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笑高棉。完美的結局
Day 7 暹粒．吳哥鄉村．洞里薩湖
早 上 起 來 ， 趕 忙 梳 洗 ， 出 門 後 才 發 覺 擺 了 個 大 烏 龍 ， 因 為 柬 埔 寨 比 香 港 時 間 快 一 小 時 ， 我 記 錯 了 時 間 ， 早 了 足 足 一 個 小 時 起 床 。 雖 然 時 間 尚 早 ， 但 暉 暉 已 經 在 旅 館 的 露 台 上 悠 閒 地 看 書 ， 暉 暉 說 她 愛 看 日 出 ， 愛 看 那 初 升 的 旭 日 充 滿 希 望 和 朝 氣 。 早 晨 的 陽 光 灑 遍 大 地 ， 天 上 片 片 銀 白 的 雲 霞 彷 彿 在 預 告 著 這 天 美 好 的 天 氣 。
既 然 早 了 起 床 ， 便 索 性 與 暉 暉 一 起 出 外 吃 早 餐 。 我 們 步 行 往 附 近 一 個 大 排 檔 ， 品 嚐 那 個 暉 暉 極 力 推 介 的 法 式 麵 包 夾 牛 腩 。 這 個 攤 檔 不 大 ， 卻 座 無 虛 席 ， 伙 計 很 快 便 奉 上 早 餐 ， 一 碟 切 成 一 片 片 的 麵 包 和 一 碗 牛 腩 ， 那 牛 腩 加 入 了 香 茅 、 青 檸 等 香 料 ， 味 道 清 新 ， 原 本 還 擔 心 一 大 碗 牛 腩 會 份 量 過 多 ， 可 是 不 消 一 會 便 吃 清 光 了 ， 果 然 好 介 紹 。 之 後 我 們 回 步 行 旅 館 ， 順 道 在 一 間 麵 包 店 買 了 些 據 暉 暉 說 是 吃 過 後 會 欲 罷 不 能 的 法 式 麵 包 給 朋 友 作 早 餐 。
這 天 我 與 朋 友 要 分 道 揚 鑣 ， 我 打 算 隨 暉 暉 去 吳 哥 的 村 莊 參 觀 ， 因 為 入 村 要 乘 坐 摩 托 車 ， 朋 友 怕 危 險 而 改 往 舊 市 場 購 物 。 我 本 來 對 坐 摩 托 車 也 有 些 戒 心 ， 不 過 一 場 來 到 ， 也 應 該 去 上 山 下 鄉 體 驗 一 下 ， 反 正 我 向 來 遊 旅 也 是 抱 著 膽 粗 粗 ， 博 一 舖 的 心 態 。 回 到 旅 館 ， 我 便 與 暉 暉 去 了 她 以 前 工 作 過 的 非 政 府 組 織 的 辦 事 處 參 觀 ， 這 個 辦 事 處 就 在 旅 館 旁 邊 ， 只 有 一 巷 之 隔 ， 位 於 一 座 平 房 之 中 。 在 那 裡 我 認 識 了 在 該 組 織 工 作 的 阿 暹 和 金 歷 ， 還 有 昨 天 見 過 面 的 川 南 ， 川 南 親 切 隨 和 ， 卻 有 點 低 調 含 蓄 。 辦 公 室 的 一 角 開 闢 了 一 個 展 覽 廳 ， 擺 放 了 大 大 小 小 的 傳 統 樂 器 和 當 地 村 民 製 作 的 手 工 藝 品 ， 簡 單 卻 精 美 。
之 後 我 們 便 出 發 前 往 吳 哥 窟 的 村 莊 ， 我 乘 坐 阿 暹 駕 駛 的 摩 托 車 ， 而 暉 暉 則 跟 隨 金 歷 ， 由 於 是 初 次 坐 摩 托 車 尾 ， 注 意 安 全 的 我 當 然 要 握 緊 扶 手 ， 而 暉 暉 卻 側 身 坐 在 車 尾 ， 雙 腳 並 排 ， 輕 鬆 又 優 雅 。 往 吳 哥 窟 途 中 經 過 了 那 個 新 建 的 大 型 展 覽 場 館 ， 有 多 人 在 上 空 跳 傘 為 開 幕 儀 式 表 演 ， 很 多 途 人 都 靠 在 路 邊 仰 望 觀 看 ， 我 們 也 不 例 外 。 繼 續 上 路 ， 我 在 疾 風 中 與 阿 暹 談 天 ， 阿 暹 說 他 們 的 組 織 會 教 導 和 協 助 吳 哥 裡 的 村 民 學 習 製 造 一 些 售 賣 給 遊 客 的 手 工 藝 品 ， 以 增 加 收 入 ， 而 現 在 他 們 的 主 要 工 作 是 管 理 鄉 村 銀 行 的 運 作 。
不 一 會 我 再 次 來 到 了 綠 樹 林 蔭 的 吳 哥 窟 ， 再 次 看 見 了 那 倒 影 著 藍 天 的 色 思 壤 湖 (Sra Srang) ， 再 前 行 不 久 ， 便 到 了 位 於 前 往 女 皇 宮 的 路 口 的 村 莊 ， 最 後 我 來 到 了 村 內 阿 暹 的 家 。 阿 暹 的 家 是 座 磚 木 屋 ， 屋 後 是 片 稻 田 ， 無 數 嫩 綠 的 稻 穗 在 風 中 搖 晃 。 在 阿 暹 的 家 打 擾 了 一 會 ， 我 們 便 到 村 內 逛 逛 ， 暉 暉 以 前 曾 經 隨 非 政 府 組 織 在 村 中 服 務 過 一 段 日 子 ， 這 次 重 返 故 地 ， 村 民 既 驚 且 喜 ， 都 異 口 同 聲 地 說 暉 暉 消 瘦 了 ， 有 位 大 媽 還 說 掛 念 暉 暉 更 甚 於 自 己 的 兒 子 。 我 們 走 在 樹 影 婆 娑 的 馬 路 上 ， 兩 旁 都 是 又 高 又 長 的 椰 子 樹 和 棕 櫚 樹 ， 村 民 都 沿 著 馬 路 聚 居 ， 在 路 旁 搭 建 了 小 攤 檔 做 些 小 買 賣 或 紀 念 品 。
後 來 我 們 經 過 一 個 小 攤 檔 ， 阿 暹 忽 然 顯 得 一 臉 靦 腆 ， 煞 有 介 事 地 說 那 位 看 檔 的 姑 娘 便 是 他 的 女 朋 友 ， 他 們 倆 打 算 明 年 便 結 婚 了 ， 真 是 可 喜 可 賀 。 之 後 阿 暹 和 金 歷 為 我 介 紹 了 一 些 製 作 藤 織 手 工 藝 的 攤 檔 ， 那 位 村 民 專 心 地 織 藤 籃 ， 這 些 工 藝 品 都 很 精 緻 ， 都 是 用 乾 了 的 棕 櫚 葉 織 成 的 。 阿 暹 和 金 歷 又 帶 我 參 觀 了 一 些 製 作 棕 櫚 糖 的 作 坊 ， 有 村 民 用 大 鑊 煮 糖 水 ， 當 糖 水 變 成 糖 漿 ， 再 把 糖 漿 倒 進 用 棕 櫚 葉 做 成 的 模 中 涼 乾 ， 最 後 便 成 為 了 一 顆 顆 有 如 棋 子 般 大 小 的 棕 櫚 糖 。 這 種 棕 櫚 糖 是 用 棕 櫚 樹 花 的 汁 液 提 煉 的 ， 當 地 居 民 會 爬 到 樹 上 ， 把 一 支 支 竹 筒 掛 在 削 開 了 的 棕 櫚 花 下 收 集 汁 液 ， 再 把 汁 液 煮 成 糖 漿 ， 過 程 其 實 也 頗 繁 複 。
有 當 地 人 專 誠 駕 摩 托 車 到 村 中 一 戶 人 家 買 棕 櫚 糖 ， 那 位 大 嬸 不 斷 用 木 棍 攪 動 鑊 中 的 糖 漿 ， 攪 得 不 奕 樂 乎 ， 待 糖 漿 凝 固 後 便 包 起 來 賣 給 顧 客 ， 那 位 顧 客 也 說 這 種 棕 櫚 糖 沒 有 添 加 化 學 成 份 ， 健 康 有 益 ， 我 也 乘 機 一 嚐 剛 由 糖 漿 煮 成 的 新 鮮 棕 櫚 糖 ， 味 道 果 然 清 甜 。 之 後 我 們 又 去 了 一 個 製 作 紙 紮 用 品 的 家 庭 ， 阿 暹 和 金 歷 介 紹 了 那 些 紙 紮 物 品 的 用 途 ， 不 過 我 始 終 也 搞 不 明 白 ， 只 知 道 是 在 喪 禮 上 使 用 的 。 接 著 我 們 又 去 拜 會 了 村 長 ， 村 長 是 個 大 漢 ， 外 表 戇 厚 ， 還 請 我 們 喝 椰 子 汁 。
暉 暉 在 村 內 探 訪 朋 友 時 順 道 給 孩 子 一 些 紀 念 品 ， 竟 然 引 來 一 班 不 認 識 的 孩 子 起 哄 索 取 。 因 為 吳 哥 內 的 村 莊 的 孩 子 經 常 接 觸 遊 客 ， 所 以 有 些 孩 子 變 得 比 較 貪 心 ， 這 與 昨 天 探 訪 過 的 小 學 真 是 有 天 淵 之 別 ， 那 小 學 的 孩 子 純 真 樸 實 ， 不 但 不 會 主 動 苛 索 ， 有 些 更 不 敢 收 陌 生 人 的 東 西 。
在 村 內 某 處 搭 了 一 個 粉 紅 色 的 大 帳 篷 ， 一 些 僧 人 和 穿 著 素 色 衣 服 的 居 民 在 帳 篷 下 頌 經 ， 暉 暉 說 僧 人 頌 經 的 音 調 氣 氛 低 沈 ， 表 示 這 是 一 場 為 去 世 的 人 做 的 法 事 。 我 們 回 去 時 法 事 也 完 成 了 ， 村 民 都 準 備 在 帳 篷 下 吃 解 慰 酒 。
最 後 我 們 回 到 阿 暹 的 家 ， 阿 暹 的 妹 妹 已 經 準 備 好 午 飯 了 ， 我 們 一 起 在 阿 暹 家 吃 午 飯 ， 飯 菜 簡 單 ， 卻 非 常 滿 足 ， 我 最 愛 吃 農 家 菜 。 吃 飯 時 與 阿 暹 和 金 歷 談 起 香 港 的 房 屋 是 非 常 狹 小 的 ， 金 歷 說 將 來 柬 埔 寨 也 可 能 會 一 樣 ， 他 說 柬 埔 寨 在 過 去 十 年 內 人 口 增 加 了 一 倍 ， 隨 著 社 會 和 經 濟 的 發 展 ， 將 來 也 會 寸 金 尺 土 。 阿 暹 和 金 歷 對 柬 埔 寨 的 明 天 充 滿 了 信 心 和 希 望 。
飯 後 我 坐 阿 暹 和 金 歷 的 車 回 旅 館 ， 再 次 經 過 那 個 倒 影 著 藍 天 的 色 思 壤 湖 ， 離 開 了 綠 樹 林 蔭 的 吳 哥 窟 ， 也 就 結 束 這 次 短 暫 的 鄉 村 之 行 ， 也 正 式 告 別 了 迷 人 的 吳 哥 。
回 到 旅 館 ， 與 阿 暹 和 金 歷 道 別 ， 而 朋 友 也 完 成 了 在 舊 市 場 購 物 掃 貨 的 任 務 ， 在 房 間 內 點 算 戰 利 品 。 我 與 暉 暉 趁 還 有 點 時 間 ， 乘 篤 篤 車 去 舊 市 場 (Phsar Chas) 看 看 。 舊 市 場 旁 的 酒 吧 街 都 是 西 式 平 房 ， 早 上 的 酒 吧 街 有 點 兒 冷 清 ， 與 晚 上 五 光 十 色 遊 人 如 鯽 的 景 貌 很 不 一 樣 ， 我 卻 更 愛 早 上 的 舊 市 場 ， 少 了 幾 分 浮 誇 的 喧 鬧 ， 多 了 幾 分 平 實 的 恬 靜 。 舊 市 場 是 由 很 多 小 攤 檔 組 成 的 市 場 ， 那 些 攤 檔 大 多 是 售 賣 衣 飾 和 紀 念 品 ， 中 央 部 份 是 街 市 ， 有 攤 販 在 宰 雞 殺 鴨 。 我 是 個 窮 鬼 ， 對 購 物 沒 有 多 大 的 興 趣 ， 然 而 有 很 多 充 滿 吳 哥 風 格 的 木 刻 和 小 掛 畫 是 頗 有 特 色 的 。
在 舊 市 場 逛 了 一 會 便 乘 篤 篤 車 回 旅 館 ， 與 朋 友 會 合 後 再 分 別 乘 兩 輛 篤 篤 車 前 往 洞 里 薩 湖 (Tonle Sap) ， 那 篤 篤 車 司 機 阿 梭 也 是 暉 暉 的 朋 友 。 篤 篤 車 一 直 往 暹 粒 市 的 東 南 面 駛 去 ， 走 的 是 三 天 前 去 克 羅 姆 山 (Phnom Krom) 看 日 落 的 路 。 跟 隨 著 路 旁 暹 粒 河 邊 的 簡 陋 棚 屋 和 樹 影 ， 我 們 來 到 了 洞 里 薩 湖 旁 的 市 集 。 這 個 市 集 很 熱 鬧 ， 有 食 店 攤 檔 ， 拉 客 的 篤 篤 車 ， 還 有 載 滿 遊 客 的 巴 士 ， 岸 邊 泊 滿 了 一 條 條 狹 長 的 遊 船 。 我 們 到 了 渡 頭 ， 與 阿 梭 及 另 一 輛 篤 篤 車 的 司 機 一 起 登 上 了 遊 船 ， 往 洞 里 薩 湖 的 深 處 駛 去 。
洞 里 薩 湖 為 我 們 送 來 陣 陣 涼 風 ， 大 大 小 小 的 遊 船 不 斷 在 湖 上 穿 梭 往 來 。 在 湖 一 邊 的 堤 岸 上 佈 滿 了 一 座 接 一 座 參 差 的 吊 腳 木 棚 屋 ， 棚 屋 都 是 用 木 板 和 乾 草 搭 成 ， 非 常 簡 陋 ， 屋 前 是 居 民 出 入 的 小 艇 ， 有 些 居 民 在 屋 前 晾 洗 衣 服 ， 生 活 作 息 ， 而 小 孩 卻 在 屋 底 下 玩 水 嬉 戲 ， 偶 然 會 看 見 一 些 建 在 躉 船 之 上 的 球 場 和 課 室 ， 這 些 都 是 專 為 當 地 兒 童 而 設 的 水 上 學 校 。 放 學 的 兒 童 划 著 小 艇 歸 家 ， 居 民 靠 小 艇 出 入 ， 漁 民 在 艇 上 捕 魚 ， 充 滿 別 具 一 格 的 水 鄉 風 情 。 阿 梭 說 居 住 在 這 裡 的 大 多 是 越 南 人 。
洞 里 薩 湖 是 東 南 亞 最 大 的 淡 水 湖 ， 也 是 一 個 怪 湖 ， 在 雨 季 時 ， 湄 公 河 的 河 水 會 暴 漲 ， 繼 而 沿 金 邊 的 河 口 沿 洞 里 薩 河 倒 灌 入 洞 里 薩 湖 ， 洞 里 薩 湖 的 面 積 也 會 越 來 越 大 ， 水 位 也 越 來 越 高 。 但 到 了 旱 季 時 ， 湄 公 河 水 位 退 卻 ， 洞 里 薩 湖 的 湖 水 又 會 反 過 來 流 進 湄 公 河 裡 ， 洞 里 薩 湖 的 面 積 也 會 漸 漸 縮 小 。 洞 里 薩 湖 雨 季 時 的 面 積 有 一 萬 六 千 平 方 公 里 ， 而 旱 季 卻 會 縮 小 六 陪 ， 湖 岸 亦 會 從 克 羅 姆 山 的 山 腳 退 至 七 公 里 遠 的 地 方 。 由 於 湖 水 退 卻 後 露 出 的 土 地 十 分 肥 沃 ， 所 以 當 地 的 居 民 便 因 應 季 節 的 變 化 而 在 洞 里 薩 湖 種 植 耕 作 。 那 些 靠 捕 漁 和 種 植 為 生 的 當 地 居 民 會 像 草 原 上 的 遊 牧 民 族 一 樣 ， 逐 水 而 居 。 他 們 的 棚 屋 也 是 非 常 簡 陋 ， 以 方 便 隨 著 湖 水 面 積 的 變 化 而 把 房 屋 搭 搬 遷 往 不 同 的 地 方 ， 因 而 造 就 了 這 種 獨 特 的 文 化 風 貌 。
現 在 剛 剛 過 了 送 水 節 ， 亦 代 表 柬 埔 寨 雨 季 剛 剛 完 結 ， 所 以 現 在 的 洞 里 薩 湖 已 經 被 注 滿 ， 面 積 是 最 大 的 ， 在 以 後 的 幾 個 月 裡 洞 里 薩 湖 便 會 越 縮 越 小 了 。 遊 船 離 岸 越 駛 越 遠 ， 湖 水 也 由 混 濁 變 得 湛 藍 ， 水 面 上 長 出 了 一 片 片 的 樹 叢 ， 這 其 實 是 被 淹 浸 了 樹 林 ， 只 有 樹 頂 露 出 水 面 ， 據 說 這 些 樹 很 特 別 ， 被 水 淹 浸 數 個 月 也 不 會 枯 死 的 。 之 後 遊 船 在 一 座 建 在 躉 船 上 的 小 市 場 停 泊 ， 市 場 上 有 個 鱷 魚 池 ， 條 條 大 鱷 伏 在 水 中 動 也 不 動 ， 要 不 是 偶 然 打 個 呵 欠 ， 朋 友 也 誤 以 為 池 內 的 鱷 魚 都 是 假 的 。 這 個 市 場 有 售 賣 紀 念 品 和 小 吃 ， 也 有 個 觀 景 台 ， 逗 留 了 一 會 之 後 我 們 便 乘 船 往 湖 裡 駛 去 。
夕 陽 西 下 ， 其 他 遊 船 都 紛 紛 離 開 了 ， 我 們 卻 繼 續 往 湖 中 心 駛 去 ， 在 蔚 藍 的 天 空 下 ， 在 湛 藍 的 波 光 中 ， 洞 里 薩 湖 一 望 無 際 ， 有 如 置 身 汪 洋 之 中 。 漸 漸 天 空 由 蔚 藍 化 成 深 藍 ， 天 邊 是 一 抹 嫣 紅 ， 為 西 沉 的 夕 陽 拉 開 了 帷 幕 。 夕 陽 瀟 灑 地 消 失 在 水 平 線 上 的 浮 雲 背 後 ， 卻 把 雲 霞 染 成 艷 紅 ， 有 如 畫 筆 肆 意 塗 抹 的 色 彩 ， 回 首 一 瞥 ， 陸 地 上 的 浮 雲 也 被 映 得 紫 紅 ， 克 羅 姆 山 有 如 一 個 倒 轉 了 的 鑊 蓋 ， 靜 靜 地 伏 在 地 上 ， 三 天 前 我 就 是 在 山 上 的 懸 崖 邊 與 僧 侶 一 起 觀 賞 日 落 。
我 愛 看 日 落 ， 愛 看 那 黃 昏 艷 麗 的 色 彩 ， 愛 看 那 夕 陽 殞 落 的 光 輝 。 夕 陽 雖 然 消 逝 ， 卻 帶 來 更 美 的 霞 彩 ， 裊 裊 餘 輝 ， 有 如 失 去 了 才 覺 珍 惜 的 美 好 ， 有 如 遺 留 人 間 的 愛 。 在 暹 粒 的 最 後 一 天 ， 漫 天 的 紅 霞 彷 彿 要 為 我 們 此 行 譜 上 完 美 的 結 局 。
看 日 落 時 ， 幾 首 小 艇 一 直 追 著 我 們 的 遊 船 兜 售 小 食 和 飲 品 ， 其 他 的 小 艇 相 繼 離 去 ， 就 只 剩 一 條 小 艇 在 遊 船 旁 守 候 ， 他 們 的 耐 性 最 終 也 得 到 回 報 。 我 們 在 暮 色 之 中 回 去 ， 原 本 熱 鬧 的 棚 屋 和 水 上 市 場 變 得 一 片 沈 寂 ， 夕 陽 的 離 去 也 為 洞 里 薩 湖 帶 來 了 寧 靜 ， 幾 條 小 艇 乘 著 黃 昏 的 霞 光 在 湖 中 捕 魚 ， 涼 風 依 然 緩 緩 地 吹 拂 著 。
回 到 了 渡 頭 ， 我 們 乘 篤 篤 車 回 旅 館 ， 昨 天 認 識 的 朋 友 美 娜 和 淑 芬 麗 已 經 駕 了 車 來 旅 館 等 候 我 們 一 起 去 酒 店 吃 自 助 餐 ， 令 人 有 點 受 寵 若 驚 。 美 娜 和 淑 芬 麗 不 僅 好 客 ， 而 且 都 是 積 極 上 進 的 年 輕 人 ， 美 娜 大 學 畢 業 後 在 暹 粒 機 場 做 行 政 管 理 工 作 ， 工 餘 時 還 要 攻 讀 碩 士 學 位 ， 而 淑 芬 麗 也 打 算 進 修 工 商 管 理 碩 士 ， 相 比 之 下 ， 顯 得 我 學 歷 又 低 又 不 上 進 ， 真 的 有 點 無 地 自 容 。
不 一 會 便 到 了 酒 店 ， 門 前 和 餐 廳 都 聚 滿 了 旅 行 團 。 酒 店 的 餐 廳 也 很 大 ， 前 面 一 個 大 舞 台 ， 餐 廳 內 早 已 被 旅 行 團 坐 得 滿 滿 。 不 久 便 有 柬 埔 寨 傳 統 民 族 舞 蹈 表 現 ， 打 頭 陣 的 是 宮 廷 舞 ， 那 些 穿 上 盛 裝 的 舞 蹈 員 在 傳 統 音 樂 下 跳 出 優 雅 的 舞 步 。 接 著 的 是 幾 隻 土 風 舞 ， 包 括 孔 雀 舞 、 捕 魚 舞 和 豐 收 舞 ， 那 孔 雀 舞 是 由 打 扮 成 孔 雀 模 樣 ， 頭 戴 孔 雀 頭 ， 身 穿 孔 雀 屏 的 男 舞 蹈 員 表 演 的 ， 與 我 國 雲 南 傣 族 的 孔 雀 舞 截 然 不 同 。 淑 芬 麗 對 柬 埔 寨 的 傳 統 文 化 很 熟 悉 ， 她 耐 心 地 為 我 們 講 解 台 上 表 演 的 舞 蹈 。 那 捕 魚 舞 是 講 述 農 民 手 拿 竹 簍 在 水 稻 田 捉 魚 ， 而 豐 收 舞 是 講 農 民 用 長 竹 竿 伸 上 樹 枝 採 鳥 蛋 。
接 著 的 是 我 覺 得 是 全 晚 最 精 彩 的 《 羅 摩 衍 那 》 (Ramayana) 舞 蹈 ， 表 演 的 是 神 猴 哈 奴 曼 (Hanuman) 大 戰 妖 魔 羅 波 那 (Ravana) 勇 救 悉 多 (Sita) 一 幕 ， 雖 然 舞 蹈 的 動 作 緩 慢 ， 但 那 獨 特 的 舞 姿 在 緊 張 的 音 樂 襯 托 下 也 表 現 得 很 精 彩 。 神 猴 哈 奴 曼 出 場 時 ， 舞 台 一 旁 有 幾 個 扮 演 猴 子 猴 孫 的 小 孩 子 ， 他 們 都 很 精 靈 趣 怪 。
最 後 表 演 的 是 仙 女 舞 ， 舞 蹈 員 都 打 扮 成 吳 哥 窟 的 仙 女 (Apsara) 浮 雕 的 樣 子 ， 活 靈 活 現 地 展 現 了 高 棉 王 朝 傳 統 的 幽 雅 舞 蹈 。 我 覺 得 柬 埔 寨 的 傳 統 舞 蹈 跟 泰 國 的 舞 蹈 很 相 似 ， 不 知 道 起 源 於 那 裡 ， 於 是 便 向 淑 芬 麗 請 教 。 淑 芬 麗 說 主 要 的 分 別 在 於 泰 國 的 舞 蹈 動 作 之 間 有 較 多 的 停 頓 ， 但 都 是 源 自 高 棉 的 傳 統 舞 蹈 ， 淑 芬 麗 說 泰 國 、 越 南 和 老 撾 都 是 以 前 都 是 在 高 棉 帝 國 的 版 圖 之 中 。
說 到 柬 埔 寨 的 歷 史 ， 就 是 錯 中 複 雜 。 柬 埔 寨 是 中 南 半 島 的 古 國 ， 最 早 可 以 追 索 至 秦 漢 時 期 所 記 載 的 扶 南 國 ， 後 來 扶 南 國 被 真 臘 國 取 代 。 真 臘 是 中 國 古 時 暹 粒 (Siem Reap) 的 譯 名 ， 唐 朝 時 又 稱 吉 蔑 ， 即 現 今 高 棉 (Khmer) 的 譯 名 。 高 棉 國 建 立 於 公 元 六 世 紀 ， 首 都 位 於 暹 粒 一 帶 ， 並 開 始 了 吳 哥 的 建 設 ， 到 了 十 二 世 紀 初 ， 國 王 蘇 雅 娃 曼 二 世 (Suryavarman II) 向 宋 朝 朝 貢 稱 臣 ， 宋 朝 派 軍 協 助 高 棉 攻 打 越 南 的 占 婆 (Champa) ， 這 就 是 巴 戎 廟 (Bayon) 內 浮 雕 所 刻 劃 的 戰 事 。 蘇 雅 娃 曼 二 世 更 興 建 吳 哥 窟 (Angkor Wat) ， 吳 哥 文 明 開 始 達 到 頂 峰 。
蘇 雅 娃 曼 二 世 去 世 後 占 婆 便 沿 湄 公 河 直 入 洞 里 薩 湖 (Tonle Sap) ， 突 襲 吳 哥 ， 高 棉 淪 陷 。 四 年 後 查 耶 跋 摩 七 世 (Jayavaman VII) 登 位 ， 他 發 動 反 擊 ， 重 奪 吳 哥 ， 還 出 兵 佔 領 了 占 婆 ， 此 時 亦 是 高 棉 王 朝 國 力 最 鼎 盛 的 時 期 ， 版 圖 覆 蓋 泰 國 、 老 撾 和 越 南 ， 查 耶 跋 摩 七 世 亦 興 建 了 大 吳 哥 城 (Angkor Thom) 和 眾 多 寺 廟 ， 高 棉 文 化 到 了 最 輝 煌 燦 爛 的 時 代 。 可 惜 查 耶 跋 摩 七 世 之 後 高 棉 王 朝 國 勢 日 衰 ， 十 三 世 紀 時 泰 國 建 立 了 素 可 泰 (Sukhothai) 王 朝 ， 又 要 應 付 元 朝 蒙 古 入 侵 。 至 了 十 五 世 紀 ， 泰 國 的 阿 育 達 也 (Ayutthaya ， 又 稱 大 城) 王 朝 更 攻 陷 吳 哥 ， 高 棉 王 朝 被 迫 遷 都 金 邊 ， 璀 璨 的 吳 哥 文 明 從 此 煙 沒 在 叢 林 之 中 。 高 棉 王 朝 從 此 一 蹶 不 振 ， 國 土 不 斷 被 泰 國 和 越 南 蠶 食 ， 最 後 更 淪 為 法 國 的 殖 民 地 。
諷 刺 的 是 泰 國 的 阿 育 達 也 王 朝 盛 極 一 時 ， 更 攻 陷 吳 哥 ， 但 後 來 亦 被 緬 甸 滅 亡 ， 國 都 變 成 一 片 廢 墟 ， 這 就 是 去 年 我 到 泰 國 參 觀 過 的 大 城 古 城 ， 至 今 還 記 憶 猶 新 。 由 於 泰 國 曾 經 統 治 吳 哥 地 區 ， 所 以 至 今 泰 國 仍 然 有 些 人 認 為 吳 哥 窟 的 主 權 是 屬 於 泰 國 的 。 對 於 這 段 紛 亂 的 歷 史 ， 作 為 一 個 外 國 人 ， 也 只 能 嘆 一 句 ： 是 非 成 敗 轉 頭 空 ， 青 山 依 舊 在 ， 幾 度 夕 陽 紅 ， 古 今 多 少 事 ， 都 付 笑 談 中 … … 然 而 世 上 每 個 民 族 總 會 有 一 段 引 以 為 傲 的 光 輝 歷 史 ， 柬 埔 寨 也 不 例 外 。
隨 著 仙 女 舞 表 演 的 完 結 ， 餐 廳 的 遊 客 都 紛 紛 離 去 ， 敞 大 的 餐 廳 就 只 剩 下 我 們 。 結 帳 後 美 娜 和 淑 芬 麗 不 厭 其 煩 地 駕 車 送 我 們 回 旅 館 ， 真 的 有 點 不 好 意 思 。 跟 美 娜 和 淑 芬 麗 道 別 後 ， 我 的 吳 哥 之 行 也 正 式 完 結 了 ， 告 別 了 新 認 識 的 朋 友 ， 也 是 時 候 向 那 個 曾 經 令 我 夢 縈 魂 牽 的 吳 哥 道 別 了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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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 上 起 來 ， 趕 忙 梳 洗 ， 出 門 後 才 發 覺 擺 了 個 大 烏 龍 ， 因 為 柬 埔 寨 比 香 港 時 間 快 一 小 時 ， 我 記 錯 了 時 間 ， 早 了 足 足 一 個 小 時 起 床 。 雖 然 時 間 尚 早 ， 但 暉 暉 已 經 在 旅 館 的 露 台 上 悠 閒 地 看 書 ， 暉 暉 說 她 愛 看 日 出 ， 愛 看 那 初 升 的 旭 日 充 滿 希 望 和 朝 氣 。 早 晨 的 陽 光 灑 遍 大 地 ， 天 上 片 片 銀 白 的 雲 霞 彷 彿 在 預 告 著 這 天 美 好 的 天 氣 。
既 然 早 了 起 床 ， 便 索 性 與 暉 暉 一 起 出 外 吃 早 餐 。 我 們 步 行 往 附 近 一 個 大 排 檔 ， 品 嚐 那 個 暉 暉 極 力 推 介 的 法 式 麵 包 夾 牛 腩 。 這 個 攤 檔 不 大 ， 卻 座 無 虛 席 ， 伙 計 很 快 便 奉 上 早 餐 ， 一 碟 切 成 一 片 片 的 麵 包 和 一 碗 牛 腩 ， 那 牛 腩 加 入 了 香 茅 、 青 檸 等 香 料 ， 味 道 清 新 ， 原 本 還 擔 心 一 大 碗 牛 腩 會 份 量 過 多 ， 可 是 不 消 一 會 便 吃 清 光 了 ， 果 然 好 介 紹 。 之 後 我 們 回 步 行 旅 館 ， 順 道 在 一 間 麵 包 店 買 了 些 據 暉 暉 說 是 吃 過 後 會 欲 罷 不 能 的 法 式 麵 包 給 朋 友 作 早 餐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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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外表平凡但美味的法國包夾牛腩 |
這 天 我 與 朋 友 要 分 道 揚 鑣 ， 我 打 算 隨 暉 暉 去 吳 哥 的 村 莊 參 觀 ， 因 為 入 村 要 乘 坐 摩 托 車 ， 朋 友 怕 危 險 而 改 往 舊 市 場 購 物 。 我 本 來 對 坐 摩 托 車 也 有 些 戒 心 ， 不 過 一 場 來 到 ， 也 應 該 去 上 山 下 鄉 體 驗 一 下 ， 反 正 我 向 來 遊 旅 也 是 抱 著 膽 粗 粗 ， 博 一 舖 的 心 態 。 回 到 旅 館 ， 我 便 與 暉 暉 去 了 她 以 前 工 作 過 的 非 政 府 組 織 的 辦 事 處 參 觀 ， 這 個 辦 事 處 就 在 旅 館 旁 邊 ， 只 有 一 巷 之 隔 ， 位 於 一 座 平 房 之 中 。 在 那 裡 我 認 識 了 在 該 組 織 工 作 的 阿 暹 和 金 歷 ， 還 有 昨 天 見 過 面 的 川 南 ， 川 南 親 切 隨 和 ， 卻 有 點 低 調 含 蓄 。 辦 公 室 的 一 角 開 闢 了 一 個 展 覽 廳 ， 擺 放 了 大 大 小 小 的 傳 統 樂 器 和 當 地 村 民 製 作 的 手 工 藝 品 ， 簡 單 卻 精 美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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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非政府組織的展覽廳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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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在馬路邊看跳傘表演 |
不 一 會 我 再 次 來 到 了 綠 樹 林 蔭 的 吳 哥 窟 ， 再 次 看 見 了 那 倒 影 著 藍 天 的 色 思 壤 湖 (Sra Srang) ， 再 前 行 不 久 ， 便 到 了 位 於 前 往 女 皇 宮 的 路 口 的 村 莊 ， 最 後 我 來 到 了 村 內 阿 暹 的 家 。 阿 暹 的 家 是 座 磚 木 屋 ， 屋 後 是 片 稻 田 ， 無 數 嫩 綠 的 稻 穗 在 風 中 搖 晃 。 在 阿 暹 的 家 打 擾 了 一 會 ， 我 們 便 到 村 內 逛 逛 ， 暉 暉 以 前 曾 經 隨 非 政 府 組 織 在 村 中 服 務 過 一 段 日 子 ， 這 次 重 返 故 地 ， 村 民 既 驚 且 喜 ， 都 異 口 同 聲 地 說 暉 暉 消 瘦 了 ， 有 位 大 媽 還 說 掛 念 暉 暉 更 甚 於 自 己 的 兒 子 。 我 們 走 在 樹 影 婆 娑 的 馬 路 上 ， 兩 旁 都 是 又 高 又 長 的 椰 子 樹 和 棕 櫚 樹 ， 村 民 都 沿 著 馬 路 聚 居 ， 在 路 旁 搭 建 了 小 攤 檔 做 些 小 買 賣 或 紀 念 品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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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走進吳哥的村落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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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阿暹的家，二樓有很多門口可供出入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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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阿暹的家旁的豬欄，兩隻肥豬在呱呱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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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家後是一片翠綠稻田 |
後 來 我 們 經 過 一 個 小 攤 檔 ， 阿 暹 忽 然 顯 得 一 臉 靦 腆 ， 煞 有 介 事 地 說 那 位 看 檔 的 姑 娘 便 是 他 的 女 朋 友 ， 他 們 倆 打 算 明 年 便 結 婚 了 ， 真 是 可 喜 可 賀 。 之 後 阿 暹 和 金 歷 為 我 介 紹 了 一 些 製 作 藤 織 手 工 藝 的 攤 檔 ， 那 位 村 民 專 心 地 織 藤 籃 ， 這 些 工 藝 品 都 很 精 緻 ， 都 是 用 乾 了 的 棕 櫚 葉 織 成 的 。 阿 暹 和 金 歷 又 帶 我 參 觀 了 一 些 製 作 棕 櫚 糖 的 作 坊 ， 有 村 民 用 大 鑊 煮 糖 水 ， 當 糖 水 變 成 糖 漿 ， 再 把 糖 漿 倒 進 用 棕 櫚 葉 做 成 的 模 中 涼 乾 ， 最 後 便 成 為 了 一 顆 顆 有 如 棋 子 般 大 小 的 棕 櫚 糖 。 這 種 棕 櫚 糖 是 用 棕 櫚 樹 花 的 汁 液 提 煉 的 ， 當 地 居 民 會 爬 到 樹 上 ， 把 一 支 支 竹 筒 掛 在 削 開 了 的 棕 櫚 花 下 收 集 汁 液 ， 再 把 汁 液 煮 成 糖 漿 ， 過 程 其 實 也 頗 繁 複 。
有 當 地 人 專 誠 駕 摩 托 車 到 村 中 一 戶 人 家 買 棕 櫚 糖 ， 那 位 大 嬸 不 斷 用 木 棍 攪 動 鑊 中 的 糖 漿 ， 攪 得 不 奕 樂 乎 ， 待 糖 漿 凝 固 後 便 包 起 來 賣 給 顧 客 ， 那 位 顧 客 也 說 這 種 棕 櫚 糖 沒 有 添 加 化 學 成 份 ， 健 康 有 益 ， 我 也 乘 機 一 嚐 剛 由 糖 漿 煮 成 的 新 鮮 棕 櫚 糖 ， 味 道 果 然 清 甜 。 之 後 我 們 又 去 了 一 個 製 作 紙 紮 用 品 的 家 庭 ， 阿 暹 和 金 歷 介 紹 了 那 些 紙 紮 物 品 的 用 途 ， 不 過 我 始 終 也 搞 不 明 白 ， 只 知 道 是 在 喪 禮 上 使 用 的 。 接 著 我 們 又 去 拜 會 了 村 長 ， 村 長 是 個 大 漢 ， 外 表 戇 厚 ， 還 請 我 們 喝 椰 子 汁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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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村莊市集賣小食的小攤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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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煮棕櫚汁提煉棕櫚糖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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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大嬸用力地攪動煮好的棕櫚糖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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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把涼了棕櫚糖倒進模內風乾，便大功告成了 |
暉 暉 在 村 內 探 訪 朋 友 時 順 道 給 孩 子 一 些 紀 念 品 ， 竟 然 引 來 一 班 不 認 識 的 孩 子 起 哄 索 取 。 因 為 吳 哥 內 的 村 莊 的 孩 子 經 常 接 觸 遊 客 ， 所 以 有 些 孩 子 變 得 比 較 貪 心 ， 這 與 昨 天 探 訪 過 的 小 學 真 是 有 天 淵 之 別 ， 那 小 學 的 孩 子 純 真 樸 實 ， 不 但 不 會 主 動 苛 索 ， 有 些 更 不 敢 收 陌 生 人 的 東 西 。
在 村 內 某 處 搭 了 一 個 粉 紅 色 的 大 帳 篷 ， 一 些 僧 人 和 穿 著 素 色 衣 服 的 居 民 在 帳 篷 下 頌 經 ， 暉 暉 說 僧 人 頌 經 的 音 調 氣 氛 低 沈 ， 表 示 這 是 一 場 為 去 世 的 人 做 的 法 事 。 我 們 回 去 時 法 事 也 完 成 了 ， 村 民 都 準 備 在 帳 篷 下 吃 解 慰 酒 。
最 後 我 們 回 到 阿 暹 的 家 ， 阿 暹 的 妹 妹 已 經 準 備 好 午 飯 了 ， 我 們 一 起 在 阿 暹 家 吃 午 飯 ， 飯 菜 簡 單 ， 卻 非 常 滿 足 ， 我 最 愛 吃 農 家 菜 。 吃 飯 時 與 阿 暹 和 金 歷 談 起 香 港 的 房 屋 是 非 常 狹 小 的 ， 金 歷 說 將 來 柬 埔 寨 也 可 能 會 一 樣 ， 他 說 柬 埔 寨 在 過 去 十 年 內 人 口 增 加 了 一 倍 ， 隨 著 社 會 和 經 濟 的 發 展 ， 將 來 也 會 寸 金 尺 土 。 阿 暹 和 金 歷 對 柬 埔 寨 的 明 天 充 滿 了 信 心 和 希 望 。
飯 後 我 坐 阿 暹 和 金 歷 的 車 回 旅 館 ， 再 次 經 過 那 個 倒 影 著 藍 天 的 色 思 壤 湖 ， 離 開 了 綠 樹 林 蔭 的 吳 哥 窟 ， 也 就 結 束 這 次 短 暫 的 鄉 村 之 行 ， 也 正 式 告 別 了 迷 人 的 吳 哥 。
回 到 旅 館 ， 與 阿 暹 和 金 歷 道 別 ， 而 朋 友 也 完 成 了 在 舊 市 場 購 物 掃 貨 的 任 務 ， 在 房 間 內 點 算 戰 利 品 。 我 與 暉 暉 趁 還 有 點 時 間 ， 乘 篤 篤 車 去 舊 市 場 (Phsar Chas) 看 看 。 舊 市 場 旁 的 酒 吧 街 都 是 西 式 平 房 ， 早 上 的 酒 吧 街 有 點 兒 冷 清 ， 與 晚 上 五 光 十 色 遊 人 如 鯽 的 景 貌 很 不 一 樣 ， 我 卻 更 愛 早 上 的 舊 市 場 ， 少 了 幾 分 浮 誇 的 喧 鬧 ， 多 了 幾 分 平 實 的 恬 靜 。 舊 市 場 是 由 很 多 小 攤 檔 組 成 的 市 場 ， 那 些 攤 檔 大 多 是 售 賣 衣 飾 和 紀 念 品 ， 中 央 部 份 是 街 市 ， 有 攤 販 在 宰 雞 殺 鴨 。 我 是 個 窮 鬼 ， 對 購 物 沒 有 多 大 的 興 趣 ， 然 而 有 很 多 充 滿 吳 哥 風 格 的 木 刻 和 小 掛 畫 是 頗 有 特 色 的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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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早上的舊市場少了點浮誇，多了幾分恬靜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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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舊市場有無數攤檔，可惜我不是購物狂 |
在 舊 市 場 逛 了 一 會 便 乘 篤 篤 車 回 旅 館 ， 與 朋 友 會 合 後 再 分 別 乘 兩 輛 篤 篤 車 前 往 洞 里 薩 湖 (Tonle Sap) ， 那 篤 篤 車 司 機 阿 梭 也 是 暉 暉 的 朋 友 。 篤 篤 車 一 直 往 暹 粒 市 的 東 南 面 駛 去 ， 走 的 是 三 天 前 去 克 羅 姆 山 (Phnom Krom) 看 日 落 的 路 。 跟 隨 著 路 旁 暹 粒 河 邊 的 簡 陋 棚 屋 和 樹 影 ， 我 們 來 到 了 洞 里 薩 湖 旁 的 市 集 。 這 個 市 集 很 熱 鬧 ， 有 食 店 攤 檔 ， 拉 客 的 篤 篤 車 ， 還 有 載 滿 遊 客 的 巴 士 ， 岸 邊 泊 滿 了 一 條 條 狹 長 的 遊 船 。 我 們 到 了 渡 頭 ， 與 阿 梭 及 另 一 輛 篤 篤 車 的 司 機 一 起 登 上 了 遊 船 ， 往 洞 里 薩 湖 的 深 處 駛 去 。
洞 里 薩 湖 為 我 們 送 來 陣 陣 涼 風 ， 大 大 小 小 的 遊 船 不 斷 在 湖 上 穿 梭 往 來 。 在 湖 一 邊 的 堤 岸 上 佈 滿 了 一 座 接 一 座 參 差 的 吊 腳 木 棚 屋 ， 棚 屋 都 是 用 木 板 和 乾 草 搭 成 ， 非 常 簡 陋 ， 屋 前 是 居 民 出 入 的 小 艇 ， 有 些 居 民 在 屋 前 晾 洗 衣 服 ， 生 活 作 息 ， 而 小 孩 卻 在 屋 底 下 玩 水 嬉 戲 ， 偶 然 會 看 見 一 些 建 在 躉 船 之 上 的 球 場 和 課 室 ， 這 些 都 是 專 為 當 地 兒 童 而 設 的 水 上 學 校 。 放 學 的 兒 童 划 著 小 艇 歸 家 ， 居 民 靠 小 艇 出 入 ， 漁 民 在 艇 上 捕 魚 ， 充 滿 別 具 一 格 的 水 鄉 風 情 。 阿 梭 說 居 住 在 這 裡 的 大 多 是 越 南 人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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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往洞里薩湖途中所見的都是濕地和農田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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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洞里薩湖市集旁的小渡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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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居民都是住在簡陋的水上棚屋，逐水而居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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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建在躉船上的水上學校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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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這裡不見水上寺廟，卻有水上教堂 |
洞 里 薩 湖 是 東 南 亞 最 大 的 淡 水 湖 ， 也 是 一 個 怪 湖 ， 在 雨 季 時 ， 湄 公 河 的 河 水 會 暴 漲 ， 繼 而 沿 金 邊 的 河 口 沿 洞 里 薩 河 倒 灌 入 洞 里 薩 湖 ， 洞 里 薩 湖 的 面 積 也 會 越 來 越 大 ， 水 位 也 越 來 越 高 。 但 到 了 旱 季 時 ， 湄 公 河 水 位 退 卻 ， 洞 里 薩 湖 的 湖 水 又 會 反 過 來 流 進 湄 公 河 裡 ， 洞 里 薩 湖 的 面 積 也 會 漸 漸 縮 小 。 洞 里 薩 湖 雨 季 時 的 面 積 有 一 萬 六 千 平 方 公 里 ， 而 旱 季 卻 會 縮 小 六 陪 ， 湖 岸 亦 會 從 克 羅 姆 山 的 山 腳 退 至 七 公 里 遠 的 地 方 。 由 於 湖 水 退 卻 後 露 出 的 土 地 十 分 肥 沃 ， 所 以 當 地 的 居 民 便 因 應 季 節 的 變 化 而 在 洞 里 薩 湖 種 植 耕 作 。 那 些 靠 捕 漁 和 種 植 為 生 的 當 地 居 民 會 像 草 原 上 的 遊 牧 民 族 一 樣 ， 逐 水 而 居 。 他 們 的 棚 屋 也 是 非 常 簡 陋 ， 以 方 便 隨 著 湖 水 面 積 的 變 化 而 把 房 屋 搭 搬 遷 往 不 同 的 地 方 ， 因 而 造 就 了 這 種 獨 特 的 文 化 風 貌 。
現 在 剛 剛 過 了 送 水 節 ， 亦 代 表 柬 埔 寨 雨 季 剛 剛 完 結 ， 所 以 現 在 的 洞 里 薩 湖 已 經 被 注 滿 ， 面 積 是 最 大 的 ， 在 以 後 的 幾 個 月 裡 洞 里 薩 湖 便 會 越 縮 越 小 了 。 遊 船 離 岸 越 駛 越 遠 ， 湖 水 也 由 混 濁 變 得 湛 藍 ， 水 面 上 長 出 了 一 片 片 的 樹 叢 ， 這 其 實 是 被 淹 浸 了 樹 林 ， 只 有 樹 頂 露 出 水 面 ， 據 說 這 些 樹 很 特 別 ， 被 水 淹 浸 數 個 月 也 不 會 枯 死 的 。 之 後 遊 船 在 一 座 建 在 躉 船 上 的 小 市 場 停 泊 ， 市 場 上 有 個 鱷 魚 池 ， 條 條 大 鱷 伏 在 水 中 動 也 不 動 ， 要 不 是 偶 然 打 個 呵 欠 ， 朋 友 也 誤 以 為 池 內 的 鱷 魚 都 是 假 的 。 這 個 市 場 有 售 賣 紀 念 品 和 小 吃 ， 也 有 個 觀 景 台 ， 逗 留 了 一 會 之 後 我 們 便 乘 船 往 湖 裡 駛 去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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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黃昏時候，遊人紛紛乘船歸航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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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他們是最有耐性的水上小販 |
夕 陽 西 下 ， 其 他 遊 船 都 紛 紛 離 開 了 ， 我 們 卻 繼 續 往 湖 中 心 駛 去 ， 在 蔚 藍 的 天 空 下 ， 在 湛 藍 的 波 光 中 ， 洞 里 薩 湖 一 望 無 際 ， 有 如 置 身 汪 洋 之 中 。 漸 漸 天 空 由 蔚 藍 化 成 深 藍 ， 天 邊 是 一 抹 嫣 紅 ， 為 西 沉 的 夕 陽 拉 開 了 帷 幕 。 夕 陽 瀟 灑 地 消 失 在 水 平 線 上 的 浮 雲 背 後 ， 卻 把 雲 霞 染 成 艷 紅 ， 有 如 畫 筆 肆 意 塗 抹 的 色 彩 ， 回 首 一 瞥 ， 陸 地 上 的 浮 雲 也 被 映 得 紫 紅 ， 克 羅 姆 山 有 如 一 個 倒 轉 了 的 鑊 蓋 ， 靜 靜 地 伏 在 地 上 ， 三 天 前 我 就 是 在 山 上 的 懸 崖 邊 與 僧 侶 一 起 觀 賞 日 落 。
我 愛 看 日 落 ， 愛 看 那 黃 昏 艷 麗 的 色 彩 ， 愛 看 那 夕 陽 殞 落 的 光 輝 。 夕 陽 雖 然 消 逝 ， 卻 帶 來 更 美 的 霞 彩 ， 裊 裊 餘 輝 ， 有 如 失 去 了 才 覺 珍 惜 的 美 好 ， 有 如 遺 留 人 間 的 愛 。 在 暹 粒 的 最 後 一 天 ， 漫 天 的 紅 霞 彷 彿 要 為 我 們 此 行 譜 上 完 美 的 結 局 。
看 日 落 時 ， 幾 首 小 艇 一 直 追 著 我 們 的 遊 船 兜 售 小 食 和 飲 品 ， 其 他 的 小 艇 相 繼 離 去 ， 就 只 剩 一 條 小 艇 在 遊 船 旁 守 候 ， 他 們 的 耐 性 最 終 也 得 到 回 報 。 我 們 在 暮 色 之 中 回 去 ， 原 本 熱 鬧 的 棚 屋 和 水 上 市 場 變 得 一 片 沈 寂 ， 夕 陽 的 離 去 也 為 洞 里 薩 湖 帶 來 了 寧 靜 ， 幾 條 小 艇 乘 著 黃 昏 的 霞 光 在 湖 中 捕 魚 ， 涼 風 依 然 緩 緩 地 吹 拂 著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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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夕陽在無際的洞里薩湖徐徐隕落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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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有如鑊蓋的克羅姆山上飄浮著雲彩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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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夕陽把天空抹上一道彩霞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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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居民乘著黃昏的霞光在湖中捕魚 |
回 到 了 渡 頭 ， 我 們 乘 篤 篤 車 回 旅 館 ， 昨 天 認 識 的 朋 友 美 娜 和 淑 芬 麗 已 經 駕 了 車 來 旅 館 等 候 我 們 一 起 去 酒 店 吃 自 助 餐 ， 令 人 有 點 受 寵 若 驚 。 美 娜 和 淑 芬 麗 不 僅 好 客 ， 而 且 都 是 積 極 上 進 的 年 輕 人 ， 美 娜 大 學 畢 業 後 在 暹 粒 機 場 做 行 政 管 理 工 作 ， 工 餘 時 還 要 攻 讀 碩 士 學 位 ， 而 淑 芬 麗 也 打 算 進 修 工 商 管 理 碩 士 ， 相 比 之 下 ， 顯 得 我 學 歷 又 低 又 不 上 進 ， 真 的 有 點 無 地 自 容 。
不 一 會 便 到 了 酒 店 ， 門 前 和 餐 廳 都 聚 滿 了 旅 行 團 。 酒 店 的 餐 廳 也 很 大 ， 前 面 一 個 大 舞 台 ， 餐 廳 內 早 已 被 旅 行 團 坐 得 滿 滿 。 不 久 便 有 柬 埔 寨 傳 統 民 族 舞 蹈 表 現 ， 打 頭 陣 的 是 宮 廷 舞 ， 那 些 穿 上 盛 裝 的 舞 蹈 員 在 傳 統 音 樂 下 跳 出 優 雅 的 舞 步 。 接 著 的 是 幾 隻 土 風 舞 ， 包 括 孔 雀 舞 、 捕 魚 舞 和 豐 收 舞 ， 那 孔 雀 舞 是 由 打 扮 成 孔 雀 模 樣 ， 頭 戴 孔 雀 頭 ， 身 穿 孔 雀 屏 的 男 舞 蹈 員 表 演 的 ， 與 我 國 雲 南 傣 族 的 孔 雀 舞 截 然 不 同 。 淑 芬 麗 對 柬 埔 寨 的 傳 統 文 化 很 熟 悉 ， 她 耐 心 地 為 我 們 講 解 台 上 表 演 的 舞 蹈 。 那 捕 魚 舞 是 講 述 農 民 手 拿 竹 簍 在 水 稻 田 捉 魚 ， 而 豐 收 舞 是 講 農 民 用 長 竹 竿 伸 上 樹 枝 採 鳥 蛋 。
接 著 的 是 我 覺 得 是 全 晚 最 精 彩 的 《 羅 摩 衍 那 》 (Ramayana) 舞 蹈 ， 表 演 的 是 神 猴 哈 奴 曼 (Hanuman) 大 戰 妖 魔 羅 波 那 (Ravana) 勇 救 悉 多 (Sita) 一 幕 ， 雖 然 舞 蹈 的 動 作 緩 慢 ， 但 那 獨 特 的 舞 姿 在 緊 張 的 音 樂 襯 托 下 也 表 現 得 很 精 彩 。 神 猴 哈 奴 曼 出 場 時 ， 舞 台 一 旁 有 幾 個 扮 演 猴 子 猴 孫 的 小 孩 子 ， 他 們 都 很 精 靈 趣 怪 。
最 後 表 演 的 是 仙 女 舞 ， 舞 蹈 員 都 打 扮 成 吳 哥 窟 的 仙 女 (Apsara) 浮 雕 的 樣 子 ， 活 靈 活 現 地 展 現 了 高 棉 王 朝 傳 統 的 幽 雅 舞 蹈 。 我 覺 得 柬 埔 寨 的 傳 統 舞 蹈 跟 泰 國 的 舞 蹈 很 相 似 ， 不 知 道 起 源 於 那 裡 ， 於 是 便 向 淑 芬 麗 請 教 。 淑 芬 麗 說 主 要 的 分 別 在 於 泰 國 的 舞 蹈 動 作 之 間 有 較 多 的 停 頓 ， 但 都 是 源 自 高 棉 的 傳 統 舞 蹈 ， 淑 芬 麗 說 泰 國 、 越 南 和 老 撾 都 是 以 前 都 是 在 高 棉 帝 國 的 版 圖 之 中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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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拿竹竿採鳥蛋的豐收舞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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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身穿傳統服裝的女舞蹈員跳仙女舞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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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舞蹈員的裝扮與吳哥的仙女石刻也很相似 |
蘇 雅 娃 曼 二 世 去 世 後 占 婆 便 沿 湄 公 河 直 入 洞 里 薩 湖 (Tonle Sap) ， 突 襲 吳 哥 ， 高 棉 淪 陷 。 四 年 後 查 耶 跋 摩 七 世 (Jayavaman VII) 登 位 ， 他 發 動 反 擊 ， 重 奪 吳 哥 ， 還 出 兵 佔 領 了 占 婆 ， 此 時 亦 是 高 棉 王 朝 國 力 最 鼎 盛 的 時 期 ， 版 圖 覆 蓋 泰 國 、 老 撾 和 越 南 ， 查 耶 跋 摩 七 世 亦 興 建 了 大 吳 哥 城 (Angkor Thom) 和 眾 多 寺 廟 ， 高 棉 文 化 到 了 最 輝 煌 燦 爛 的 時 代 。 可 惜 查 耶 跋 摩 七 世 之 後 高 棉 王 朝 國 勢 日 衰 ， 十 三 世 紀 時 泰 國 建 立 了 素 可 泰 (Sukhothai) 王 朝 ， 又 要 應 付 元 朝 蒙 古 入 侵 。 至 了 十 五 世 紀 ， 泰 國 的 阿 育 達 也 (Ayutthaya ， 又 稱 大 城) 王 朝 更 攻 陷 吳 哥 ， 高 棉 王 朝 被 迫 遷 都 金 邊 ， 璀 璨 的 吳 哥 文 明 從 此 煙 沒 在 叢 林 之 中 。 高 棉 王 朝 從 此 一 蹶 不 振 ， 國 土 不 斷 被 泰 國 和 越 南 蠶 食 ， 最 後 更 淪 為 法 國 的 殖 民 地 。
諷 刺 的 是 泰 國 的 阿 育 達 也 王 朝 盛 極 一 時 ， 更 攻 陷 吳 哥 ， 但 後 來 亦 被 緬 甸 滅 亡 ， 國 都 變 成 一 片 廢 墟 ， 這 就 是 去 年 我 到 泰 國 參 觀 過 的 大 城 古 城 ， 至 今 還 記 憶 猶 新 。 由 於 泰 國 曾 經 統 治 吳 哥 地 區 ， 所 以 至 今 泰 國 仍 然 有 些 人 認 為 吳 哥 窟 的 主 權 是 屬 於 泰 國 的 。 對 於 這 段 紛 亂 的 歷 史 ， 作 為 一 個 外 國 人 ， 也 只 能 嘆 一 句 ： 是 非 成 敗 轉 頭 空 ， 青 山 依 舊 在 ， 幾 度 夕 陽 紅 ， 古 今 多 少 事 ， 都 付 笑 談 中 … … 然 而 世 上 每 個 民 族 總 會 有 一 段 引 以 為 傲 的 光 輝 歷 史 ， 柬 埔 寨 也 不 例 外 。
隨 著 仙 女 舞 表 演 的 完 結 ， 餐 廳 的 遊 客 都 紛 紛 離 去 ， 敞 大 的 餐 廳 就 只 剩 下 我 們 。 結 帳 後 美 娜 和 淑 芬 麗 不 厭 其 煩 地 駕 車 送 我 們 回 旅 館 ， 真 的 有 點 不 好 意 思 。 跟 美 娜 和 淑 芬 麗 道 別 後 ， 我 的 吳 哥 之 行 也 正 式 完 結 了 ， 告 別 了 新 認 識 的 朋 友 ， 也 是 時 候 向 那 個 曾 經 令 我 夢 縈 魂 牽 的 吳 哥 道 別 了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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