絲路迷情。沒有酒香的酒泉

Day 6   甘肅‧酒泉

經 過 好 幾 個 小 時 在 公 路 上 飛 馳 ， 在 中 午 時 趕 到 了 酒 泉 市 。 走 訪 過 的 武 威 和 張 掖 都 是 因 戰 爭 而 設 郡 ， 酒 泉 也 不 例 外 ， 可 是 除 了 金 戈 血 戰 ， 酒 泉 名 字 的 由 來 也 還 帶 點 浪 漫 豪 情 的 意 味 。 相 傳 當 年 漢 武 帝 派 驃 騎 大 將 軍 霍 去 病 出 征 匈 奴 ， 大 獲 全 勝 ， 漢 武 帝 得 悉 捷 訊 後 非 常 高 興 ， 賜 霍 去 病 萬 兩 白 銀 和 禦 酒 一 壇 來 犒 賞 有 功 將 士 。 霍 去 病 與 眾 將 士 情 如 手 足 ， 功 勞 當 然 不 能 獨 領 ， 於 是 霍 去 病 把 酒 壇 一 揮 ， 盡 倒 入 泉 中 ， 軍 中 二 十 萬 將 士 個 個 都 能 夠 嘗 到 混 了 禦 酒 的 甘 泉 ， 人 人 開 懷 痛 飲 。 這 個 本 來 平 平 無 奇 的 泉 眼 自 始 便 稱 為 酒 泉 了 ， 漢 武 帝 亦 在 此 地 設 酒 泉 郡 。 酒 仙 李 白 有 詩 《 月 下 獨 酌 四 首 》 之 二 ：

　 天若不愛酒，
　 酒星不在天。
　 地若不愛酒，
　 地應無酒泉。
　 天地既愛酒，
　 愛酒不愧天。
　 ‥‥‥

這 個 故 事 千 古 傳 頌 ， 酒 泉 郡 真 可 謂 因 酒 而 生 了 。

酒泉公園正門的牌樓

酒泉旁的石碑

碧綠清澈的酒泉

在 酒 泉 賓 館 吃 過 午 飯 ， 便 馬 不 停 蹄 往 酒 泉 公 園 參 觀 真 真 正 正 的 「 酒 泉 」 了 。 提 起 名 泉 ， 自 然 想 到 有 天 下 第 一 泉 之 稱 的 豹 突 泉 ， 但 「 酒 泉 」 的 名 氣 也 不 弱 ， 除 了 千 古 傳 頌 的 典 故 外 ， 酒 泉 遠 令 人 想 起 同 樣 聞 名 中 外 的 酒 泉 衛 星 發 射 基 地 ， 可 是 這 次 酒 泉 之 旅 並 不 能 一 睹 這 航 天 中 心 的 真 面 目 。 來 到 酒 泉 公 園 ， 正 是 艷 陽 天 ， 公 園 大 門 那 個 「 浩 氣 英 風 」 的 牌 匾 也 特 別 有 英 風 。 公 園 到 處 都 種 滿 了 柳 樹 ， 綠 柳 垂 楊 ， 其 中 一 棵 老 楊 柳 樹 幹 粗 壯 ， 據 說 是 晚 清 名 臣 左 宗 堂 親 手 栽 種 的 。 老 楊 柳 的 旁 邊 便 是 酒 泉 了 。 酒 泉 的 泉 水 比 想 像 中 的 還 要 碧 綠 清 澈 ， 陽 光 穿 過 樹 影 透 落 泉 水 中 ， 顯 得 份 多 晶 瑩 ， 中 間 的 泉 眼 還 不 停 冒 出 小 水 泡 。 中 國 很 多 名 泉 都 因 城 市 發 展 令 地 下 水 位 不 斷 下 降 而 乾 枯 ， 但 在 西 北 荒 漠 的 「 酒 泉 」 還 可 以 泉 水 充 盈 ， 也 真 叫 人 意 外 。 可 是 當 日 禦 酒 的 清 香 早 已 消 散 得 無 影 無  了 ， 今 天 身 在 酒 泉 ， 卻 只 見 銅 臭 ， 而 不 聞 酒 香 了 。 酒 泉 的 泉 底 都 散 滿 了 大 大 小 小 的 硬 幣 ， 在 陽 光 映 照 之 下 寒 光 閃 閃 。 老 蔣 說 只 要 誠 心 許 願 ， 並 把 硬 幣 投 進 泉 中 ， 如 若 硬 幣 平 行 落 在 水 面 而 浮 起 ， 願 望 便 會 成 真 ， 我 向 來 沒 有 運 氣 ， 嘗 試 了 兩 次 也 不 成 功 ， 其 實 也 不 要 緊 ， 反 正 只 要 這 次 旅 程 能 夠 開 開 心 心 ， 順 順 利 利 的 度 過 也 就 已 經 心 滿 意 足 了 。 環 顧 四 周 ， 酒 泉 公 園 佔 地 廣 闊 ， 應 該 還 有 很 多 地 方 值 得 參 觀 ， 可 惜 看 過 酒 泉 便 又 要 匆 匆 離 開 了 。

相傳是左宗堂親手栽種的老楊柳

之 後 經 老 蔣 介 紹 ， 往 魏 晉 古 墓 參 觀 ， 車 子 在 戈 壁 灘 中 間 的 公 路 上 行 駛 ， 道 路 兩 旁 都 種 了 一 棵 接 一 棵 的 楊 柳 樹 ， 柳 葉 隨 風 迎 揚 ， 是 荒 茫 無 際 的 戈 壁 灘 上 的 一 道 翠 綠 長 廊 。 據 說 大 路 兩 旁 綠 葉 成 蔭 ， 亦 是 左 宗 堂 的 功 勞 ， 從 前 看 過 左 宗 堂 的 傳 記 ， 話 說 清 朝 未 年 國 勢 衰 弱 ， 沙 俄 慾 入 侵 新 疆 ， 鼓 動 新 疆 民 族 起 兵 作 亂 反 抗 滿 清 的 管 治 ， 當 時 朝 中 各 大 臣 都 主 張 放 棄 對 新 疆 的 統 治 ， 說 新 疆 是 暴 亂 的 源 頭 ， 難 以 管 治 ， 此 時 惟 有 左 宗 堂 力 排 眾 議 ， 力 陳 失 去 新 疆 的 利 弊 ， 終 於 朝 廷 派 左 宗 堂 帶 兵 平 定 新 疆 。 左 宗 堂 除 了 震 壓 了 叛 亂 ， 還 大 力 開 發 西 北 ， 開 發 農 牧 業 ， 在 西 北 地 區 種 植 水 稻 和 棉 花 ， 還 創 辦 了 甘 肅 製 造 局 和 甘 肅 織 呢 總 局 ， 發 展 西 北 現 代 工 業 ， 又 興 辦 蘭 山 書 院 和 不 少 義 學 ， 振 興 了 西 部 的 文 教 事 業 。 可 是 另 一 方 面 ， 左 宗 堂 為 了 徹 底 擊 潰 和 驅 散 反 抗 勢 力 ， 也 嚴 重 毀 壞 了 反 坑 部 族 地 區 的 水 利 灌 溉 設 置 ， 令 原 本 人 煙 稠 密 農 產 豐 富 的 地 區 變 成 了 荒 漠 。 無 論 如 何 ， 公 路 兩 旁 像 玉 帶 一 樣 蜿 蜒 鋪 在 戈 壁 灘 上 的 柳 樹 ， 的 確 點 綴 了 滄 涼 的 荒 漠 ， 老 蔣 說 春 天 時 夾 道 兩 旁 柳 絮 飄 揚 ， 漫 天 飛 絮 ， 意 景 浪 漫 ， 只 是 苦 了 像 他 一 樣 有 鼻 敏 感 的 人 。

墓室內的壁畫〔資料圖片〕

離 開 了 翠 綠 大 路 ， 車 子 駛 到 了 大 漠 之 中 ， 在 一 片 黃 沙 的 戈 壁 灘 上 的 一 所 像 公 廁 一 樣 的 小 磚 屋 前 停 下 ， 原 來 此 屋 就 是 埋 藏 在 地 底 的 魏 晉 古 墓 的 入 口 。 管 理 員 說 墓 室 狹 小 ， 我 們 要 分 兩 批 進 入 ， 我 與 朋 友 在 小 磚 屋 前 稍 候 了 一 會 ， 讓 第 一 批 的 團 友 參 觀 完 再 進 入 墓 室 。 沿 著 長 長 的 樓 梯

驛使圖〔資料圖片〕

往 墓 室 走 去 ， 陣 陣 涼 氣 迎 面 而 來 ， 走 進 了 墓 室 ， 管 理 員 再 三 叮 囑 我 們 要 小 心 注 意 不 可 貼 近 牆 壁 ， 只 怕 遊 客 一 時 大 意 把 千 多 的 歷 史 文 物 抹 去 。 這 座 古 墓 是 有 前 、 中 、 後 三 室 的 夫 妻 合 葬 墓 ， 與 在 雷 台 看 過 的 東 漢 古 墓 一 樣 是 用 乾 砌 法 築 成 ， 磚 塊 之 間 沒 有 任 何 粘 合 劑 ， 但 雷 台 古 墓 的 墓 室 是 圓 穹 形 的 ， 而 魏 晉 古 墓 卻 是 方 形 的 ， 墓 頂 為 正 等 腰 三 角 形 ， 磚 塊 的 鋪 砌 也 經 過 精 心 佈 置 ， 夾 雜 了 不 少 款 式 ， 比 雷 台 古 墓 千 篇 一 律 的 平 板 磚 塊 鋪 砌 顯 得 精 巧 。 磚 塊 的 鋪 砌 是 要 模 仿 真 實 的 屋 宛 結 構 ， 而 且 磚 塊 上 都 繒 畫 了 花 紋 圖 案 和 壁 畫 ， 而 當 中 最 有 趣 的 便 是 畫 在 磚 上 的 壁 畫 了 。 墓 室 內 的 壁 畫 有 些 是 獨 立 的 一 磚 一 畫 ， 有 些 則 是 由 數 塊 磚 組 成 的 連 環 畫 ， 而 內 容 題 材 廣 泛 豐 富 ， 全 要 是 關 於 時 人 的 日 常 生 活 情 況 ， 有 些 生 動 地 描 繪 了 畜 牧 、 農 耕 、 養 蠶 、 飲 宴 、 搜 獵 、 樂 伎 演 奏 的 情 形 ， 其 中 一 幅 連 還 畫 ， 分 別 繪 畫 了 農 民 養 豬 、 豬 兒 被 人 捆 綁 、 廚 子 清 洗 豬 身 、 宰 殺 豬 兒 、 把 豬 烹 調 、 再 由 侍 從 送 到 正 在 飲 宴 的 主 人 面 前 。 這 些 壁 畫 都 很 細 緻 生 動 ， 其 中 描 繪 廚 子 清 洗 豬 身 時 豬 兒 還 露 出 舒 服 的 笑 容 ， 十 分 有 趣 。 壁 畫 的 筆 觸 飄 逸 簡 約 ， 卻 又 細 緻 傳 神 ， 用 粗 獷 而 細 膩 的 筆 法 寫 實 地 記 錄 了 當 時 的 生 活 情 況 。 這 些 壁 畫 雖 然 有 千 多 年 的 歷 史 ， 卻 仍 然 保 全 完 好 ， 原 因 是 古 人 封 閉 墓 室 時 採 用 了 「 真 空 處 理 」 。 其 實 墓 室 頂 端 正 中 有 一 個 小 洞 ， 可 以 由 此 洞 垂 下 銅 絲 懸 掛 油 燈 ， 在 封 墓 時 先 燃 點 油 燈 ， 封 墓 後 油 燈 燃 燒 耗 盡 了 墓 室 中 的 氧 氣 ， 令 墓 室 處 於 無 氧 狀 態 ， 用 以 防 止 壁 畫 被 氧 化 ， 古 人 的 智 慧 真 叫 人 嘆 服 。 之 後 小 張 帶 我 們 到 後 室 ， 看 看 那 個 神 秘 的 壁 畫 ， 在 其 中 一 塊 磚 上 繪 畫 了 四 個 圓 圈 ， 在 另 外 一 塊 磚 上 則 繪 畫 了 三 個 圓 圈 ， 有 些 是 空 心 的 ， 有 些 是 實 心 的 。 究 竟 這 七 個 圓 圈 有 甚 麼 意 義 ， 至 今 亦 無 人 知 曉 ， 小 張 說 可 能 與 風 水 有 關 ， 也 可 能 關 於 陰 陽 ， 還 可 能 是 性 和 子 孫 的 象 徵 ， 我 卻 忽 然 聯 想 起 武 俠 小 說 內 的 藏 寶 圖 和 古 墓 機 關 ， 說 不 定 那 個 有 緣 人 破 解 了 這 個 迷 題 ， 便 可 以 啟 動 墓 室 內 的 機 關 ， 得 到 已 經 失 傳 的 絕 世 武 功 秘 笈 。

馬路兩旁的柳樹

戈壁灘上的小屋就是古墓入口

魏晉古墓博物館（阿張攝）

離 開 墓 室 ， 我 們 便 乘 車 到 附 近 的 魏 晉 古 墓 博 物 館 參 觀 ， 博 物 館 展 出 了 古 墓 結 構 和 特 色 的 詳 細 資 料 ， 原 來 在 這 地 方 發 現 了 千 多 座 魏 晉 古 墓 ， 分 別 散 落 在 方 圓 幾 十 公 里 的 戈 壁 灘 上 ， 剛 才 看 過 的 是 唯 一 對 遊 人 開 放 的 六 號 墓 。 博 物 館 陳 列 了 不 少 在 古 墓 出 土 壁 畫 ， 有 很 多 壁 畫 都 是 似 曾 相 識 的 ， 卻 不 記 得 在 什 麼 地 方 看 過 ， 其 中 的 一 幅 《 驛 使 圖 》 便 是 中 國 郵 政 標 誌 。 博 物 館 還 展 出 了 一 些 在 古 墓 發 現 的 文 物 ， 包 括 棺 槨 和 陪 葬 品 ， 還 有 一 件 陪 葬 的 織 綿 衣 裳 和 繡 花 鞋 ， 雖 然 經 過 千 多 年 ， 還 依 稀 看 到 細 緻 的 花 紋 。

古 墓 的 主 人 當 然 是 身 份 尊 貴 的 官 宦 商 價 ， 豪 華 的 墳 墓 絕 非 一 般 平 民 可 以 享 用 ， 由 此 可 以 知 道 魏 晉 時 期 河 西 的 繁 華 富 裕 ， 實 在 不 比 中 原 遜 色 。 我 又 不 期 然 想 到 魏 晉 時 期 政 治 黑 暗 腐 敗 ， 中 原 有 識 之 士 都 崇 尚 清 談 退 隱 、 放 浪 不  的 生 活 ， 竹 林 七 賢 就 是 當 中 的 代 表 人 物 了 ， 他 們 的 淡 薄 與 河 西 邊 塞 的 繁 華 、 官 宦 士 人 的 驕 奢 ， 成 了 很 大 的 對 比 。 魏 晉 古 墓 的 發 現 經 過 很 富 戲 劇 性 ， 是 在 一 九 七 二 年 被 一 個 閒 極 無 聊 的 農 民 在 隨 便 挖 土 時 無 意 發 現 的 ， 後 經 專 家 考 證 發 現 總 共 有 千 多 座 魏 晉 古 墓 埋 在 方 圓 數 公 里 的 泥 土 下 ， 使 人 不 禁 驚 嘆 中 國 歷 史 文 物 的 豐 富 ， 友 人 打 趣 說 如 果 在 路 上 不 小 心 踢 到 一 塊 石 頭 ， 那 可 要 小 心 了 ， 因 為 這 可 能 是 黃 帝 的 一 根 骨 頭 化 石 。

「葡萄美酒夜光杯，
　欲飲琵琶馬上催。
　醉臥沙場君莫笑，
　古來征戰幾人回。」

唐 代 詩 人 王 翰 把 夜 光 杯 與 戎 馬 西 征 的 豪 情 壯 志 描 寫 得 如 斯 動 人 ， 神 奇 的 夜 光 杯 就 這 樣 被 傳 頌 千 年 。 可 能 因 為 一 個 「 酒 」 字 ， 使 酒 泉 與 夜 光 杯 扯 上 了 關 係 ， 售 買 夜 光 杯 的 商 店 在 酒 泉 隨 處 可 見 。 我 們 之 後 往 夜 光 杯 工 廠 參 觀 ， 工 人 們 都 很 專 心 地 雕 琢 夜 光 杯 ， 主 持 人 介 紹 說 夜 光 杯 是 從 酒 泉 南 面 的 祁 連 山 中 開 采 得 來 的 蛇 紋 玉 原 隻 雕 琢 而 成 ， 夜 光 杯 其 實 不 會 發 光 ， 只 是 杯 身 可 以 透 光 ， 古 人 在 月 光 底 下 看 見 光 線 透 過 酒 和 杯 的 折 射 ， 起 了 一 個 充 滿 詩 意 的 名 字 ， 也 亦 令 夜 光 杯 有 名 過 其 實 的 吸 引 力 。 在 我 面 前 各 式 其 式 的 夜 光 杯 都 是 黑 漆 漆 的 ， 但 近 看 的 確 有 很 多 小 許 透 光 的 花 紋 。 主 持 人 說 分 辨 夜 光 杯 真 假 的 方 法 有 三 種 ， 第 一 是 敲 擊 的 聲 音 比 較 清 翠 ， 第 二 是 載 酒 時 水 面 會 比 杯 頂 高 出 差 不 多 五 毫 米 ， 這 兩 個 方 法 其 實 都 很 含 糊 ， 不 及 第 三 個 方 法 直 接 ： 用 磁 鐵 吸 引 杯 身 。 因 為 蛇 紋 玉 含 有 豐 富 的 鐵 及 鋅 ， 可 以 被 磁 鐵 吸 引 ， 主 持 人 即 場 示 範 ， 果 然 夜 光 杯 會 跟 著 磁 鐵 走 ， 很 有 趣 。 之 後 便 是 行 程 中 的 戲 玉 ： 選 購 夜 光 杯 時 間 ， 團 友 都 紛 紛 選 購 合 心 意 的 夜 光 杯 自 用 或 做 手 信 ， 而 我 卻 不 好 杯 中 物 ， 唯 有 就 手 旁 觀 了 。

又 是 黃 昏 時 候 ， 團 友 都 滿 載 而 歸 ， 在 長 城 賓 館 吃 過 一 頓 普 普 通 通 的 晚 飯 後 ， 我 們 決 定 出 外 面 逛 逛 。 在 酒 店 附 近 的 一 條 小 巷 有 一 個 不 算 太 熱 鬧 的 夜 市 ， 有 熟 食 小 販 和 小 商 店 ， 都 是 售 賣 地 道 的 商 品 ， 當 中 有 一 檔 「 醬 爆 魷 魚 」 很 受 歡 迎 當 地 人 ， 我 想 魷 魚 是 海 產 ， 在 西 北 大 漠 也 算 罕 有 ， 所 以 也 跟 著 嘗 一 嘗 ， 檔 主 即 叫 即 燒 ， 火 光 熊 熊 ， 味 道 也 果 然 夠 火 爆 香 辣 。 之 後 遇 到 一 檔 賣 西 瓜 的 ， 幾 塊 錢 一 個 ， 真 的 很 便 宜 ， 可 是 我 們 都 不 懂 選 擇 ， 於 是 請 檔 主 代 為 挑 選 ， 檔 主 選 了 一 個 樣 子 怪 怪 的 西 瓜 ， 說 樣 子 雖 然 不 好 看 ， 但 一 定 夠 甜 ， 於 是 陳 教 練 和 阿 張 便 捧 著 大 西 瓜 先 回 酒 店 了 。 怕 冷 的 沙 姐 聽 說 新 疆 的 天 山 天 池 氣 溫 寒 冷 ， 剛 巧 這 時 經 過 一 間 專 造 羽 絨 外 套 的 店 舖 ， 於 是 便 順 道 添 購 一 件 ， 就 在 沙 姐 專 心 選 購 的 時 候 ， 我 與 阿 占 便 到 買 羊 肉 串 燒 的 大 排 檔 品 嚐 羊 肉 串 。 這 羊 肉 檔 的 生 意 也 不 錯 ， 我 與 阿 占 都 分 別 叫 了 幾 串 ， 檔 主 也 是 即 點 即 燒 ， 一 面 燒 一 面 添 調 味 料 ， 坐 在 爐 火 之 前 吃 羊 肉 串 ， 又 別 有 一 番 風 味 。 那 兒 的 顧 客 一 吃 就 是 幾 十 串 ， 我 們 可 沒 有 這 個 能 耐 ， 如 果 也 來 個 幾 十 串 ， 一 定 會 燥 熱 非 常 了 。 吃 過 了 羊 肉 串 ， 沙 姐 也 選 購 了 羽 絨 外 套 ， 我 們 便 一 起 打 道 回 府 ， 吃 那 個 大 西 瓜 了 ， 阿 占 施 展 一 招 刀 仔 切 大 瓜 把 西 瓜 破 開 ， 果 然 又 紅 又 甜 。 這 晚 遊 酒 泉 小 鎮 的 夜 市 ， 飽 嚐 了 不 少 地 道 小 食 ， 實 在 不 往 此 行 了 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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