浪蕩雲南。兩山夾一水

Day 5   虎跳峽‧麗江古城

女子難養也

一 早 便 給 昨 天 的 女 拉 客 仔 的 來 電 吵 醒 了 ， 她 說 昨 天 找 到 了 另 外 一 個 女 遊 客 要 去 虎 跳 峽 ， 可 以 一 同 包 車 ， 一 同 分 擔 包 車 的 費 用 。 我 立 即 答 應 ， 還 滿 心 歡 喜 ， 以 為 可 以 省 回 一 半 的 車 費 。 那 女 拉 客 仔 就 在 客 棧 門 外 等 候 ， 但 我 出 去 跟 她 會 合 後 ， 她 卻 說 剛 剛 聯 絡 過 那 女 遊 客 ， 原 本 昨 天 還 是 單 身 一 人 的 ， 但 她 的 朋 友 凌 晨 時 到 了 古 城 ， 她 們 一 行 三 人 ， 剛 好 可 以 包 下 一 架 車 了 。 真 是 晴 天 霹 靂 ， 不 知 是 那 女 拉 客 仔 編 了 個 故 事 來 騙 我 出 來 ， 還 是 那 女 遊 客 真 的 食 言 反 悔 ， 反 正 都 是 女 子 幹 的 好 事 ， 還 是 大 乘 至 聖 先 師 孔 仲 尼 說 得 好 ： 「 唯 女 子 與 小 人 難 養 也 ！ 」 唉 ！ 沒 有 辦 法 ， 反 正 出 了 來 ， 虎 跳 峽 也 應 該 去 看 一 看 的 ， 正 所 謂 「 一 生 起 碼 豪 一 次 」 ， 一 個 人 也 照 包 車 吧 。

在 昨 天 光 顧 過 的 麗 江 大 酒 店 吃 過 早 餐 後 便 出 發 了 ， 今 天 的 是 個 中 年 肥 司 機 。 出 了 麗 江 新 城 ， 車 駛 經 拉 什 海 ， 司 機 說 古 城 的 水 是 由 拉 什 海 通 過 地 下 水 管 輸 往 古 城 的 ， 拉 什 海 吸 引 了 很 多 候 鳥 在 那 裡 棲 息 ， 每 年 也 有 很 多 人 前 往 觀 鳥 。 之 後 車 便 駛 上 了 山 路 ， 在 峽 谷 中 穿 行 ， 公 路 的 一 邊 是 玉 龍 雪 山 ， 另 一 面 是 哈 巴 雪 山 ， 在 兩 山 之 間 便 是 金 沙 江 了 ， 江 水 碧 綠 平 靜 ， 這 天 天 清 氣 朗 ， 甚 是 舒 暢 。

途中看到的金沙江

司 機 在 車 內 播 放 了 納 西 古 樂 ， 他 說 去 古 城 聽 要 一 百 塊 的 ， 在 他 的 車 內 聽 便 是 免 費 的 。 我 說 可 惜 前 天 聽 過 了 ， 他 便 問 那 音 樂 會 有 沒 有 宣 科 主 持 ， 他 說 沒 有 宣 科 的 便 沒 有 看 頭 了 ， 人 們 都 說 納 西 古 樂 是 催 眠 曲 ， 一 聽 了 便 想 睡 ， 有 宣 科 主 持 還 可 以 聽 聽 笑 話 ， 否 則 花 了 錢 卻 只 是 在 睡 ， 不 值 得 。 司 機 又 說 金 沙 江 有 種 河 魚 ， 味 道 鮮 嫩 ， 但 因 為 不 是 經 常 捉 到 ， 所 以 售 價 很 貴 ， 要 一 百 塊 一 斤 。 我 想 這 真 是 太 貴 了 ， 也 許 這 裡 的 人 沒 有 機 會 吃 海 鮮 ， 才 肯 花 那 麼 多 錢 吃 河 魚 。

我 一 面 聽 著 催 眠 曲 ， 一 面 欣 賞 外 面 的 風 景 ， 車 行 個 多 小 時 便 到 了 一 個 停 車 場 ， 司 機 說 這 便 是 虎 跳 峽 ， 往 裡 面 走 便 是 了 。 我 看 這 裡 好 像 不 似 虎 跳 峽 ， 有 些 疑 惑 ， 但 也 買 了 三 十 塊 的 門 票 ， 即 管 入 去 看 看 。 過 了 景 區 的 入 口 便 只 有 一 條 人 工 開 鑿 出 來 的 石 路 ， 路 沿 崖 邊 開 鑿 ， 路 的 一 面 是 高 嵷 的 懸 壁 ， 下 面 便 是 金 沙 江 了 。 沿 路 前 行 ， 金 沙 江 的 流 水 都 是 平 靜 安 穩 ， 好 像 凝 止 不 動 的 ， 沒 有 半 點 波 瀾 ， 此 時 四 周 只 有 我 一 個 遊 人 ， 甚 是 詭 秘 。

虎跳峽的水魚

行 了 不 久 便 見 到 兩 爺 孫 ， 我 想 他 們 大 概 也 是 遊 客 吧 ， 我 們 走 到 了 一 處 可 以 下 去 江 邊 的 地 方 ， 江 水 始 終 是 那 麼 平 靜 。 我 在 江 邊 看 見 地 上 有 些 閃 閃 生 光 的 東 西 ， 便 拾 起 來 看 看 ， 原 來 是 一 片 小 碎 石 ， 石 上 有 很 多 金 色 的 礦 物 ， 在 陽 光 照 射 下 不 斷 發 出 金 光 ， 難 道 金 沙 江 真 的 有 金 沙 嗎 ？ 是 不 是 這 些 礦 物 給 江 水 洗 刷 碎 裂 後 變 成 金 色 的 河 沙 呢 ？ 不 管 他 了 ， 我 把 石 片 放 在 口 袋 裡 便 繼 續 上 路 了 。 這 時 那 爺 爺 問 我 這 裡 是 不 是 就 是 虎 跳 峽 ， 我 回 答 說 看 來 不 像 ， 他 說 那 就 應 該 在 前 面 了 。

虎跳峽上游波平如鏡

崖壁上的題字日期是雍正丙午年，不知有何典故

到了虎跳峽，江水洶湧翻騰

對岸的平台更加接近江面

攔在江心的虎跳石

再 行 了 大 約 半 個 小 時 ， 開 始 聽 到 前 面 隱 隱 傳 來 的 流 水 聲 ， 再 往 前 行 便 見 到 了 河 道 上 佈 滿 了 大 石 ， 水 流 突 然 間 變 得 又 快 又 急 ， 江 水 沖 擊 著 河 床 上 的 大 石 ， 激 起 了 白 色 的 水 花 ， 發 出 了 隆 隆 的 巨 嚮 ， 正 是 「 驚 濤 拍 岸 ， 捲 起 千 堆 雪 ， 江 山 如 畫 ， 一 時 多 少 豪 傑 」 。 江 水 澎 湃 ， 任 那 巨 石 岩 壁 也 阻 止 不 了 ， 反 被 沖 擊 得 無 比 圓 滑 ， 這 就 是 虎 跳 峽 了 。 昂 首 仰 望 ， 只 見 兩 岸 險 峻 的 懸 崖 峭 壁 ， 放 眼 看 前 ， 在 山 谷 峭 壁 的 狹 縫 中 又 隱 約 看 見 遠 方 的 雪 山 。 澎 湃 的 江 水 在 峭 壁 下 奔 流 ， 洶 湧 的 潮 水 聲 在 峽 谷 中 迴 盪 ， 眼 所 見 的 ， 耳 所 聽 的 都 是 一 片 雄 偉 景 象 。

浪 奔 ， 浪 流 ， 浪 裡 滔 滔 江 水 永 不 休 。 金 沙 江 在 玉 龍 雪 山 和 哈 巴 雪 山 之 間 奮 勇 沖 擊 出 一 條 生 路 ， 原 本 平 靜 的 江 水 在 既 深 且 窄 的 峽 谷 中 起 翻 起 了 滾 滾 波 瀾 。 傳 說 有 隻 猛 虎 靠 江 中 的 巨 石 一 躍 而 過 了 對 岸 ， 所 以 此 處 便 被 叫 作 虎 跳 峽 了 。 現 在 還 是 旱 季 ， 峽 中 江 水 也 如 此 洶 湧 ， 雨 季 時 虎 跳 峽 的 壯 觀 便 可 想 而 知 了 。 在 江 河 的 對 面 又 有 個 坐 落 在 一 塊 巨 石 上 的 平 台 ， 更 接 近 水 面 ， 很 多 遊 客 都 在 那 裡 觀 賞 虎 跳 峽 ， 我 看 那 面 的 觀 景 台 好 像 不 用 門 票 的 ， 看 來 我 又 被 騙 了 。 這 時 有 一 群 遊 客 也 來 到 這 裡 ， 我 亦 只 有 安 慰 自 己 ， 幸 好 被 騙 的 不 止 我 一 個 ， 還 有 這 一 班 水 魚 。

岩石被江水沖擊得既圓滑又嶙峋

峽谷中窺見遠方的雪山

到 了 虎 跳 峽 便 沒 有 前 路 了 ， 在 這 裡 觀 賞 了 澎 湃 的 江 水 後 便 沿 路 回 去 ， 行 了 差 不 多 一 半 路 程 的 時 候 碰 到 昨 天 在 玉 龍 雪 山 遇 過 的 、 自 己 組 團 的 廣 州 遊 客 ， 他 們 問 我 離 虎 跳 峽 還 有 多 少 路 程 ， 我 說 大 概 三 份 之 二 吧 ， 他 們 便 覺 得 很 沮 喪 ， 嚷 著 行 了 這 麼 久 還 未 到 達 ， 很 累 。 其 實 這 段 路 也 不 長 ， 由 入 口 至 虎 跳 峽 也 只 須 大 約 三 十 分 鐘 的 路 程 ， 連 那 兩 爺 孩 也 沒 有 叫 累 ， 我 想 他 們 平 時 一 定 甚 少 運 動 的 了 。

到 了 停 車 場 ， 我 便 問 司 機 為 甚 麼 對 岸 還 有 一 個 觀 景 台 ， 而 且 更 接 近 江 水 ， 他 便 說 對 面 是 香 格 里 拉 縣 ， 這 邊 的 是 麗 江 縣 的 ， 而 且 往 對 面 的 路 程 比 較 遠 。 唉 ， 那 司 機 為 甚 麼 不 一 早 說 清 楚 ？ 如 果 往 香 格 里 拉 的 觀 景 台 可 以 省 回 三 十 塊 門 票 ， 那 我 多 給 司 機 三 十 塊 車 費 往 香 格 里 拉 那 邊 的 觀 景 台 ， 相 信 司 機 應 該 也 會 有 賺 的 ， 而 我 也 可 以 更 接 近 江 面 欣 賞 虎 跳 峽 ， 真 是 一 舉 兩 得 。 唉 ， 還 是 算 了 ， 反 正 現 在 金 沙 江 還 是 旱 季 ， 不 是 最 宏 偉 的 時 候 ， 畢 竟 要 欣 賞 虎 跳 峽 的 奇 景 ， 始 終 要 徒 步 才 成 。

金沙江畔綠油油的梯田

前面的是玉龍雪山，遠處的是哈巴雪山

在 回 去 的 路 上 ， 我 又 被 四 周 的 景 色 深 深 吸 引 往 了 。 那 些 散 落 在 峽 谷 當 中 的 小 村 莊 ， 還 有 層 層 疊 疊 的 、 綠 油 油 的 梯 田 ， 把 山 峽 變 成 一 個 綠 色 幽 谷 ， 碧 綠 的 金 沙 江 在 峽 谷 中 彎 彎 曲 曲 的 宛 然 而 過 。 驀 然 迴 首 ， 哈 巴 雪 山 和 玉 龍 雪 山 就 聳 立 在 遠 處 ， 白 雪 在 藍 天 中 閃 耀 ， 「 兩 山 夾 一 水 」 ， 假 如 可 以 ， 我 願 在 這 裡 逗 留 一 段 日 子 。

回 到 麗 江 古 城 ， 在 客 棧 休 息 一 了 會 ， 之 後 便 請 客 棧 的 服 務 員 代 為 聯 絡 找 了 往 瀘 沽 湖 的 車 。 這 種 車 可 以 直 接 到 達 瀘 沽 湖 ， 不 用 在 寧 浪 轉 車 ， 比 較 方 便 。 訂 了 車 票 後 還 有 點 時 間 ， 便 先 找 了 一 間 餐 廳 吃 了 些 東 西 ， 再 繼 續 在 古 城 閒 逛 。 不 經 不 覺 走 到 了 古 城 的 邊 緣 ， 找 到 了 三 眼 井 ， 三 眼 井 是 古 城 居 民 起 居 生 活 汲 水 的 水 井 ， 分 為 三 層 ， 頂 層 是 食 用 水 ， 水 由 頂 層 流 往 第 二 層 ， 第 二 層 的 水 是 用 來 清 洗 食 物 ， 最 後 水 流 到 下 層 ， 是 洗 衣 服 的 地 方 。 這 時 正 好 有 居 民 在 井 中 打 水 、 洗 菜 ， 井 雖 古 ， 卻 是 生 生 不 息 。

古城黃昏

走 在 麗 江 古 城 的 邊 緣 ， 少 了 煩 囂 的 商 舖 ， 多 了 分 樸 實 和 憩 靜 ， 在 古 城 裡 住 了 幾 天 ， 這 時 才 能 夠 真 真 正 正 細 味 古 城 的 韻 味 。 那 些 傳 統 納 西 民 房 的 飛 簷 、 瓦 頂 、 木 門 、 雕 花 窗 框 ， 還 有 房 屋 門 前 、 石 路 旁 邊 的 小 水 道 ， 清 幽 的 窄 巷 小 路 ， 莫 不 散 發 出 古 樸 的 味 道 。 踏 在 用 石 板 砌 成 的 路 上 ， 每 走 一 步 也 分 外 沈 實 ， 歷 史 就 在 這 裡 沈 澱 、 醞 釀 、 發 酵 。 再 走 遠 一 些 便 看 見 綠 油 油 的 農 田 ， 沒 有 了 民 房 的 遮 擋 ， 玉 龍 雪 山 便 又 悄 然 聳 立 在 眼 前 。 納 西 人 都 愛 在 大 門 上 貼 春 聯 ， 納 西 人 也 很 重 孝 道 ， 在 古 城 裡 也 不 難 發 現 貼 了 有 關 守 孝 的 輓 聯 的 民 房 ， 例 如 「 守 孝 一 年 容 易 過 ， 親 恩 百 世 永 難 忘 」 。

麗江古城裡的小巷

古城流水處處，溪中還有金魚暢泳

古城邊緣的農田，獅子山和萬古樓就在前方

醉人的古城黃昏

夕 陽 西 下 ， 暖 洋 洋 的 斜 陽 灑 滿 古 城 的 每 個 角 落 ， 古 城 給 染 成 一 片 金 黃 ， 剛 巧 兩 名 納 西 老 婆 婆 在 小 巷 中 經 過 ， 長 長 的 身 影 在 石 板 路 上 遠 去 ， 古 城 的 黃 昏 叫 人 沉 醉 。 也 許 我 走 得 太 遠 了 ， 茫 茫 然 竟 不 知 身 在 何 方 ， 這 時 碰 見 兩 位 巡 邏 的 公 安 ， 便 向 他 們 問 路 ， 再 沿 著 指 示 返 回 客 棧 。

在 客 棧 裡 稍 作 休 息 後 便 又 去 吃 晚 餐 了 ， 可 能 之 前 吃 了 很 多 辛 辣 的 米 線 ， 以 至 胃 病 復 發 不 適 。 在 這 裡 的 餐 館 點 菜 很 困 難 ， 點 菜 時 講 明 不 要 辣 ， 但 上 菜 時 菜 中 始 終 都 是 加 了 辣 椒 的 。 可 能 當 地 人 習 慣 了 用 辣 椒 調 味 ， 而 且 覺 得 用 普 通 辣 椒 並 不 辣 ， 所 以 點 菜 時 雖 然 說 不 要 辣 卻 始 終 有 辣 椒 ， 後 來 我 也 學 懂 了 ， 點 菜 時 不 但 說 不 要 辣 的 ， 還 直 接 說 不 要 加 辣 椒 。 這 次 我 找 了 間 館 ， 為 了 安 全 起 見 ， 點 了 個 一 定 不 會 加 辣 椒 的 Pizza ， 那 個 批 的 芝 士 味 很 濃 ， 立 即 嚐 了 一 口 ， 怎 料 那 個 批 底 非 常 怪 ， 又 硬 又 乾 又 粗 ， 好 像 食 餅 乾 一 樣 。 這 時 我 想 起 了 香 港 那 些 香 脆 鬆 軟 的 Pizza ， 同 時 又 想 起 了 那 些 雲 吞 麵 、 牛 腩 河 、 叉 雞 飯 、 煲 仔 飯 、 海 鮮 金 菇 肥 牛 火 鍋 、 上 海 排 骨 菜 飯 、 泰 式 香 茅 豬 頸 肉 、 越 式 湯 粉 、 灣 仔 碼 頭 水 餃 、 各 式 大 小 茶 樓 點 心 、 還 有 家 中 的 滋 補 老 火 靚 湯 ‥ ‥ ‥ 這 是 我 出 門 以 來 第 一 次 有 想 家 的 感 覺 。

餐 廳 裡 的 電 視 正 在 播 放 足 球 比 賽 ： 中 國 對 科 威 特 ， 我 一 邊 吃 那 個 食 之 無 味 、 棄 之 可 惜 的 Pizza ， 一 邊 觀 看 賽 事 。 那 個 評 述 員 不 斷 在 說 國 家 隊 表 現 怎 樣 怎 樣 好 ， 甚 麼 打 和 也 算 嬴 了 一 仗 ， 甚 麼 國 家 隊 打 出 了 水 準 等 。 不 過 中 國 隊 的 表 現 也 真 的 很 出 色 ， 全 場 也 採 取 主 動 ， 對 科 威 特 隊 不 斷 強 攻 ， 科 威 特 隊 技 不 如 人 ， 惱 羞 成 怒 ， 有 兩 名 球 員 犯 規 被 紅 牌 趕 離 場 。 國 家 隊 的 努 力 也 沒 有 白 廢 ， 在 下 半 場 終 於 由 老 將 郝 海 東 射 入 一 球 ， 一 比 零 完 場 。 國 家 隊 不 單 嬴 了 漂 亮 的 一 仗 ， 而 且 表 現 大 有 進 步 ， 假 以 時 日 ， 國 家 隊 必 定 能 夠 衝 出 亞 洲 ， 走 向 世 界 。

吃 過 晚 飯 、 看 過 了 一 場 精 彩 的 球 賽 ， 也 是 時 候 回 客 棧 收 拾 行 季 ， 早 點 休 息 ， 準 備 明 天 一 早 出 發 往 瀘 沽 湖 。 古 城 的 夜 晚 始 終 喧 鬧 如 晝 ， 四 周 燈 火 通 明 ， 遊 人 絡 繹 不 絕 。 在 古 城 裡 逗 留 了 三 個 晚 上 ， 將 要 離 開 時 卻 有 點 悵 然 ， 有 點 孤 寂 ， 獨 自 走 在 回 去 的 路 上 ， 我 與 身 邊 熱 鬧 的 世 界 又 是 多 麼 的 格 格 不 入 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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