絲路迷情。在那遙遠的地方 (上)

Day 10   新疆‧烏魯木齊

這 天 我 們 離 開 吐 魯 番 ， 出 發 往 今 次 絲 路 旅 程 的 最 後 一 站 ： 烏 魯 木 齊 。 明 朝 時 蒙 古 準 噶 爾 部 向 西 遷 徙 至 現 今 的 烏 魯 木 齊 ， 他 們 看 到 那 處 莊 麗 的 景 色 後 不 禁 驚 嘆 了 一 句 「 烏 魯 木 齊 」 ， 意 思 就 是 美 麗 的 牧 場 ， 多 有 詩 意 的 名 字 ， 就 讓 我 們 去 看 看 這 個 牧 場 究 竟 如 何 美 麗 吧 。

我 們 乘 車 沿 公 路 西 去 ， 這 日 天 清 氣 朗 ， 昨 天 隱 沒 在 風 沙 之 中 的 火 焰 山 終 於 露 出 了 真 面 目 ， 在 公 路 傍 沿 途 一 直 陪 伴 著 我 們 ， 直 至 汽 車 離 開 了 吐 魯 番 才 與 我 們 說 再 見 。 往 烏 魯 木 齊 的 車 程 須 要 大 約 三 小 時 ， 一 路 上 小 彭 也 介 紹 了 不 少 關 於 新 疆 和 烏 魯 木 齊 的 資 料 。 新 疆 古 時 泛 稱 西 域 ， 到 清 朝 統 一 西 域 後 ， 改 名 為 新 疆 ， 有 故 土 新 歸 的 意 思 。 新 疆 地 大 物 博 ， 有 豐 富 的 天 然 資 源 ， 其 中 石 油 、 天 然 氣 的 蘊 藏 量 特 別 豐 富 ， 占 全 中 國 的 四 分 一 ， 有 色 金 屬 的 礦 產 也 很 豐 富 。 小 彭 說 新 疆 人 都 喜 歡 用 沒 有 土 字 傍 的 「 彊 」 字 ， 因 為 這 個 彊 字 很 形 象 化 的 說 明 了 新 疆 的 地 理 環 境 。 彊 字 的 弓 字 表 示 新 疆 的 河 流 ， 三 個 一 字 和 兩 個 田 字 亦 分 別 代 表 了 三 座 大 山 和 兩 個 聚 寶 盆 ， 三 座 大 山 是 北 面 的 阿 爾 泰 山 ， 中 部 的 天 山 和 南 面 的 崑 崙 山 ， 兩 個 聚 寶 盆 便 是 北 面 的 準 噶 爾 盆 地 和 南 面 的 塔 里 木 盆 地 ， 而 是 中 國 最 的 大 漠 便 是 位 於 新 疆 南 部 塔 里 木 盆 地 裡 的 塔 克 拉 瑪 干 沙 漠 。

往烏魯木齊的途上

天山下的青蔥草原

美麗的牧場上美麗的牛羊

左邊的山峰便是博格達峰

 車 子 沿 著 古 代 絲 綢 之 路 的 路 線 ， 在 山 丘 之 間 ， 溪 流 和 樹 叢 旁 邊 駛 去 ， 聽 著 小 彭 的 講 解 ， 不 經 不 覺 便 到 了 一 片 大 草 原 之 中 ， 而 橫 臥 在 草 原 後 面 的 便 是 天 山 了 。 天 山 的 山 峰 都 蓋 著 白 雪 ， 藍 天 和 雪 山 ， 加 上 遠 處 的 山 丘 ， 樹 叢 ， 青 黃 交 雜 的 草 原 ， 以 及 草 原 上 悠 然 自 得 的 牛 羊 ， 好 一 幅 渾 然 天 成 的 圖 畫 ， 真 不 愧 為 美 麗 的 牧 場 了 。 小 彭 說 在 我 們 面 前 延 綿 不 斷 的 天 山 山 脈 的 其 中 一 個 最 高 的 山 峰 便 是 博 格 達 峰 ， 博 格 達 在 蒙 古 語 裡 解 作 天 神 ， 博 格 達 峰 高 五 千 四 百 多 米 ， 山 峰 險 峻 ， 吸 引 了 不 少 攀 山 愛 好 者 攀 登 。 在 未 來 新 疆 之 前 我 從 來 沒 有 聽 過 博 格 達 峰 ， 但 小 彭 給 我 們 說 了 個 關 於 博 格 達 峰 的 真 實 故 事 ， 無 不 使 人 搖 頭 嘆 息 人 生 的 無 常 。 一 九 八 一 年 日 本 攀 山 隊 成 功 登 上 了 博 格 達 峰 ， 但 回 程 時 年 僅 二 十 歲 的 隊 員 白 水 滿 子 不 慎 掉 進 幾 十 米 深 的 冰 縫 之 中 ， 其 他 隊 員 聽 到 她 在 深 谷 之 中 的 呼 救 聲 ， 但 欲 救 無 從 ， 最 後 她 隨 著 越 來 越 微 弱 的 呼 叫 聲 ， 終 於 消 失 在 冰 雪 之 中 。 十 五 年 後 白 水 小 姐 的 遺 體 被 冰 川 沖 了 出 來 ， 剛 巧 被 她 重 來 登 山 的 丈 夫 發 現 ， 因 為 長 年 冰 封 ， 她 的 面 貌 依 然 與 十 五 年 一 樣 ， 多 淒 美 的 故 事 ！ 到 了 一 九 九 八 年 ， 三 位 香 港 攀 山 員 在 風 雪 中 嘗 試 攀 登 博 格 達 頂 峰 ， 當 時 補 給 基 地 的 其 他 香 港 登 山 隊 得 悉 他 們 要 攀 登 頂 峰 ， 向 他 們 說 了 一 句 祝 福 的 說 話 ， 這 亦 是 隊 友 向 他 們 說 的 最 後 一 句 說 話 了 。 那 夜 基 地 與 他 們 失 去 聯 絡 ， 神 秘 失  ， 也 許 十 多 年 後 冰 川 才 會 把 他 們 送 回 來 。

車 子 一 直 在 公 路 上 飛 馳 ， 雖 然 車 窗 都 是 緊 閉 的 ， 但 也 會 聽 到 車 外 的 呼 呼 風 聲 ， 好 像 打 十 號 颱 風 一 樣 ， 有 時 大 風 吹 來 ， 車 子 也 好 像 不 斷 晃 動 似 的 ， 總 會 有 點 擔 心 車 子 會 被 大 風 吹 翻 。 車 外 陽 光 燦 爛 ， 風 光 如 畫 ， 實 在 很 難 想 像 車 外 強 風 的 底 蘊 。 過 了 一 會 ， 車 子 在 一 個 油 站 停 下 來 給 團 友 唱 歌 （ 如 廁 ） ， 下 了 車 ， 一 般 狂 風 立 即 打 過 來 ， 叫 人 不 能 站 穩 ， 這 裡 的 風 果 然 很 大 ， 真 不 能 小 覷 。 可 是 如 果 有 點 閒 情 ， 這 大 風 也 還 有 些 趣 味 ， 老 蔣 便 利 用 強 風 即 席 親 身 示 範 玩 了 一 趟 「 空 中 飛 人 」 。 老 蔣 首 先 面 向 強 風 ， 之 後 垂 直 縱 身 跳 起 ， 這 時 身 體 便 好 像 風 箏 一 樣 被 風 吹 走 ， 再 落 在 離 起 跳 點 兩 三 米 外 的 地 方 。 在 這 裡 方 便 完 畢 ， 便 又 匆 匆 返 回 車 上 繼 續 行 程 了 。

西部民歌之父王洛賓先生

「 大 笨 象 會 跳 舞 ， 馬 溜 仔 會 上 樹 … … 」 這 首 兒 歌 在 香 港 街 知 巷 聞 ， 而 這 歌 的 出 處 其 實 是 中 國 民 歌 之 父 王 洛 賓 先 生 的 《 達 阪 城 馬 車 夫 之 戀 》 ： 「 達 阪 城 的 石 路 硬 又 平 啊 ， 西 瓜 呀 大 又 甜 啊 ！ 那 裏 來 的 姑 娘 辮 子 長 喔 ， 兩 隻 眼 睛 大 又 亮 ！ 」 就 如 「 我 的 青 春 小 鳥 一 樣 不 回 來 ！ 」 的 《 青 春 舞 曲 》 一 樣 ， 我 們 在 小 學 時 上 音 樂 課 一 定 唱 過 這 些 王 洛 賓 先 生 的 不 巧 作 品 。 我 們 來 到 達 阪 城 附 近 ， 便 到 王 洛 賓 記 念 館 稍 息 一 會 。 下 了 車 ， 風 仍 然 很 大 ， 團 友 都 捲 著 身 急 急 走 進 記 念 館 之 中 。 入 了 記 念 館 後 卻 既 失 望 又 痛 心 ， 所 謂 的 記 念 館 ， 其 實 是 一 個 玉 石 商 店 ， 只 在 旁 邊 一 角 貼 了 關 於 王 洛 賓 先 生 的 簡 介 的 壁 報 ， 以 及 在 後 園 豎 立 了 王 洛 賓 銅 像 和 達 阪 城 馬 車 夫 之 戀 的 石 雕 。 王 洛 賓 先 生 是 中 國 現 代 民 歌 之 父 ， 熱 愛 西 北 大 地 ， 畢 生 至 力 音 樂 藝 術 ， 搜 集 、 整 理 和 創 作 了 千 多 首 家 傳 戶 曉 ， 膾 炙 人 口 的 音 樂 作 品 ， 應 該 認 認 真 真 的 給 王 洛 賓 先 生 建 立 一 所 記 念 館 ， 讓 王 先 生 的 心 血 可 以 繼 續 流 傳 。 假 如 這 裡 不 是 真 正 的 記 念 館 ， 那 麼 假 借 王 洛 賓 先 生 的 名 字 ， 掛 羊 頭 賣 狗 肉 也 不 應 該 啊 。 在 這 裡 逗 留 了 一 會 ， 便 又 繼 續 上 路 了 。 後 來 車 子 經 過 一 個 大 鹽 湖 ， 鹽 湖 很 廣 闊 ， 灰 灰 黃 黃 的 顏 色 ， 四 周 寸 草 不 生 ， 很 荒 蕪 ， 處 處 沙 丘 泥 潭 ， 不 好 看 。 鹽 湖 旁 邊 有 間 工 廠 ， 是 用 鹽 湖 的 礦 物 鹽 提 煉 化 學 原 料 ， 原 來 鹽 湖 的 外 表 雖 然 平 凡 ， 但 實 用 價 值 頗 高 。 之 後 到 了 達 阪 城 ， 車 子 走 進 了 風 車 陣 裡 ， 這 個 風 車 陣 就 是 達 阪 城 風 力 發 電 站 ， 亦 是 亞 洲 規 模 最 大 的 風 力 發 電 站 。 公 路 兩 旁 屹 立 著 百 多 座 高 幾 十 米 的 風 車 ， 面 向 著 同 一 個 方 向 在 緩 緩 轉 動 ， 很 宏 偉 壯 觀 。 這 裡 的 風 那 麼 大 ， 一 年 有 三 百 多 日 都 刮 大 風 ， 利 用 風 力 發 電 實 在 沒 有 浪 費 這 種 潔 淨 的 再 生 能 源 。 見 識 過 風 車 陣 ， 但 我 們 要 趕 往 烏 魯 木 齊 ， 無 緣 入 達 阪 城 看 看 那 兒 的 姑 娘 是 否 都 有 長 辮 子 、 大 眼 睛 了 。

公路旁的大鹽湖

達阪城風力發電站

大風把風車吹得團團轉

離 開 了 達 阪 城 的 風 車 陣 ， 司 機 扭 開 收 音 幾 ， 傳 來 了 熱 鬧 的 新 疆 歌 曲 。 在 輕 快 的 音 樂 伴 隨 下 ， 再 過 不 久 眼 前 便 出 現 了 一 座 被 灰 塵 籠 罩 的 城 市 ， 處 處 高 樓 大 夏 ， 這 就 是 美 麗 的 牧 場 烏 魯 木 齊 市 ， 惜 日 的 牧 場 如 今 已 經 發 展 成 為 一 個 大 城 市 了 。 入 了 烏 魯 木 齊 市 ， 所 有 的 路 牌 、 廣 告 牌 和 指 示 都 是 中 阿 文 對 照 的 ， 在 市 中 心 時 經 過 了 紅 山 ， 山 上 有 座 鎮 龍 塔 ， 是 烏 魯 木 齊 市 的 代 表 建 築 物 。 因 為 已 經 是 中 午 了 ， 我 們 便 在 市 中 心 吃 午 餐 ， 之 後 便 再 起 程 往 市 郊 的 南 山 牧 場 ， 見 識 真 正 的 美 麗 牧 場 。 南 山 牧 場 是 哈 薩 克 牧 民 聚 居 的 地 方 ， 因 此 小 彭 在 途 中 也 講 述 了 一 些 關 於 哈 薩 克 族 的 風 土 人 情 。 哈 薩 克 牧 民 逐 水 草 而 居 ， 所 往 的 氈 房 就 是 流 動 的 居 所 ， 與 蒙 古 包 有 些 相 似 ， 因 為 外 來 遊 人 通 常 對 蒙 古 包 比 較 熟 悉 ， 見 到 哈 薩 克 氈 房 也 稱 作 蒙 古 包 ， 哈 薩 克 人 聽 到 會 很 不 高 興 ， 小 彭 再 三 告 訴 我 們 不 要 把 氈 房 叫 作 蒙 古 包 ， 這 對 哈 薩 克 人 是 不 尊 重 的 。 小 彭 接 著 也 講 解 了 傳 統 哈 薩 克 青 年 談 情 說 愛 的 方 式 ， 哈 薩 克 人 自 小 便 從 馬 背 上 長 大 ， 年 輕 男 女 談 情 時 也 會 分 別 在 馬 上 並 排 而 行 ， 這 時 男 方 便 會 向 姑 娘 盡 訊 心 中 情 ， 姑 娘 就 算 受 不 了 也 不 能 生 氣 。 回 程 時 如 果 姑 娘 覺 得 這 男 孩 很 討 厭 ， 便 會 催 馬 追 趕 ， 而 且 用 馬 鞭 狠 狠 地 抽 打 男 孩 。 但 是 假 若 姑 娘 溫 柔 又 靦 腆 地 把 馬 鞭 輕 輕 的 拍 在 男 孩 身 上 ， 這 就 表 示 男 孩 已 經 打 動 了 姑 娘 的 芳 心 了 。 聽 了 小 彭 的 講 解 ， 我 又 想 起 了 王 洛 賓 的 那 首 經 典 浪 漫 民 歌 《 在 那 遙 遠 的 地 方 》 ：

「 在那遙遠的地方，
　 有位好姑娘，
　 人們走過了她的身旁，
　 都要回頭留戀的張望。
　 我願作一隻小羊，
　 跟在她身旁，
　 我願她拿著細細的皮鞭，
　 不斷每天打在我身上。 」

常 言 道 打 者 愛 也 ， 原 來 所 言 非 虛 。

南山牧場的山頭布滿了圓圓的氈房

座立在雪山下松林旁的氈房

氈房木門的鮮艷裝飾

氈房內的佈置別具特色

終 於 到 了 南 山 牧 場 ， 在 入 口 處 有 一 匹 匹 打 扮 得 花 枝 招 展 的 馬 兒 ， 一 輛 輛 五 光 十 色 的 馬 車 ， 和 它 們 的 主 人 在 招 攬 遊 人 ， 也 有 遊 客 和 哈 薩 克 人 不 時 縱 馬 穿 梭 。 青 綠 的 山 頭 都 分 佈 了 白 色 黃 色 的 氈 房 ， 一 些 氈 房 還 揚 起 了 幾 縷 炊 煙 。 在 走 進 牧 場 的 途 中 忽 然 傳 來 一 陣 動 物 的 嘶 嗚 ， 原 來 是 一 個 牧 人 在 宰 羊 ， 羊 兒 不 斷 掙 扎 ， 還 不 停 嘶 叫 ， 羔 羊 的 命 運 永 遠 都 不 能 改 變 的 罷 。 走 進 了 牧 場 ， 當 堂 豁 然 開 朗 ， 一 座 座 披 了 白 雪 的 高 峻 山 巒 就 矗 立 在 眼 前 ， 雪 山 之 下 是 一 片 茂 密 的 松 林 ， 松 林 之 前 是 翠 綠 的 草 原 ， 草 原 上 搭 建 了 一 所 所 淺 棕 色 的 氈 房 ， 氈 房 表 面 和 門 戶 都 裝 飾 得 各 有 特 色 ， 草 坪 上 有 隻 山 羊 在 悠 然 地 吃 草 。 曾 己 何 時 ， 我 也 是 多 麼 的 渴 望 能 夠 無 拘 無 束 地 生 活 在 如 斯 美 景 當 中 。 我 們 到 了 其 中 一 間 氈 房 參 觀 ， 進 入 氈 房 先 要 脫 掉 鞋 子 ， 我 們 圍 著 房 中 的 長 棹 ， 坐 在 厚 厚 的 地 毯 上 ， 一 邊 品 嚐 那 些 特 色 小 食 ， 一 邊 喝 奶 油 茶 。 那 些 小 食 都 是 油 炸 食 物 ， 頗 脆 口 ， 而 奶 油 茶 則 略 帶 微 甜 ， 之 前 有 團 友 還 誤 以 為 奶 油 茶 像 酥 油 茶 的 味 道 一 樣 難 以 入 口 。 氈 房 是 名 符 其 實 ， 用 氈 子 鋪 在 木 製 的 骨 架 上 搭 建 而 成 ， 氈 房 頂 開 了 一 個 小 天 窗 用 來 採 光 ， 在 下 雨 或 下 雪 時 便 拉 動 接 連 小 氈 子 的 繩 索 ， 把 天 窗 的 缺 口 用 氈 子 覆 蓋 。 氈 房 的 一 旁 放 了 一 張 掛 了 大 紅 帳 幔 和 鋪 滿 彩 布 的 大 椅 子 ， 這 是 族 中 長 老 的 寶 座 。 傳 說 哈 薩 克 牧 民 都 是 熱 情 好 客 的 ， 但 這 所 氈 房 的 女 主 人 無 時 無 刻 都 是 目 口 目 面 的 ， 莫 說 熱 情 招 待 ， 就 連 絲 毫 笑 容 也 沒 有 ， 也 許 過 去 哈 薩 克 人 豪 邁 熱 情 的 傳 統 文 化 ， 也 被 現 代 的 物 質 生 活 洗 刷 得 一 乾 二 淨 了 。 來 到 南 山 牧 場 ， 原 本 可 以 騎 馬 或 乘 馬 車 上 山 遊 覽 大 自 然 風 光 ， 但 小 彭 說 騎 馬 危 險 ， 勸 告 我 們 要 安 全 至 上 ， 我 也 同 意 馬 性 難 馴 ， 騎 馬 是 頗 危 險 的 ， 但 可 以 乘 馬 車 喔 ， 可 是 老 蔣 又 說 乘 馬 車 來 回 需 時 ， 恐 怕 不 夠 時 間 。 所 以 最 後 也 沒 有 成 行 ， 終 於 我 又 帶 著 點 點 遺 憾 、 惆 悵 和 無 奈 ， 離 開 了 這 個 如 詩 如 畫 的 美 麗 牧 場 。

在 回 程 的 途 上 ， 汽 車 經 過 一 個 漂 亮 的 山 谷 ， 於 是 停 泊 在 一 旁 讓 我 們 慢 慢 欣 賞 。 山 谷 的 背 後 是 一 身 白 雪 的 天 山 ， 白 雪 在 陽 光 照 射 下 透 出 了 淡 淡 的 淺 藍 色 ， 天 山 與 附 近 的 山 丘 之 間 夾 雜 了 一 片 墨 綠 的 松 林 ， 遠 看 像 一 張 軟 綿 綿 的 綠 色 毯 子 鋪 在 山 巒 之 間 。 山 谷 之 中 便 是 寧 靜 的 村 莊 與 翠 綠 的 農 田 ， 幾 所 房 子 升 起 了 絲 絲 炊 煙 ， 慢 慢 隨 風 消 逝 在 山 谷 之 中 ， 山 谷 底 的 小 溪 默 默 流 向 遠 方 。 面 對 著 崇 山 、 松 林 、 草 原 和 翠 綠 的 河 谷 ， 在 這 兒 居 住 的 民 族 怎 不 能 夠 培 養 出 樂 觀 豁 達 、 豪 邁 梳 爽 的 性 格 呢 ， 這 與 城 市 的 擠 迫 狹 隘 又 是 兩 個 不 同 的 世 界 了 。

天山旁的山谷，寧靜秀美

穿梭崇山之間的連綿河谷

村莊裡有山路可通往山後的松林

烏魯木齊市的夜色

回 到 烏 魯 木 齊 市 中 心 已 經 是 傍 晚 了 ， 雖 然 遠 在 新 疆 ， 但 烏 魯 木 齊 市 的 夜 色 依 然 璀 璨 ， 處 處 五 光 十 色 ， 比 起 牧 場 和 村 莊 的 寧 靜 怡 人 ， 又 是 另 一 個 天 地 。 吃 過 晚 飯 ， 我 們 便 到 酒 店 附 近 逛 逛 。 酒 店 對 面 有 個 廣 場 ， 我 們 就 叫 這 廣 場 作 人 民 廣 場 ， 廣 場 中 間 擺 放 了 慶 祝 十 一 國 慶 的 山 水 園 藝 噴 泉 佈 置 ， 在 燈 飾 照 射 之 下 透 出 五 顏 六 色 的 光 芒 ， 我 們 便 稱 這 佈 置 為 水 晶 宮 。 雖 然 經 已 入 夜 ， 但 廣 場 內 仍 然 人 頭 湧 湧 ， 在 水 晶 宮 旁 邊 的 空 地 傳 來 了 強 勁 的 音 樂 節 拍 ， 有 一 群 居 民 在 跳 類 似 十 八 步 的 群 體 舞 ， 在 另 一 邊 的 空 地 卻 響 起 了 幽 雅 的 慢 歌 ， 一 對 對 男 女 正 陶 醉 在 社 交 舞 之 中 。 正 當 我 們 在 廣 場 內 四 處 遊 覽 的 時 候 ， 有 位 大 叔 卻 過 來 搭 訕 ， 他 先 問 我 們 從 那 裡 來 ， 然 後 他 便 自 我 介 紹 ， 這 位 六 十 多 歲 的 大 叔 是 河 北 人 ， 十 七 歲 當 兵 時 來 到 新 疆 ， 一 來 便 是 幾 十 年 ， 大 叔 還 從 袋 中 掏 出 了 年 輕 時 的 照 片 ， 一 身 軍 裝 ， 我 們 見 了 無 不 豎 起 姆 指 稱 讚 大 叔 的 英 氣 ， 大 叔 見 與 我 們 談 得 投 契 ， 還 帶 我 們 到 廣 場 附 近 的 夜 市 ， 夜 市 裡 燈 火 通 明 ， 街 道 兩 旁 都 是 食 肆 攤 檔 ， 有 間 招 牌 寫 著 賣 狗 肉 的 店 舖 卻 掛 了 幾 個 羊 頭 出 來 ， 真 是 名 符 其 實 的 掛 羊 頭 賣 狗 肉 了 。 除 了 新 疆 人 喜 愛 的 羊 肉 外 ， 還 有 很 多 特 色 食 物 ， 如 粉 皮 ， 燒 魚 。 看 過 了 夜 市 ， 大 叔 還 帶 我 們 到 新 疆 的 政 府 大 樓 附 近 逛 逛 ， 政 府 大 樓 的 模 仿 羅 馬 式 建 築 ， 與 四 周 環 境 顯 得 格 格 不 入 。 提 到 香 港 ， 大 叔 也 到 過 香 港 遊 覽 ， 大 叔 說 新 疆 的 冬 天 很 冷 ， 他 在 廣 州 也 有 幢 樓 房 ， 可 以 在 冬 天 到 南 方 避 寒 。 噢 ， 大 叔 也 真 懂 得 享 受 人 生 ！ 之 後 我 們 與 大 叔 道 別 ， 返 回 酒 店 了 。 酒 店 的 房 間 在 三 十 樓 ， 我 站 在 窗 前 ， 細 望 烏 魯 木 齊 的 夜 色 ， 烏 魯 木 齊 應 該 是 新 疆 大 地 上 的 一 顆 璀 璨 明 珠 罷 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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