絲路迷情。歷代名城 (上)

Day 1   陝西‧西安

凌 晨 四 時 起 床 ， 迷 迷 糊 糊 的 趕 往 機 場 集 合 。 記 得 除 了 小 時 候 跟 父 母 乘 火 車 回 鄉 時 曾 經 晨 早 起 床 外 ， 很 久 也 沒 有 試 過 一 大 清 早 便 起 床 出 門 了 。

到 了 機 場 ， 與 同 事 和 朋 友 會 合 ， 找 到 領 隊 老 蔣 ， 辦 了 手 續 ， 接 過 機 票 便 登 機 直 飛 西 安 了 。

當 飛 機 飛 抵 西 安 上 空 時 ， 看 見 地 上 的 城 市 被 一 層 灰 茫 茫 的 煙 霞 籠 罩 著 ， 原 來 西 安 的 空 氣 污 染 也 頗 嚴 重 。 機 場 跑 道 被 一 塊 塊 綠 色 的 農 田 包 圍 ， 飛 機 著 陸 時 還 以 為 降 落 在 田 園 之 中 。 西 安 咸 陽 機 場 可 以 說 是 破 舊 點 ， 但 機 場 隔 鄰 的 工 地 正 在 興 建 一 座 新 的 機 場 ， 我 看 也 差 不 多 完 工 了 ， 是 為 了 嚮 應 西 部 大 開 發 吧 。

在 乘 坐 旅 遊 車 往 市 中 心 的 途 中 ， 看 見 道 路 兩 旁 都 是 一 片 片 的 玉 米 田 ， 黃 黃 綠 綠 的 交 集 著 ， 鬱 鬱 蔥 蔥 ， 在 這 個 灰 色 的 城 市 中 顯 得 份 外 搶 眼 ， 甚 是 舒 服 。 在 途 中 導 遊 李 老 師 給 我 們 介 紹 了 西 安 的 地 理 和 歷 史 資 料 。 西 安 古 稱 長 安 ， 現 今 是 陝 西 省 的 省 會 ， 又 是 歷 朝 的 建 都 之 處 ， 前 前 後 後 總 共 是 十 三 個 朝 代 的 首 都 ， 所 以 西 安 有 十 三 朝 古 都 的 稱 號 。 歷 朝 之 中 又 以 唐 朝 時 期 的 都 城 長 安 最 為 繁 盛 ， 所 以 西 安 又 名 唐 城 。 而 陝 西 省 位 於 黃 土 高 原 ， 氣 候 乾 旱 ， 年 均 降 雨 量 不 夠 五 百 毫 米 ， 水 源 稀 少 ， 以 至 土 地 貧 瘠 。 李 老 師 說 當 地 的 農 民 世 世 代 代 都 過 著 「 面 向 黃 土 背 朝 天 」 的 生 活 ， 實 是 艱 苦 。

李 老 師 是 領 隊 老 蔣 的 前 輩 ， 亦 師 亦 友 ， 所 以 老 蔣 稱 李 先 生 為 李 老 師 ， 我 們 也 因 而 跟 著 叫 李 老 師 了 。 李 老 師 在 廣 州 出 生 ， 可 以 用 粵 語 交 文 談 ， 份 外 親 切 。 李 老 師 在 西 安 生 活 多 年 ， 而 又 經 常 提 到 黃 土 高 原 的 農 民 的 艱 辛 ， 也 許 是 有 一 番 深 刻 的 體 會 吧 。 以 前 看 過 電 視 和 報 章 有 關 中 國 西 北 的 農 民 生 活 的 報 導 ， 也 知 道 農 民 要 與 惡 劣 的 自 然 環 境 對 抗 ， 卻 又 要 望 天 打 掛 ， 氣 侯 不 好 便 沒 有 收 成 ， 風 調 雨 順 豐 收 時 ， 農 產 品 卻 又 賣 不 到 好 價 錢 ， 實 是 無 奈 。 此 時 望 著 車 窗 外 灰 黃 的 土 地 ， 想 起 朱 鎔 基 總 理 說 過 的 一 句 話 ， 大 意 是 中 國 加 入 世 貿 組 織 ， 人 人 都 高 慶 ， 只 有 他 不 高 慶 ， 因 為 他 最 擔 心 九 億 農 民 的 生 計 。 過 了 千 百 年 ， 究 竟 中 國 的 農 民 何 時 才 能 擺 脫 面 向 黃 土 背 朝 天 的 生 活 呢 ？

仿古歡迎入城舞蹈

到 了 市 中 心 ， 便 開 始 參 觀 這 次 旅 程 的 第 一 個 景 點 ─ 古 城 牆 。 西 安 古 城 牆 建 於 明 朝 洪 武 年 間 ， 是 依 照 唐 朝 皇 城 為 基 礎 興 建 而 成 。 城 牆 外 有 護 城 河 圍 繞 。 城 牆 有 四 座 城 門 ， 東 邊 的 是 長 樂 門 ， 西 邊 的 是 安 定 門 ， 南 邊 的 是 永 寧 門 ， 北 面 的 是 安 遠 門 。 我 們 參 觀 的 正 是 位 於 北 面 的 安 遠 門 。 入 了 城 後 ， 便 從 擴 音 器 專 來 喧 鬧 的 古 樂 聲 ， 一 群 穿 著 看 似 是 唐 朝 服 飾 的 女 子 站 在 大 道 兩 旁 ， 中 間 有 位 「 首 席 」 演 員 ， 對 著 從 城 門 中 走 出 來 的 皇 帝 翩 翩 起 舞 。 但 是 那 位 「 首 席 」 舞 蹈 員 卻 是 目 無 表 情 ， 丁 點 笑 容 也 沒 有 ， 跳 了 一 會 便 匆 匆 收 場 了 。 原 來 這 是 一 場 表 演 給 其 他 豪 華 旅 遊 團 的 仿 古 歡 迎 皇 帝 入 城 儀 式 。 我 們 卻 剛 好 趕 及 看 了 一 場 免 費 表 演 。 雖 則 是 免 費 表 演 ， 但 心 裡 也 不 禁 懷 疑 ， 畢 竟 皇 帝 不 會 隨 便 出 皇 城 的 ， 而 既 然 一 定 要 出 城 ， 則 出 城 和 入 城 ， 都 必 定 會 有 大 批 儀 仗 隊 侍 候 ， 大 概 不 會 叫 幾 個 宮 女 來 歡 迎 這 般 寧 丁 落 索 吧 。

安遠門的大城樓

看 罷 表 演 ， 便 登 上 城 牆 參 觀 。 城 門 上 有 座 大 城 樓 ， 頗 宏 偉 ， 可 能 因 為 城 樓 少 了 現 代 的 人 工 修 飾 ， 反 而 有 更 濃 厚 的 古 樸 味 道 。 兩 面 的 城 牆 在 城 門 處 交 會 ， 一 直 伸 延 ， 茫 茫 然 不 見 盡 頭 。 面 對 著 畢 直 的 城 牆 ， 很 有 沿 著 城 牆 走 下 去 的 衝 動 。 事 實 上 每 邊 的 城 牆 約 長 三 至 四 公 里 ， 總 長 便 有 差 不 多 十 四 公 里 ， 要 圍 著 城 牆 行 一 周 ， 也 需 要 半 天 。 這 也 可 以 知 道 當 年 唐 朝 皇 城 的 規 模 和 長 安 城 的 繁 榮 。

護城河旁興建了綠化公園，城牆每隔百多米便有伸出的墩台

行 近 城 牆 邊 緣 ， 向 下 張 望 ， 發 現 汽 車 、 自 行 車 和 行 人 都 在 旁 邊 的 城 門 川 流 不 息 地 進 進 出 出 。 對 於 現 代 人 ， 入 城 和 出 城 可 能 也 沒 有 什 麼 意 義 ， 但 古 時 這 道 城 牆 便 是 保 衛 家 園 的 防 御 要 塞 。 護 城 河 旁 都 興 建 了 休 憩 公 園 ， 環 境 也 真 不 錯 。 沿 城 門 走 了 一 周 ， 便 登 上 城 樓 參 觀 。 內 裡 是 個 賣 書 畫 和 紀 念 品 的 店 舖 ， 陰 陰 暗 暗 ， 冷 冷 清 清 的 ， 佈 置 簡 陋 ， 毫 無 生 氣 ， 白 白 浪 費 了 一 個 歷 史 古 跡 。 此 時 忽 然 聽 到 李 老 師 的 呼 喊 ， 眾 人 也 都 乖 乖 的 回 到 城 門 處 集 合 了 。

看 過 城 牆 ， 便 到 一 間 火 鍋 店 食 午 飯 。 這 火 鍋 店 的 食 物 配 料 是 任 點 任 喝 任 食 的 ， 但 我 們 這 一  點 得 最 多 是 都 是 蔬 菜 。 亦 因 為 酒 水 都 可 以 添 加 ， 同 行 的 陳 教 練 也 不 客 氣 ， 喝 了 幾 杯 啤 酒 ， 顯 得 有 點 不 勝 酒 力 了 ， 他 還 不 斷 要 與 我 乾 杯 呢 。 還 有 那 位 侍 應 小 姐 ， 服 務 很 周 到 ， 樣 子 也 不 錯 呢 ！ 領 隊 老 蔣 說 這 一 餐 是 這 個 行 程 最 好 的 一 餐 了 ， 要 好 好 享 受 。 飲 飽 食 醉 ， 便 抱 著 肚 子 往 慈 恩 寺 參 觀 了 。

慈恩寺和大雁塔

慈 恩 寺 前 有 個 小 廣 場 ， 豎 立 了 一 尊 玄 奘 法 師 的 銅 像 ， 沒 有 了 孫 悟 空 、 豬 八 戒 和 沙 僧 在 身 旁 ， 顯 得 剎 是 孤 獨 的 。 西 遊 記 也 直 是 太 過 深 入 人 心 了 。 慈 恩 寺 裡 有 很 多 寺 廟 建 築 物 ， 在 我 看 來 卻 沒 有 甚 麼 特 色 ， 倒 是 寺 內 的 大 雁 塔 比 較 突 出 。 慈 恩 寺 建 於 唐 朝 ， 是 唐 高 宗 李 治 為 紀 念 他 的 母 親 文 德 皇 后 而 修 建 的 皇 家 寺 院 。 後 來 玄 奘 法 師 到 寺 內 翻 譯 佛 經 ， 因 為 要 保 藏 佛 經 ， 便 於 永 徽 三 年 請 求 建 塔 ， 他 還 親 自 監 建 佛 塔 ， 名 為 雁 塔 。 雁 塔 原 高 五 層 ， 為 磚 砌 仿 木 結 构 ， 經 歷 朝 的 修 葺 而 成 為 現 今 的 七 層 塔 。 來 到 慈 恩 寺 ， 原 想 登 上 大 雁 塔 飽 覽 西 安 市 的 景 色 ， 但 因 為 登 塔 要 自 費 ， 加 上 西 安 市 的 天 氣 也 不 太 晴 朗 ， 便 打 消 了 這 念 頭 。 但 同 行 的 阿 張 和 阿 倫 卻 要 一 嘗 「 欲 窮 千 里 目 ， 更 上 一 層 樓 」 的 滋 味 。 我 在 這 時 細 看 寺 內 的 建 築 ， 發 覺 頗 為 人 工 化 ， 慈 恩 寺 經 歷 多 年 風 霜 ， 變 得 破 落 不 堪 ， 現 在 的 慈 恩 寺 是 經 過 大 規 模 的 重 建 。 要 好 好 保 存 歷 史 古 蹟 也 實 在 不 容 易 。

離 開 時 下 了 一 場 細 雨 ， 李 老 師 叫 我 們 快 點 上 車 ， 因 為 那 些 是 「 黃 泥 雨 」 ， 在 華 北 污 染 的 城 市 ， 因 為 空 氣 充 滿 了 塵 粒 ， 下 雨 時 雨 點 便 帶 同 泥 塵 一 同 落 下 ， 所 以 變 成 黃 泥 雨 。 李 老 師 說 這 個 時 候 下 雨 很 罕 見 ， 可 能 我 們 真 是 貴 人 出 門 招 風 雨 了 。

一 連 參 觀 了 兩 個 景 點 ， 終 可 以 回 酒 店 安 頓 打 點 一 下 了 。 在 西 安 的 這 兩 晚 都 會 住 在 唐 城 賓 館 。 到 了 酒 店 ， 分 配 了 一 樓 的 房 間 ， 初 時 還 以 為 房 間 是 在 地 面 的 上 一 層 ， 後 來 記 得 國 內 的 一 樓 即 是 地 面 。 房 間 在 一 樓 己 是 有 點 不 尋 常 ， 而 經 過 通 往 房 間 的 走 廊 兩 邊 是 酒 店 商 舖 、 髮 廊 、 員 工 休 息 室 、 保 安 室 、 洗 手 間 ， 到 了 盡 頭 才 到 達 房 間 ， 也 更 不 尋 常 。 返 回 房 間 ， 便 立 即 跳 上 床 休 息 一 下 ， 可 是 抬 頭 一 望 ， 嘩 ！ 原 來 窗 戶 正 對 著 酒 店 大 樓 通 往 停 車 場 的 通 道 ， 那 些 來 來 往 往 的 酒 店 員 工 每 逢 經 過 時 都 會 不 自 覺 的 往 房 內 張 望 ， 有 幾 次 我 還 與 窗 外 的 途 人 四 目 交 頭 。 這 時 我 與 同 房 的 區 兄 相 視 苦 笑 ， 趕 快 把 窗 簾 關 上 了 。 這 房 間 確 實 真 的 很 不 尋 常 呢 。

休 息 一 會 ， 便 再 起 程 到 陝 西 歌 舞 大 劇 院 觀 賞 仿 唐 歌 舞 表 演 。 這 間 劇 院 的 名 字 很 偉 大 的 ， 但 實 際 上 是 位 於 一 條 民 巷 中 ， 豪 不 起 眼 。 入 坐 後 表 演 便 剛 剛 開 始 了 ， 我 們 坐 在 一 班 外 籍 遊 客 旁 ， 他 們 都 很 專 心 欣 賞 表 演 。 這 場 表 演 是 舞 蹈 和 樂 曲 演 奏 相 間 ， 那 些 女 舞 蹈 員 穿 起 仿 唐 的 衣 裳 ， 輕 紗 搖 曳 ， 舞 姿 飄 逸 ， 配 合 簡 單 的 舞 台 燈 光 效 果 ， 也 很 不 錯 。 至 於 中 樂 演 奏 ， 雖 然 我 對 中 樂 沒 有 太 多 了 解 ， 但 總 覺 得 那 些 演 奏 的 樂 曲 都 沒 有 唐 朝 的 風 格 ， 實 際 上 好 像 是 明 清 時 代 的 。 其 中 有 一 首 樂 曲 「 鴨 子 伴 嘴 」 ， 是 中 國 敲 擊 音 樂 的 經 典 樂 曲 。 記 憶 中 好 像 唐 朝 的 古 樂 都 已 經 失 傳 了 ， 要 不 然 為 什 麼 在 唐 朝 盛 極 一 時 的 樂 府 詩 ， 如 今 只 剩 詩 而 沒 有 樂 呢 。 到 最 後 一 場 舞 蹈 表 演 ， 有 些 將 軍 打 扮 的 男 舞 蹈 員 作 樣 板 戲 式 的 舞 姿 起 舞 ， 實 在 嘔 心 ， 也 是 整 晚 表 演 的 一 大 敗 筆 。 無 論 如 何 ， 現 場 觀 賞 中 國 舞 ， 還 是 第 一 次 。 散 場 後 是 晚 飯 時 間 ， 我 們 便 出 發 往 飯 店 用  了 。

仿唐舞蹈

中樂演奏

那 間 飯 店 的 門 面 很 堂 皇 ， 裝 修 也 很 高 檔 ， 大 堂 還 放 了 一 碟 碟 彩 色 繽 紛 的 餃 子 宴 模 型 ， 令 人 垂 涎 ， 加 上 內 裡 有 數 圍 外 籍 遊 行 團 正 在 用 餐 ， 並 顯 得 津 津 有 味 的 ， 使 我 們 對 這 一 餐 特 別 寄 予 厚 望 。 上 菜 前 侍 應 送 來 一 小 壺 花 雕 酒 ， 那 酒 瓶 是 由 金 屬 打 造 ， 銀 色 雕 花 ， 壺 中 有 壺 ， 內 壺 盛 酒 ， 外 壺 盛 載 熱 水 ， 用 作 溫 酒 ， 頗 為 別 緻 。 我 從 沒 嘗 過 花 雕 酒 ， 入 口 覺 得 味 道 甜 甜 的 ， 很 似 糯 米 酒 。 到 正 式 上 茶 時 ， 各 人 都 大 失 所 望 ， 不 單 菜 色 普 通 ， 而 且 味 如 嚼 臘 ， 只 覺 得 比 香 港 的 茶 餐 廳 更 差 勁 。 差 不 多 吃 完 時 ， 有 個 貌 似 香 港 歌 手 呂 珊 的 女 侍 應 走 來 推 銷 那 個 盛 酒 的 酒 壺 ， 但 我 們 都 沒 有 興 趣 ， 「 呂 珊 」 便 識 趣 地 走 開 了 。 這 時 陳 教 練 要 去 洗 手 間 ， 我 和 區 兄 也 跟 著 去 方 便 一 下 。 誰 不 知 到 正 想 離 開 洗 手 間 時 ， 看 見 有 人 蹲 在 地 上 有 所 動 作 ， 原 來 是 一 名 服 務 員 為 正 在 洗 手 的 陳 教 練 刷 鞋 ， 而 且 十 分 落 力 。 但 細 看 之 下 ， 陳 教 練 明 明 穿 著 運 動 鞋 ， 怎 會 需 要 刷 呢 ？ 而 且 那 服 務 員 還 邊 刷 邊 把 一 些 類 似 鞋 油 的 物 料 塗 在 鞋 上 ， 此 時 陳 教 練 不 斷 無 奈 地 嚷 著 ： 「 不 要 啦 ！ 不 要 啦 ！ 」 。 但 陳 教 練 越 是 叫 嚷 ， 那 個 小 伙 子 刷 得 越 起 勁 ， 真 叫 人 哭 笑 不 得 ， 陳 教 練 幾 經 斗 纏 才 能 離 開 洗 手 間 。 返 回 坐 位 ， 我 和 區 兄 都 不 禁 笑 了 起 來 。 問 陳 教 練 有 沒 有 打 賞 那 個 小 伙 子 ， 陳 教 練 憤 憤 的 說 道 ： 「 一 毛 錢 也 沒 有 給 他 ！ 」 陳 教 練 說 連 皮 鞋 與 運 動 鞋 也 分 不 清 ， 怎 值 得 打 賞 。 此 時 我 與 區 兄 笑 得 差 不 多 要 掉 眼 淚 了 。
飯 後 返 回 酒 店 。 這 天 一 清 早 便 起 床 ， 而 且 勞 碌 了 一 整 天 ， 各 人 都 很 疲 倦 ， 想 早 點 休 息 ， 所 以 沒 有 計 劃 外 出 了 。 這 時 房 裡 的 電 視 正 正 播 放 美 國 紐 約 九 一 一 遇 襲 一 周 年 紀 念 大 會 ， 看 到 布 殊 講 話 ， 睡 意 更 濃 ， 只 好 早 點 休 息 了 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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