宮 ， 雖 然 如 此 ， 但 國 師 把 女 皇 宮 精 心 雕 琢 得 比 更 皇 宮 更 美 輪 美 奐 ， 時 至 今 日 ， 女 皇 宮 被 公 認 為 吳 哥 雕 刻 藝 術 的 結 晶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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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走進女皇宮的內城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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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每個門上牌飾也是精雕細琢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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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女皇宮外城的建築多有損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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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內城的寺廟小巧精緻，全是女皇宮的精髓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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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圓潤自然又幽雅的仙女浮雕， 是女皇宮獨有 (Photo by Q'sa) |
另 外 一 幅 牌 飾 刻 劃 了 十 頭 魔 王 羅 波 那 (Ravana) 要 倒 毀 濕 婆 居 住 的 神 山 ， 山 中 的 猛 獸 和 眾 神 都 驚 惶 失 措 ， 濕 婆 的 妻 子 帕 瓦 蒂 也 害 怕 得 緊 緊 抱 著 濕 婆 ， 濕 婆 坐 在 山 頂 用 腳 把 神 山 壓 往 ， 穩 定 了 神 山 ， 最 後 收 服 了 魔 王 。 我 最 喜 愛 那 些 猛 獸 驚 惶 迴 避 的 表 情 ， 刻 劃 得 細 膩 逼 真 。 女 皇 宮 裡 還 有 很 多 門 牌 壁 畫 ， 例 如 有 一 幅 牌 飾 是 天 神 因 陀 羅 (Indar) （ 又 稱 帝 釋 天 ） 坐 在 三 頭 象 戰 車 上 驅 散 天 上 的 暴 雨 、 描 繪 濕 婆 降 服 阿 修 羅 、 神 猴 哈 奴 曼 (Hanuman) 相 搏 、 《 羅 摩 衍 那 》 (Ramayana) 裡 魔 王 羅 波 那 (Ravana) 虜 劫 羅 摩 (Rama) 的 妻 子 悉 多 (Sita) 等 ， 叫 人 目 不 暇 給 。 在 西 面 聖 塔 的 假 門 旁 有 仙 女 (Apsara) 的 浮 雕 ， 仙 女 衣 飾 比 較 樸 素 ， 耳 珠 長 長 的 ， 面 上 掛 著 一 絲 真 摯 動 人 的 微 笑 ， 姿 態 從 容 ， 比 起 吳 哥 城 裡 的 仙 女 雕 刻 更 逼 真 自 然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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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寺廟門上都有大得不合比例的精緻牌飾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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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披著斜陽夕照的主聖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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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在護城河邊獨自欣賞女皇宮的豐姿 |
會 合 了 朋 友 ， 我 不 捨 地 離 開 了 三 天 吳 哥 古 蹟 之 行 的 最 後 一 個 景 點 。 夕 陽 西 下 ， 把 天 際 的 雲 霞 抹 上 一 道 淡 紅 ， 汽 車 在 嫩 綠 的 稻 田 中 行 駛 ， 追 逐 著 緩 緩 殞 落 在 田 野 之 上 的 夕 陽 。 回 到 暹 粒 市 ， 我 們 去 了 舊 市 場 (Phsar Chas) 的 文 具 店 ， 購 買 一 批 準 備 明 天 送 給 當 地 小 學 的 文 具 ， 之 後 便 到 附 近 一 間 暉 暉 和 博 瑞 都 極 力 推 薦 的 印 度 餐 館 吃 印 度 菜 ， 不 過 他 們 也 異 口 同 聲 說 這 間 餐 館 上 菜 是 非 常 之 慢 的 。 這 晚 我 們 叫 了 三 四 個 菜 ， 那 些 印 度 菜 名 我 全 都 忘 記 了 ， 但 有 一 道 類 似 牛 肉 醬 汁 的 菜 有 著 濃 郁 的 新 疆 香 料 味 道 ， 再 次 喚 起 了 多 年 前 那 段 絲 綢 之 路 的 回 憶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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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返回暹粒途中欣賞田園日落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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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暹粒的酒吧街喧鬧如晝，不知人間何世 |
飯 後 我 們 在 舊 市 場 一 帶 的 酒 吧 街 逛 逛 ， 這 裡 都 是 兩 三 層 高 的 西 式 平 房 ， 滿 街 盡 是 西 式 餐 廳 、 酒 吧 和 精 品 店 ， 店 舖 的 燈 光 佈 置 五 光 十 色 ， 遊 人 和 拉 客 的 篤 篤 車 在 霓 虹 燈 下 各 自 談 天 叫 嚷 ， 喧 鬧 如 晝 。 我 走 在 彷 彿 迷 失 了 自 我 的 酒 吧 街 上 ， 感 到 很 不 真 實 ， 有 點 茫 茫 然 不 知 身 在 何 方 的 感 覺 。 之 後 我 們 去 了 對 面 一 間 西 式 雪 糕 點 買 雪 糕 ， 但 那 些 所 謂 雪 糕 其 實 是 「 思 樂 冰 」 ， 真 搵 笨 ， 又 貴 又 難 食 。 路 邊 有 一 隊 演 奏 著 傳 統 柬 埔 寨 音 樂 的 街 頭 藝 人 ， 暉 暉 見 到 他 們 好 像 久 別 重 逢 的 朋 友 ， 原 來 這 些 街 頭 藝 人 都 是 誤 觸 地 雷 的 受 害 者 ， 有 不 同 程 度 的 肢 體 傷 殘 ， 多 年 前 在 非 政 府 組 織 協 助 下 學 習 演 奏 柬 埔 寨 的 傳 統 樂 器 ， 以 一 技 之 長 賣 藝 為 生 ， 因 而 與 暉 暉 認 識 。 暉 暉 說 她 以 前 還 一 起 學 習 過 柬 埔 寨 樂 器 ， 只 是 現 在 都 忘 記 得 一 乾 二 淨 了 。
之 後 我 們 沿 暹 粒 河 畔 昏 暗 的 街 道 步 行 回 旅 館 ， 暹 粒 河 倒 映 著 對 岸 舊 市 場 那 五 光 十 色 的 燈 火 ， 河 水 彷 彿 濾 去 了 舊 市 場 那 表 面 的 繁 華 ， 蕩 漾 著 的 是 燈 火 闌 珊 的 寂 然 。 回 到 旅 館 ， 正 在 寫 旅 遊 日 誌 ， 卻 被 暉 暉 和 朋 友 召 往 鄰 房 幫 忙 收 拾 明 天 準 備 分 發 的 物 資 。 房 中 的 玩 具 和 衣 物 等 舖 滿 一 地 ， 我 們 把 物 質 收 進 行 李 箱 中 ， 擠 得 滿 滿 的 ， 但 願 箱 中 滿 載 的 不 僅 是 小 小 的 心 意 ， 還 會 是 更 多 的 歡 笑 與 希 望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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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暹粒河倒影著舊市場的燈火欄柵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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