閩南速寫。憂鬱浪漫

Day 1   廈門‧鼓浪嶼

無 盡 的 工 作 像 是 一 台 搾 汁 機 , 非 得 把 一 切 搾 清 不 可 。 實 在 要 喘 息 一 下 , 拋 開 那 煩 擾 的 事 情 , 買 了 張 單 程 機 票 , 第 二 天 便 飛 到 不 太 遙 遠 的 廈 門 , 在 陌 生 的 城 市 開 始 新 的 探 索 。

步 出 那 三 角 型 的 機 場 大 樓 , 四 月 的 廈 門 , 天 空 跟 香 港 一 樣 灰 濛 濛 。 找 到 了 大 樓 外 的 公 車 站 , 乘 巴 士 去 湖 濱 南 路 , 巴 士 一 路 緩 緩 的 在 鬧 市 中 穿 行 , 好 讓 我 們 看 清 楚 廈 門 這 座 城 市 的 面 貌 。 我 們 在 高 廈 林 立 的 湖 濱 南 路 再 轉 乘 巴 士 去 濱 南 客 運 站 , 買 了 明 天 去 永 定 土 樓 的 車 票 , 便 乘 車 到 渡 輪 碼 頭 , 乘 船 去 鼓 浪 嶼 。

來 到 渡 輪 碼 頭 已 是 中 午 , 附 近 都 是 前 往 鼓 浪 嶼 的 遊 人 , 在 碼 頭 等 了 一 會 渡 輪 便 來 了 , 人 們 都 一 窩 蜂 的 走 到 船 上 , 爭 相 欣 賞 鼓 浪 嶼 所 在 的 這 個 港 灣 。 平 靜 的 海 灣 上 是 不 停 穿 梭 的 快 艇 , 鼓 浪 嶼 就 在 不 遠 的 海 灣 上 , 那 光 禿 禿 的 日 光 岩 在 平 緩 的 樹 林 中 伸 了 出 來 , 紅 頂 的 小 房 子 散 落 在 島 上 , 島 的 另 一 面 矗 立 了 一 個 碩 大 的 雕 像 。

鼓浪嶼前往來的快艇不斷淺起浪花
在渡輪上回望廈門的港灣

不 一 會 便 到 了 鼓 浪 嶼 , 渡 頭 外 的 小 廣 場 都 擠 滿 了 遊 人 , 我 們 穿 過 人 群 , 走 進 了 羊 腸 的 街 巷 裡 , 在 老 舊 的 房 子 下 , 是 小 食 店 、 餐 室 、 還 有 經 過 精 心 佈 置 的 咖 啡 店 和 精 品 店 。 這 天 晨 早 便 出 門 , 肚 子 已 經 餓 得 嘩 嘩 作 響 , 我 們 在 小 巷 裡 找 到 一 間 小 店 , 看 似 是 間 馳 名 的 店 舖 , 於 是 便 在 這 裡 吃 了 個 鯊 魚 丸 麵 線 , 店 內 那 兩 個 年 青 的 伙 計 在 忙 個 手 忙 腳 亂 , 等 了 很 久 才 把 食 物 弄 好 。 也 許 這 間 不 是 真 的 馳 名 老 店 , 那 鯊 魚 丸 的 味 道 還 可 以 , 不 過 那 海 蠣 煎 就 真 是 太 遜 色 了 。

看似是嚮負盛名的鯊魚丸麵線
吃 飽 之 後 繼 續 在 街 巷 裡 逛 , 灰 濛 濛 的 天 空 下 是 濕 潤 的 氣 息 , 彎 彎 曲 曲 的 窄 巷 兩 旁 是 老 舊 的 房 子 , 無 論 是 大 宅 還 是 小 屋 都 多 多 小 小 帶 點 西 洋 風 味 。 也 許 都 是 主 人 刻 意 保 留 懷 舊 的 痕 跡 , 斑 駁 破 舊 的 牆 壁 、 窗 台 和 庭 園 在 陰 暗 的 梅 雨 天 裡 顯 得 份 外 滄 桑 , 周 圍 卻 是 初 發 的 樹 芽 , 在 刻 板 的 建 築 旁 冒 伸 出 來 , 肆 意 招 展 著 一 身 嬌 嫩 的 青 綠 。

偶 爾 路 過 一 間 露 天 餐 館 , 內 裡 滿 是 人 客 , 我 們 也 吃 了 些 炸 蠔 餅 和 炸 五 香 等 小 食 。 邊 走 邊 吃 , 身 旁 走 過 一 大 隊 人 馬 , 原 來 是 來 鼓 浪 嶼 拍 婚 紗 照 的 , 說 時 遲 那 時 快 , 那 對 新 人 已 經 走 到 小 巷 的 一 角 擺 出 不 同 的 姿 勢 , 一 大 伙 人 也 開 始 拍 攝 了 。


一對新人沉醉在鼓浪嶼的浪漫之中

我 們 繼 續 漫 無 目 的 地 往 小 島 的 深 處 走 去 , 漫 步 在 曲 折 的 小 街 裡 , 走 進 了 無 人 的 小 巷 中 , 在 濛 濛 的 天 色 下 那 陳 舊 的 老 街 帶 著 點 點 陰 森 。 然 而 那 久 經 歲 月 洗 刷 的 舊 建 築 依 然 驀 然 無 語 , 好 讓 我 能 靜 靜 欣 賞 這 小 島 那 逝 去 的 韻 味 。 走 過 幽 靜 的 山 徑 , 經 過 一 個 墳 場 , 再 走 不 遠 , 便 來 到 了 小 島 另 一 面 的 海 灘 。 可 惜 這 不 是 嬉 浪 的 季 節 , 海 灘 上 冷 冷 清 清 的 , 只 有 陣 陣 冷 風 隨 著 海 浪 不 斷 在 沙 灘 沖 刷 著 。

沿 海 邊 步 行 , 走 進 了 住 宅 區 , 周 圍 是 平 淡 的 民 房 , 之 後 穿 過 一 條 隧 道 , 胡 裡 胡 塗 的 走 了 上 山 , 我 們 一 邊 行 一 邊 找 旅 館 , 但 無 論 是 位 處 街 道 旁 , 或 是 在 山 上 的 偏 僻 旅 館 都 沒 有 房 間 。 沒 法 子 , 鼓 浪 嶼 的 旅 店 一 早 已 給 預 定 滿 了 , 我 們 今 晚 就 只 有 返 回 廈 門 住 宿 。

不 知 不 覺 又 走 到 了 遊 人 如 鯽 的 街 道 , 陣 陣 食 物 的 香 味 從 各 式 的 小 食 攤 檔 飄 送 過 來 , 不 斷 刺 激 著 人 們 的 食 慾 。 我 們 也 不 甘 後 人 , 在 一 個 很 多 人 光 顧 的 攤 檔 吃 了 海 蠣 煎 , 果 然 名 不 虛 傳 , 比 之 前 吃 的 好 味 多 了 , 而 且 更 便 宜 。 繼 續 在 紅 磚 老 房 子 和 翠 綠 的 林 蔭 小 徑 上 閒 逛 , 不 知 走 了 多 久 , 也 不 知 拐 了 多 少 個 彎 , 我 們 又 回 到 了 渡 頭 前 的 小 廣 場 。

島上久經歲月洗刷的老房子
在小巷裡尋找一刻懷舊的感覺

走 得 累 了 , 便 坐 在 海 旁 看 看 海 灣 上 來 來 回 回 的 快 艇 , 又 或 是 在 漁 船 上 工 作 的 人 們 , 任 由 微 涼 的 海 風 吹 拂 。 海 灘 的 另 一 邊 是 皓 月 園 , 海 邊 的 大 石 上 豎 立 了 一 個 巨 大 的 鄭 成 功 石 像 , 迎 海 而 立 。 鄭 成 功 曾 經 在 島 上 練 兵 抗 清 , 後 來 收 復 被 荷 蘭 佔 領 的 台 灣 。 也 許 為 了 政 治 宣 傳 的 原 因 而 豎 立 這 個 大 石 象 , 不 過 我 覺 得 這 種 巨 大 的 石 像 跟 鼓 浪 嶼 總 是 格 格 不 入 。

人 們 都 說 鼓 浪 嶼 是 浪 漫 海 島 , 無 處 不 彌 漫 著 羅 曼 蒂 克 的 氣 氛 , 盡 管 島 上 任 何 地 方 都 是 相 相 對 對 的 戀 人 和 拍 婚 紗 照 的 準 夫 妻 , 然 而 在 灰 濛 暗 淡 的 天 色 下 鼓 浪 嶼 總 帶 著 些 憂 鬱 , 也 許 浪 漫 也 有 平 淡 憂 戚 的 時 候 。 在 陰 沈 的 天 空 下 , 我 們 也 提 不 起 勁 去 遊 覽 島 上 著 名 的 景 點 , 只 有 漫 無 目 的 地 浸 淫 在 島 上 散 發 著 的 懷 舊 氣 息 , 和 有 如 迷 宮 一 樣 的 羊 腸 窄 巷 之 中 。

黃 昏 悄 然 而 來 , 使 本 來 已 經 昏 暗 的 天 空 更 加 陰 沈 , 街 角 燃 起 了 點 點 泛 黃 的 街 燈 , 使 本 來 已 覺 老 舊 的 街 道 更 顯 滄 桑 。 我 們 隨 便 走 進 一 間 海 鮮 店 , 點 了 幾 個 海 鮮 小 菜 , 白 灼 蝦 、 炒 螺 、 貴 妃 蚌 等 , 份 量 不 多 , 價 錢 也 不 便 宜 , 後 來 才 知 道 食 海 鮮 還 是 在 廈 門 市 內 比 較 好 。 吃 飽 後 我 們 回 到 碼 頭 , 隨 著 人 潮 往 渡 輪 上 擠 , 在 鼓 浪 嶼 晚 上 五 光 十 色 的 燈 火 中 回 到 了 廈 門 市 內 。

沙灘上畢竟冷冷清清的
岩石上的鄭成功大雕像

在 碼 頭 的 附 近 有 些 酒 店 , 我 們 走 了 一 天 , 也 不 想 四 處 找 住 宿 , 剛 好 春 光 酒 店 還 剩 一 間 雙 人 房 , 便 住 下 來 了 。 之 後 我 們 去 了 附 近 的 中 山 路 步 行 街 , 這 裡 早 已 遊 人 如 鯽 , 街 道 兩 旁 是 各 式 各 樣 的 小 食 攤 檔 , 店 員 的 叫 賣 聲 和 遊 人 的 談 笑 聲 此 起 彼 落 。 大 道 兩 旁 是 樓 高 五 六 層 的 西 洋 建 築 , 全 都 在 夜 裡 亮 起 了 五 彩 的 燈 光 。

街 口 有 間 花 生 湯 店 , 店 外 面 擠 滿 了 人 , 每 人 手 上 都 有 一 碗 花 生 湯 , 吃 得 津 津 有 味 , 我 也 被 這 香 濃 的 花 生 味 吸 引 , 想 去 店 內 一 看 , 不 過 店 內 每 寸 空 間 都 已 經 擠 滿 了 人 , 實 在 沒 法 子 , 只 有 明 天 再 來 吧 。 我 們 在 街 上 吃 了 些 小 食 , 在 超 市 買 了 些 糧 水 , 便 在 人 潮 中 回 到 酒 店 , 好 好 休 息 了 。

晚上的鼓浪嶼五光十色
中山路步行街越夜越熱鬧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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