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後的香格里拉。初雪

Day 7   理塘.新都橋

稻 城 滿 天 閃 耀 的 繁 星 為 我 們 道 別 。 向 朱 先 生 、 岑 先 生 和 蔡 先 生 說 再 見 後 我 們 便 離 開 旅 館 , 稻 城 依 然 沉 睡 在 夢 鄉 , 四 周 一 片 漆 黑 。 我 們 去 了 附 近 的 小 店 買 了 些 肉 包 和 雞 蛋 , 去 到 汽 車 站 , 數 輛 巴 士 已 經 在 守 候 , 我 們 找 到 了 去 康 定 的 中 巴 車 , 帶 著 惺 忪 睡 眼 上 了 車 , 放 好 了 行 李 , 便 在 車 上 吃 早 餐 。 過 了 發 車 的 時 間 汽 車 還 不 出 發 , 不 多 久 朱 先 生 他 們 也 到 了 客 運 站 , 我 們 在 車 廂 內 跟 他 們 再 次 道 別 , 半 小 時 後 汽 車 才 駛 離 客 運 站 。

汽 車 在 漆 黑 的 公 路 上 飛 馳 , 車 廂 內 有 位 大 叔 一 上 車 便 不 停 狂 咳 , 又 不 斷 吐 啖 , 非 常 嘔 心 。 鄰 座 有 另 一 位 大 叔 , 一 身 民 工 打 扮 , 整 程 車 也 是 把 他 的 大 行 李 箱 抱 在 身 前 , 雖 然 又 笨 重 又 不 便 , 他 卻 依 然 面 不 改 容 , 神 采 奕 奕 , 還 跟 車 上 其 他 乘 客 在 談 天 說 地 。

半 個 多 小 時 後 汽 車 駛 上 了 海 子 山 , 天 空 漸 漸 發 出 了 淡 淡 的 亮 白 , 讓 人 看 清 了 外 面 的 景 色 。 公 路 兩 旁 的 整 個 山 頭 都 覆 蓋 著 一 塊 塊 碎 開 了 大 石 頭 , 迫 得 青 草 也 只 能 在 石 縫 中 長 出 來 , 很 怪 。 後 來 汽 車 駛 上 了 另 一 座 山 頭 , 卻 是 佈 滿 了 大 大 小 小 的 水 窪 , 積 水 使 水 窪 有 如 鏡 子 一 樣 , 反 映 著 清 晨 那 淡 淡 的 藍 天 。

在晨曦中走進海子山
越往山上走,亂石便越多
翻過海子山,山下便是理塘

駛 過 了 海 子 山 , 山 下 是 沐 浴 在 朝 陽 下 的 理 塘 , 草 原 、 山 丘 和 河 溪 都 給 灑 上 了 旭 日 的 金 黃 , 藍 天 下 是 縷 縷 輕 柔 的 浮 雲 。 汽 車 在 草 原 上 奔 馳 , 個 多 小 後 便 到 了 理 塘 縣 城 的 客 運 站 , 司 機 在 這 裡 停 車 休 息 , 叫 我 們 在 這 裡 吃 早 飯 , 於 是 我 們 便 在 附 近 的 小 店 再 吃 了 些 肉 包 和 豆 漿 。

不 久 我 們 繼 續 行 程 , 離 開 了 縣 城 , 汽 車 又 飛 馳 在 草 原 的 公 路 上 , 一 幢 幢 藏 式 平 房 偶 爾 在 路 邊 掠 過 , 山 丘 之 上 散 滿 了 一 點 點 黑 色 的 東 西 , 留 心 細 看 , 原 來 都 是 在 山 上 吃 草 的 犛 牛 。 走 過 了 草 原 , 汽 車 續 漸 越 爬 越 高 , 山 巒 之 間 繚 繞 著 絲 絲 輕 柔 的 雲 霧 , 雲 霧 掠 過 山 谷 , 留 下 了 片 片 薄 雪 , 山 頭 都 披 上 了 一 層 淡 淡 的 白 霜 。

山頭掛滿了五色經幡
汽車在草原上奔馳
由草原攀上了崇山峻嶺
路上是無盡的山丘的河川
山谷中的民居,彷彿與世隔絕

汽 車 不 停 在 盤 山 公 路 上 轉 , 鄰 座 那 位 民 工 打 扮 的 大 叔 依 然 把 行 李 箱 抱 在 身 前 , 「 人 們 看 我 的 外 表 都 以 為 我 是 藏 民 , 只 要 我 不 說 話 , 就 連 藏 民 也 以 為 我 是 藏 民 。 」 大 叔 眉 飛 色 舞 地 說 。 大 叔 其 實 是 東 北 人 , 在 北 京 定 居 , 一 身 樸 素 的 衣 著 , 黝 黑 粗 糙 的 臉 容 , 很 難 看 得 出 他 其 實 也 是 個 遊 客 。

「 跟 一 般 遊 客 不 同 , 我 穿 的 都 是 破 舊 的 衣 服 , 在 北 京 都 被 其 他 人 瞧 不 起 , 曾 經 去 飯 店 也 被 拒 。 」 雖 然 如 此 , 但 叔 卻 甘 於 平 凡 , 「 因 為 這 外 表 , 在 西 藏 , 藏 民 都 把 我 當 朋 友 。 」

「 在 西 藏 有 太 多 經 歷 了 , 如 果 都 說 出 來 , 一 路 講 到 成 都 也 說 不 完 。」 大 叔 開 始 說 起 了 他 獨 自 在 各 地 浪 蕩 的 經 歷 , 「 只 要 你 尊 重 藏 民 的 風 俗 , 藏 民 便 把 你 當 作 朋 友 。 」 大 叔 曾 經 在 西 藏 的 牧 民 家 作 客 , 那 牧 民 方 才 用 手 拾 馬 糞 生 火 , 接 著 便 又 用 手 拿 青 稞 餅 給 他 吃 , 「 一 般 人 都 覺 得 不 衛 生 , 但 我 卻 一 口 的 吃 掉 了 , 他 們 自 己 也 能 吃 , 為 什 麼 我 不 能 吃 。 」

「 在 西 藏 阿 里 , 我 在 曠 野 上 遇 到 一 群 藏 獒 , 十 多 隻 團 團 的 把 我 圍 著 , 這 些 在 野 外 的 藏 獒 , 因 為 饑 餓 , 比 狼 還 兇 猛 , 我 當 時 站 在 那 裡 , 動 也 不 敢 動 , 要 跑 也 跑 不 掉 , 野 獒 一 步 步 向 我 走 近 , 那 次 真 驚 險 啊 … … 」 大 叔 賣 了 一 個 關 子 , 然 後 才 緩 緩 的 說 : 「 我 忽 然 想 起 俗 語 說 『 打 狗 用 石 頭 』 , 於 是 立 即 拾 起 一 塊 大 石 , 然 後 嗚 嘩 一 聲 大 叫 , 那 些 藏 獒 沒 有 聽 過 這 種 怪 叫 , 頓 時 呆 住 了 , 後 退 了 幾 步 。 幸 好 剛 巧 有 個 藏 民 經 過 , 他 見 我 被 藏 獒 圍 困 , 嘰 哩 咕 嚕 的 對 狗 呼 喝 了 幾 聲 , 那 群 藏 獒 便 低 著 頭 走 開 了 。 」

「 在 雲 南 元 陽 的 村 莊 , 很 多 婦 女 因 為 生 活 困 難 , 便 帶 著 孩 子 上 山 向 遊 客 賣 雞 蛋 , 一 塊 錢 一 隻 。 有 些 遊 客 把 小 孩 當 成 乞 丐 , 不 耐 煩 地 趕 開 他 們 。 有 些 小 孩 叫 我 雞 蛋 , 我 便 幫 他 們 每 人 都 買 一 隻 , 再 送 給 他 們 吃 , 那 些 小 孩 不 捨 得 把 雞 蛋 吃 掉 , 便 把 雞 蛋 留 著 再 賣 給 其 他 人 。 後 來 我 幫 他 們 買 了 雞 蛋 後 , 便 把 雞 蛋 殼 弄 破 , 再 給 孩 子 吃 , 他 們 不 能 再 把 雞 蛋 轉 售 , 都 開 心 地 把 雞 蛋 吃 了 。 之 後 孩 子 全 都 不 再 叫 我 買 雞 蛋 , 還 把 我 當 作 爺 爺 一 樣 。 」

「 稻 城 算 不 算 美 呢 ? 」 話 題 一 轉 , 大 叔 從 孤 身 浪 蕩 的 經 歷 談 到 了 美 的 哲 學 。 「 稻 城 在 一 個 特 定 的 環 境 下 可 以 說 得 上 是 美 , 但 也 不 能 算 是 最 美 的 。 怎 樣 才 是 美 呢 ? 我 以 為 是 各 種 大 自 然 加 在 一 起 的 融 和 。 」 大 叔 的 說 話 很 發 人 心 醒 , 我 認 為 哪 個 能 夠 在 人 的 心 靈 中 留 下 永 久 一 角 的 地 方 , 便 是 最 美 的 地 方 。

不 經 不 覺 , 汽 車 爬 上 了 高 山 , 走 進 了 茫 茫 雲 霧 之 中 , 車 窗 外 四 野 都 是 一 片 白 , 分 不 清 是 雲 還 是 雪 , 當 雲 霧 消 散 後 , 才 發 現 我 們 已 經 身 處 覆 蓋 著 茫 茫 白 雪 的 高 山 。 翻 過 了 雪 山 後 便 到 了 雅 江 , 雅 江 是 個 位 於 峽 谷 中 的 小 鎮 , 一 幢 接 一 幢 高 高 的 平 房 沿 著 河 流 而 建 , 緊 貼 著 河 邊 , 密 不 透 風 , 有 如 一 道 座 立 在 河 邊 的 巨 大 圍 牆 , 非 常 奇 特 。

普通的河谷也填滿了鮮明的色彩
上頭也披上了薄薄的白雪
雲霧迷濛的河川山谷
不知不覺,鮮艷的山林已變成一片白雪

汽 車 沒 有 進 入 雅 江 縣 城 , 只 在 外 面 經 過 , 離 開 了 雅 江 後 便 又 往 山 上 爬 , 在 漫 漫 的 盤 山 公 路 上 兜 兜 轉 轉 , 才 爬 到 半 山 , 外 面 的 山 林 已 經 是 披 著 一 層 白 雪 , 銀 裝 素 裹 , 到 了 山 頂 , 便 已 置 身 茫 茫 雪 域 了 。 路 旁 、 樹 木 和 山 頭 都 披 著 軟 綿 綿 的 白 雪 , 像 雪 糕 一 樣 。 山 上 的 天 氣 是 變 幻 莫 測 的 , 方 才 走 進 了 濃 濃 的 雲 霧 之 中 , 一 拐 彎 , 又 是 一 片 晴 空 , 陽 光 把 整 個 披 著 白 雪 的 山 頭 照 得 發 亮 。

翻過了高山,河谷中卻是春色滿園
又再上山,整個山頭有如蛋糕上糖霜
越往山上走,雪也越多

山 崗 把 白 雪 都 留 在 山 上 , 下 了 山 便 是 新 都 橋 , 依 然 是 一 片 翠 綠 的 草 原 , 跟 兩 年 前 我 來 的 時 候 沒 有 兩 樣 。 汽 車 在 一 間 餐 館 前 停 車 , 讓 乘 客 吃 午 飯 。 這 時 已 經 是 下 午 三 時 多 了 , 根 據 兩 年 前 的 經 驗 , 新 都 橋 去 康 定 也 不 過 個 多 小 時 , 到 了 康 定 安 頓 好 才 吃 一 餐 好 的 也 不 遲 , 於 是 我 們 便 沒 有 在 這 裡 吃 飯 。

到了新都橋,依然是綠草如茵

半 個 多 小 時 後 再 出 發 , 巴 士 離 開 新 都 橋 , 往 折 多 山 駛 去 , 這 趟 旅 程 似 乎 很 順 利 , 只 要 翻 過 折 多 山 , 不 多 久 我 們 便 可 以 到 達 康 定 , 再 繼 續 餘 下 的 行 程 。 當 汽 車 駛 到 了 折 多 山 的 山 腳 , 前 面 來 了 一 輛 迎 頭 的 中 巴 車 , 「 折 多 山 下 大 雪 , 路 都 堵 住 了 , 去 康 定 的 車 都 要 走 回 頭 ! 」 那 司 機 對 我 們 車 的 司 機 說 。 他 們 談 了 一 會 , 之 後 我 們 車 的 司 機 說 , 為 了 行 車 安 全 , 最 好 是 回 去 新 都 橋 等 待 公 路 重 開 。 乘 客 都 半 信 半 疑 , 好 一 個 晴 天 , 怎 可 能 會 大 雪 封 山 ? 正 在 猶 豫 之 際 , 忽 然 沙 的 一 聲 下 起 雨 來 , 看 清 楚 , 這 不 是 雨 , 是 雪 呢 , 而 前 面 的 折 多 山 , 山 頂 都 被 厚 雲 重 重 覆 蓋 住 了 。 我 們 最 後 也 沒 有 辦 法 , 只 能 隨 車 折 返 。

說時遲那時快,地上已蓋上一層白霜
暴雪驅走了新都橋的綠意

汽 車 回 到 剛 才 休 息 的 餐 館 , 叫 乘 客 在 那 裡 住 宿 一 天 , 我 跟 朋 友 正 在 遲 疑 , 其 他 乘 客 已 經 走 到 上 層 安 排 房 間 了 , 我 們 跟 著 去 看 看 , 那 些 普 通 房 間 有 三 張 床 , 「 一 張 床 十 五 塊 , 不 夠 三 人 住 一 間 房 也 要 四 十 五 塊 ! 」 老 闆 娘 一 臉 不 在 乎 的 說 。 我 問 老 闆 娘 有 沒 有 標 間 , 她 說 要 一 百 二 十 元 一 晚 , 這 種 簡 陋 的 旅 館 的 標 間 要 過 百 元 一 晚 , 真 是 聞 所 未 聞 , 老 闆 娘 的 胃 口 真 大 。 我 也 不 跟 這 老 闆 娘 多 說 便 走 了 。

我 們 去 了 隔 鄰 的 高 原 紅 旅 館 , 門 面 裝 潢 也 都 比 較 簇 新 , 老 闆 是 個 年 輕 的 廣 東 女 子 , 標 間 的 設 備 整 潔 舒 適 , 而 且 房 價 還 比 剛 才 的 簡 陋 旅 館 更 便 宜 , 於 是 便 在 這 裡 住 下 來 。 我 們 還 在 大 堂 登 記 , 外 面 突 然 沙 沙 的 響 起 來 , 豆 大 的 雪 粒 灑 滿 一 地 , 下 大 雪 了 , 不 一 會 地 上 所 有 的 東 西 都 給 鋪 上 一 層 白 霜 。 我 們 在 房 間 放 好 行 李 , 便 到 外 面 看 雪 , 我 們 看 過 雪 山 , 到 過 雪 地 , 但 親 身 經 歷 下 大 雪 還 是 頭 一 次 。

之 後 我 們 回 去 剛 才 的 餐 館 打 聽 一 下 , 其 他 乘 客 都 在 店 內 吃 晚 飯 , 我 告 知 北 京 大 叔 我 們 的 住 處 , 請 他 明 天 開 車 時 通 傳 一 下 。 我 們 順 便 在 這 裡 吃 飯 , 叫 了 白 菜 豆 腐 湯 、 野 菌 炒 豬 肉 、 蕃 茄 炒 蛋 , 味 道 還 可 以 。 食 飯 時 北 京 大 叔 跟 一 對 重 慶 夫 婦 談 到 旅 遊 和 攝 影 , 北 京 大 叔 說 有 朋 友 將 會 為 他 出 版 一 本 影 集 , 而 他 這 次 旅 行 便 是 要 到 各 地 拍 照 , 為 這 影 集 作 最 後 的 補 充 。

飯 後 北 京 大 叔 邀 請 我 們 去 他 房 間 觀 賞 他 的 作 品 。 他 從 那 個 隨 身 的 行 李 箱 拿 出 一 個 膠 袋 , 然 後 載 上 手 套 , 小 心 翼 翼 地 把 12R 照 片 從 膠 袋 拿 出 來 。 北 京 大 叔 的 作 品 有 在 西 藏 拍 攝 的 , 也 有 新 疆 哈 納 斯 、 黃 山 、 宏 村 、 元 陽 梯 田 、 司 馬 台 長 城 、 桂 林 陽 朔 等 , 俱 是 佳 作 。 其 中 一 張 是 宏 村 的 南 湖 , 蔚 藍 光 滑 的 湖 上 飄 著 絲 絲 晨 霧 , 一 雙 野 鴨 在 湖 中 一 角 嬉 水 。 北 京 大 叔 說 他 去 宏 村 很 多 年 , 每 次 都 不 用 買 門 票 , 後 來 宏 村 被 外 判 給 某 集 團 , 要 他 買 門 票 , 他 理 論 了 很 久 都 不 得 要 領 , 最 後 都 買 了 門 票 , 後 來 一 轉 身 , 看 到 宏 村 外 的 南 湖 那 難 得 的 光 線 和 景 色 , 趕 快 拍 了 兩 張 照 片 便 走 , 就 算 買 了 門 票 也 不 進 村 了 。

「 後 來 我 拿 著 這 照 片 回 到 宏 村 , 對 集 團 的 老 闆 說 : 『 如 果 當 天 免 了 我 的 門 票 , 我 便 會 送 這 張 照 片 給 你 拿 去 做 宣 傳 照 , 但 現 在 不 送 了 ! 』 那 老 闆 後 悔 不 已 。 」 北 京 大 叔 一 面 自 豪 地 說 。

另 外 一 張 司 馬 台 長 城 的 照 片 , 滄 桑 的 長 城 屹 立 在 險 要 連 綿 的 山 巒 之 巔 , 所 有 山 林 都 是 鮮 艷 的 紅 葉 , 斜 陽 穿 過 城 牆 的 垛 口 投 映 在 地 上 , 影 子 一 凹 一 凸 相 間 , 有 如 鋼 琴 鍵 一 樣 。 「 這 張 照 片 我 一 拍 就 是 三 年 , 就 是 為 了 這 道 光 線 。 一 張 照 片 的 好 壞 除 了 畫 面 , 還 要 有 內 函 。 這 長 城 的 影 子 有 如 鋼 琴 鍵 般 , 代 表 中 華 民 族 的 悠 久 的 歷 史 , 有 如 一 首 長 長 的 樂 章 , 這 會 是 一 首 怎 樣 的 樂 章 呢 ? 我 就 用 了 滿 山 的 紅 葉 作 襯 托 。 」

好 一 首 激 昂 的 紅 色 的 長 城 樂 章 , 活 靈 活 現 的 從 照 片 中 幻 化 出 來 。 北 京 大 叔 每 張 照 片 的 畫 面 構 圖 豐 富 , 色 彩 優 美 , 意 景 深 遠 浪 漫 , 在 我 腦 中 留 下 了 非 常 深 刻 的 印 象 。 欣 賞 過 令 人 讚 嘆 的 佳 作 後 我 們 也 不 打 擾 北 京 大 叔 休 息 了 。

外 面 依 然 下 著 大 雪 , 走 回 隔 鄰 的 旅 館 , 地 上 都 蓋 上 了 一 層 軟 霜 , 雪 花 在 燈 光 下 紛 飛 亂 舞 , 很 有 詩 意 。 新 都 橋 的 深 秋 迎 來 了 今 年 的 第 一 場 雪 , 我 跟 她 在 夜 中 戲 雪 , 任 由 潔 白 的 霜 雪 灑 在 身 上 , 揮 一 揮 衣 袖 , 身 上 的 霜 雪 也 都 散 落 消 失 了 , 留 下 的 , 是 我 和 她 一 起 在 雪 地 上 走 過 的 足 印 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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